“巧了的是，那天晚上，本座打伤白胤后，白胤逃走，无意间被你们给撞了。本座当时不知你们身份，也怕忽然出现吓到你们，所以不敢贸然现身，只得离去。等到后来再去找白胤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那天戈戈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妖气，百年之久，是您的呀。”
王大爷恍然大悟看向白狐。
白狐点头：“没错，那个时候本座正释放妖气准备一举拿下白胤，只可惜最终还是被他逃了。”
澄一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开车没注意前方，或许就能避免撞到那个白胤，狐仙也能尽快将他拿回狐族，不至于拖了这么久。
“仙家，那个白胤现在到底在哪里？那天我撞到他之后，下车找过，他确实不在。这个事情我记了很久，后来也去过那个地方，找了很长时间，都没什么踪迹线索。”
“白胤现在具体在哪里，本座并不清楚。今日找你们来，一方面是想和你们结识，另一方面是想让你们帮本座找到白胤。”
看向柏戈，她眼神里面写满了坚定。
柏戈根本没去看她的目光，而是有条不紊的开口问道。
“曹鑫认识吗？”
“认识。”
“什么关系。”
“对本座来说，只是无登大雅的存在。对本座现在借的这副容貌的主人来说，好友，但超出了好友范围。”
白狐现在借的样貌，正是范琴琴的。
“曹鑫那个人，有问题。”
何奎借话补充道：“她对琴琴的感情并不单单只是朋友，严格来说，已经超出朋友之上了。”
“超出朋友之上，指的是...同？”
澄一脑子里过了很多的词，最终还是念出了这个字。
“嗯。”
没有想象中的迟疑，何奎点头：“我知道，前几天她去找你们了。我也知道，她肯定在你们面前说了我很多的坏话，例如，说我带坏了琴琴，是个混混，吃软饭的。又或是说琴琴不是人，是个狐狸精这样的话吧？”
苦笑的看着手里的杯子，何奎语气充满了苦涩。
柏戈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皮相不好，可骨相是软的，并不是什么坏人。
也就是说，曹鑫当初说何奎的那些话，半真半假。
“你说说你的情况，还有那个曹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出声问道。
何奎淡然的看了一眼柏戈，低下眼帘收回目光，语气悠长：“还能怎么回事儿，就那一套意思呗。”
“就算是一套意思，你也要说清楚，你们三个人一只狐之间的关系。那个曹鑫和我们说了很多，但其中真假我们尚未猜透，你作为当事人之一，要跟我们合作，不应该讲明白吗？”
他沉默了几秒，端起水杯跟喝酒一样，一口下了肚。
“曹鑫是个同。她喜欢琴琴，故意接近琴琴，跟她处成了闺蜜。在认识琴琴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和琴琴的相遇是在一次校园打架，我无意间救了她。后来因为打架被送到了警局拘留，也是琴琴托关系，签字将我从警局捞了出来。”
“出来后，我请她吃饭，渐渐地彼此之间有了联系。曹鑫说的没错，我是个混混，但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任何人。琴琴懂我，我们俩经常私底下联系，很快就成了男女朋友。曹鑫知道这个事情后就在学校里到处宣扬，宣扬我是个混混，拐走了琴琴，是个吃软饭的。琴琴想替我报不鸣，去找了曹鑫，结果差点被曹鑫糟蹋。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曹鑫对琴琴的感情超出了好友。”
“被退学后我无处可去被琴琴捡回家了。曹鑫就到处说，说我谋琴琴的身份，谋琴琴家的条件。实际上，我比任何人都想努力都想得到承认。”
他明明说的很平静，可语气里却全是遗憾和苦涩。
澄一不解：“既然你比任何人都想得到承认，那为什么在学校里还要给那些有钱公子做跟班？你能考进河海一中成绩绝对不差！只要好好学，愿意努力，将来重点大学绝对不是问题！”
问题一出来，整个包间都安静了。
何奎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帘默默地看着手里的茶杯。
柏戈和老王看向他，眼神都是统一的不解。
“他不是为了自己。”
就在空气已经寂静到不能再寂静的时候，白狐开口说话了。
三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向白狐。
白狐眼里却露出了心疼：“你们现在看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实际上他是顶香的。”
顶香在北方指的是立过堂口。
顶香人，又称香童，指的是有堂口的人。
白狐说的顶香意思就是何奎是顶过香的香童，也就是所谓的出马。
柏戈和老王有些吃惊的看着何奎。
何奎是出马弟子，可他身上没有仙家气息，而且骨骼并不特殊，别说顶香，能不能请下仙家都是个问题！
可他偏生是个顶香的！
能不让人惊讶吗？
“早些年，他出过堂口，因为这个事情跟家里面闹掰了。你们修道的人应该清楚，这条路多难走。他当时也才十四岁，意气风发。无意间顶了香后，又不得不出马。就这样一做就是三年，直到两年前才下了香堂。这孩子，面相看着凶，可心里善的很。”
何奎苦笑摇头，眼神里面全是沧桑：“十四岁时，我在家门前捡到了我师父。他满身是血，几乎没有气了。我父母看他伤的很重，便将人送到了医院。醒来之后他就跟我说，说我身上有仙骨，将来注定不是个普通人。说他是个出马弟子，他身上带着仙家，因为给别人看事儿碰上了道行高深的东西被打至重伤。”
“他还跟我说，害人的那个东西并没有死，待到他伤势一好还会继续作乱。可他命不久矣，已经撑不到再去对付那个东西。他希望我可以继承他的堂口，待到羽翼丰满时将那祸事的东西除掉，否则，十里八乡将会被那东西害的尸骨无存。”
“我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我父母还指望着我早点下学出去干活补贴家用。所以，极力反对这个事情。我当时也很不愿意，可我要是不去做，还有谁可以呢？如果有一天那个东西伤势好了再祸害他人，该怎么办呢？会有第二个师父出现阻止他吗？那个人的结局会不会跟我师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