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一摇下了车窗，眼神显得有些孤寂：“这些喷子和键盘侠在网络上面肆意的发挥着自己的气味，但凡是嗅到他们一点气息，不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就是丧失人生存活的希望。如果我们这些警察真能根治网络上那些藏在屏幕后面，拿着键盘肆意指挥谩骂他人的罪犯，我倒想去做网警。
“澄队。”
车里的气氛伴随着澄一说的话渐渐冷了下来。
肖伸科从后视镜里看澄一，脑子里闪出了很久远的一件事。
那件事情深埋在两人心里很久很久，到如今都是不能释怀的存在。
柏戈很敏锐的察觉到两人情绪不对，眼神扫过肖伸科后，又从后视镜里扫过了澄一，她不用刻意去猜，从两人的表情中就能知道，他们一定都经历过网暴，即便不是自己也应该是身边的其他人。
真正的感同身受是经历过，靠近过，并且近在咫尺。
他们俩就是。
见车里的气氛已经不能再低了，肖伸科憨笑一声破开了低气压：“嘿，那大师，咱们现在去哪儿？接缘来大师吗？”
“找那个老秃驴干嘛！”王大爷抱着手，靠在座椅上，听肖伸科说要去找缘来，想也没想就道：“他事情处理完会自己过来找我们，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翠屏湾，顺便找个帮手。”
“大爷，你说的那个帮手不会就是那头会说话的网红鹿吧？”
澄一回神了。
“啧，你说啥呢！什么叫那头会说话的鹿？玄鹿可是仙鹿，日后要是得了机缘，有可能得道成仙，位列仙班的。”
“得道成仙？哇，大爷，你说的那头鹿真这么厉害？不会是演我们的吧？”
肖伸科从澄一的嘴中听过关于玄鹿的事情，但他一直都没当真过。
什么年代了，谁会相信，一头鹿会说话！能变成人，还是个网红！
多新奇。
“俩能不能别一口一口那头鹿那头鹿的叫！人家有名字！叫玄鹿！那可是仙鹿！天地间仅此一头的仙鹿！”
王大爷被他俩那头鹿给叫火大了，绷直身子，反手给了两人一巴掌。
“啊~”
打的肖伸科歪着肩膀直叫疼。
可打完他还是没记事儿，嘟嘟囔囔下意识脱口：“那还不是一头鹿么。”
“你再说！信不信等下到了我让玄鹿封了你的嘴！”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错了，我现在就闭嘴老实开车，不说话了。”
见王大爷是真的有点火了，他赶紧闭上嘴，老实打着方向盘。
澄一也再说其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乖乖的靠在了座椅上。
柏戈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三人的互动她是都没看进去，但听了个完完全全。
估计玄鹿自己也没想到，有一日会被人那头鹿那头鹿的叫吧。
车子很快驶入了高速，柏戈三人在车子的晃动中睡着了。
只有肖伸科一人打着哈欠，瞪眼开车。
从医院开到警局，从警局的大道驶入国道，好一会儿几人才到翠屏湾附近。
王大爷提前给玄鹿打了电话，几人到达翠屏湾后径直拐入小道，最后车子停在了小区后面的酒店。
酒店很高端，看上去消费一场就价格不菲。
几人下了车，迎面有保安过来主动要求泊车，而酒店的前台则是热情的邀请几人进了大堂。
询问了包间所在，很快便将几人送到了包间。
“谢谢。”
“不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
柏戈很礼貌的道谢，转身去推包间的门。
门才刚推一半！
熟悉的人影从门后闪出，迅速挂在了她身上！
澄一和肖伸科左右站在柏戈身后，正要迈脚跟进去，就见不明生物，咻——的一下从两人眼神闪过，然后整个人挂在了柏戈身上。
有些懵逼的看向那不明生物。
“澄队...这不会就是那头会说话的网红鹿吧？”
“应...该...是吧。”
澄一发出了不确认的语言。
王大爷站最后，听见他俩又在说那头鹿，鬼魅般幽怨的飘到了两人面前：“恩？”
吓得两人赶紧闭上了嘴。
柏戈余光瞥他们仨，无奈的笑出了声：“玄鹿，下来，你挺重的。”
“不要。”
头埋在柏戈的脖颈间，玄鹿像个孩子一样。
“听话，下来，真的重！”
上手拽了一把玄鹿的衣服。
玄鹿顺势将脑袋从她的脖颈间抽了出来。
这一抬，惊鸿一面！
直接吓到了对面的澄一和肖伸科。
“大师！”
“什么大师！你们可别乱叫！”
王大爷被他俩同频率的叫声震到了耳膜，揉着耳朵，毫不客气的推开了两人走进了包间：“快别站门口丢人现眼，赶紧进来。”
招呼两人进门。
他俩都跟傻子一样，一边看着玄鹿，一边瞥着柏戈，整齐的迈着左右脚进了包间。
玄鹿两只眼睛都笑成月牙了。
尤其在他们进门后，更是开心的明显：“两位警察蜀黍好，我叫玄鹿。”
“吼！”
刚说完！肖伸科就发出了一声吃惊的声音。
引得柏戈几人都看了过去。
“警察蜀黍，你怎么了？”
“吼！吼！你你你你！你真的会说话！你和大师竟然长的一模一样！”
想是get到了什么，他激动的看向柏戈：“大师，你不会也是头鹿吧！”
“肖队！”
澄一也没想到肖伸科这么直接，着急的捂住了肖伸科的嘴。
柏戈将挂在身上的玄鹿拉下来，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肖队，让你失望了，我是人。玄鹿之所以和我长得一样，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暂时借了我的样貌。你们不用太惊讶，也不要到处乱说。毕竟咱们现在的处境有点不太一样。”
“戈戈说的没错，两位警察蜀黍，你们可千万不要到处宣扬我是头鹿哦~”
甜甜一笑，玄鹿拉着柏戈坐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甜妹的味道。
看的肖伸科心里那叫一个荡漾，拽着澄一的袖子，扭捏的坐了下来。
王大爷被他这扭捏的样子恶心到了，拿着碗碟筷，敲了敲警告道：“你们要是敢乱说，我就扎两个和你们一模一样的小人，天天按地上打！”
放地上打的是纸人，也叫打小人。
是一种厌胜之术，也是巫蛊邪术中的一种邪术。
需要准备一个纸人，剪成小人的人型，再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有照片或是头发一类的效果更好。
选择一个与小人相冲的日子，将纸人放到三岔路口或是路边，摆放好所需的物品，脱下鞋子对着纸人打就可以了。
打小人，光用鞋底打是没用的，还需要燃香烛供奉，念出咒语才可以。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打小人了。
社会发现迅速，当代人已经从老旧的想法中跳出来。
他们讲究一个，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骂我我就骂的比你狠，你阴阳我我就挂你！
什么破工作，狗领导，谁爱干谁干，谁愿意伺候谁伺候。
总而言之，时代在进步，人的想法也再不断地进步改善。
以前是为了家庭，现在是为了自己。
有意指着肖伸科：“尤其是肖小子，你嘴皮薄，爱说碎，可得小心着点。”
王大爷这一指，吓到了肖伸科。
慌乱摆手，力证清白：“我虽然是有点嘴碎，但我知道好歹！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绝对不会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