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娃娃，语气很是懊悔：“早知道那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就不应该跟我女朋友吵架，更不应该跟她争执。如果那天我同意结婚，说不定现在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柏戈和王大爷听的眉头紧皱，.这么熟悉的情节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王收起了桃木剑，用手肘捣了捣柏戈随后才疑惑问道：“他们不会是十年前坠楼的那对情侣吧！”
柏戈脑子里闪过了之前澄一说的十年前大厦情侣失手坠楼事件。
当时说的也是女方怀孕，男方不同意留下孩子和女方发生了争吵，导致两人失手从楼梯上掉了下去。
情节虽然和他说的有些出入，但大致一样，基本可以断定这男鬼确实是当事人。
“所以说，十年前你们并不是失手坠落，而是大厦的扶梯发生意外才导致你们丧了命？”
柏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那男鬼没回应，可神情却已经回答了她。
是的。
“你害贺天并不是因为受了谁的指示，只是纯粹的想要害他？”
“不全是。”
将小鬼护在身后，男鬼才冷着语气道：“那天那个狗男人带着一个老秃驴闯进了大厦。本来只要吓走他们就没什么大事了，可贺天却口出狂言，叫嚣着让那个老秃驴将我们全部都打散！其中几个小鬼听不下去，便现身和老秃驴打了几个回合。原本这件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打算对他怎样，可偏生不巧！狗东西仗着那老秃驴保护，当即便拿着佛珠一阵乱打！还不断的骂我们都是该死的臭小鬼！我儿子也在那些小鬼其中，躲闪不及之下被佛珠打到差点魂飞魄散！十年前因为他们大厦安全设备不到位害死了我和我女朋友，十年后，我本不打算就此做文章，没想到他竟然还打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还会再选择忍下去！”
气愤的瞪着双目，男鬼的眼神落到了不远处的缘来身上。
缘来自知理亏，只能满含歉意的说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柏戈和王大爷这才搞清楚，合着，这男鬼是受了气才想弄死贺天。
跟那无脸鬼和那几个大鬼根本就没关系！
贺天也是，缺德到家的玩意。
“那这块阴沉木你怎么解释？”
王大爷从包里掏出了那块阴沉木放到男鬼眼前：“你要是和那无脸鬼或是那几只大鬼无关，你又怎么可能知道隐藏阴气的法器藏在卫生间的何处？”
“这不是我找到的。”
男鬼有些忌惮阴沉木，护着小鬼往后退了一步。
柏戈见状，从老王手里拿过重新包了起来：“不是你找到，难不成还有旁人进去过？”
“有！”
刚说完，男鬼便点了头：“大约三年前，有个穿着一身白衣，带着铁皮面具的男人曾经进过老大的卫生间。当时老大他们不在，被上面的大人叫走了。我们这种不够格的只能守在大厦里哪儿也去不了。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轻而易举的进了卫生间，并且在墙壁上最后一个下水道口里掏出了这个法器。不过，那个男人并没有带走，而是将法器重新放了回去，大厦里很多的鬼魂都看到了。大家心中本就不愿意都受制于无脸鬼他们，再加上那个男人临走时说三年后这个东西会有人来取走，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去想去的地方。衡量利弊之下，也就没有哪个鬼魂去提这个事情。老大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白衣男人来过。”
说完，他看向柏戈，若有所思道：“或许，当年那个男人大师你认识？不然得话，他怎么会知道三年后你们要来拿走这个东西呢？”
柏戈和王大爷互相递了个眼神。
对于男鬼说的那个穿着白衣戴着铁皮面具的男人，两人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乾龙观这么多年，又下华来市，真没见过。
摇了摇头，柏戈对与这男鬼也没了迫害心：“不认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显著的特征吗？比如说痣或者胎记之类的。”
男鬼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没有，就是很白，铁皮面具几乎遮住了嘴巴以上的整张脸！带着帽子，头发很长，看上去很年轻。虽然没有出手，但是道行绝对深不可测！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大师您。”
“那岂不是已经成仙了？”
王大爷一听超过了柏戈，第一反应就是成仙。
可柏戈的心里很清楚。
什么道行干什么道行的事。
她现在的道行远远不够师父所说的成仙。
“老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道行远不够成仙，我也相信，在这华来市定有卧虎藏龙之地，那里可能有很多人比我道行都高，在没找到他们之前，不要盲目自信。”
“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
知道他有点介怀，王大爷莞尔打着哈哈。
男鬼面色沉重，提醒道：“大师，我们只知道无脸和大鬼的事情。他们是早些年忽然来到大厦，靠着鬼气强大让我们听命与他。但是无脸鬼的上头到底是谁，我们不清楚，只知道无脸鬼他们都叫大人。听说好像道行很高，大师，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柏戈嗯了一声，朝他说了谢谢：“嗯，谢谢你的提醒。”
推着自己的儿子朝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是我谢谢你们。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们道歉，也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但我恳求你们，放过我跟我儿子吧。”
柏戈笑了笑，她本来也没打算动手对付他们。
“行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念在你非诚心作乱，我也不过多为难你，超渡后到了地府，好好做个鬼，争取早点排上轮回的号。”
“谢谢大师！”激动的看着柏戈：“大师，我叫河俊，我女朋友现在和我一体，叫刘子萱，我儿子叫河涯。我父母和我女朋友的父母现在都在华来市做小本生意。我还有个弟弟叫河钰，现在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董事长，我已经告诉他们我的事情，日后大师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去找我弟弟或是我父母，算是我们对您的报答。”
柏戈没说话。
她对影视不感兴趣，也没打算要进演艺圈，找了也没用。
而且，他家里人估计也不相信抓鬼这回儿事。
算了吧。
“姐姐。”
正想着，那小女鬼的声音从柏戈脚边响起。
她低下头，这才见那小孩正可怜巴巴的拽着她的衣角。
蹲下身子，柏戈眼神放的温柔。
“见到你的爸爸妈妈或是弟弟妹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