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大爷腾出嘴巴：“我们花了大半个月，一路跋山涉水才来到华来市。本来打算上岸后找个地方暂住，但没想到一上岸就被你们逮了。”
闷头继续干饭。
以前在乾龙观，天天清汤寡水，顿顿清汤寡水！
虽然是个道士，但也不是全真修仙的道士，日子却过的跟个和尚似的。
别说好吃的饭菜，沾点荤腥的都找不到！
今天好不容易有人请客，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填满饱腹之欲的机会。
“那你们打算住哪里？酒店还是宾馆？”
想到是因为他们才耽搁了两人找住的地方，澄一不好意思问道。
柏戈眨巴着双眼，小脑瓜子抬都不抬一下：“不知道，但是我们带钱了。正好麻烦你们帮我看下，这些钱在你们这里够用多长时间？”
她没下过山，电视剧里也没教她下山需要花多少钱。
但是，师傅说，这些钱够用了。
也正是因为说够用的是她师傅，她才更加不放心！
比起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那个老东西几十年都没下山了！现在社会和科技又发展的那么快，他的思想肯定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不可信不可信。
一本正经的从包里掏出一叠票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嘭——的一声，碗碟筷都跟着抖了一下。
等到声音停止，澄一和肖伸科就看见零零散散几个一毛硬币滚到了面前。
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将目光投向柏戈手下的那摞票子。
红的，绿的，黄色，蓝的都有。
甚至还有很多老旧的一块钱纸币和折了角的五毛纸币！
看一眼就觉得年代很久远了。
肖伸科伸手捡起面前的一毛硬币，字面底下还清楚的印着日期：1998年。
“这就是你们带的钱？”
震惊的看着柏戈和王大爷：“这钱比我爷爷都老！真没想到都二十二世纪了，还有人用这种年代久远的硬币。再说了，就算你把这些钱拿去开个房，撑死两天，就没了。”
“两天？我这里有好几百呢！有我师傅的私房钱还有我自己攒的零花钱！攒了好几年呢。”
别问为什么乾隆道人的私房钱也在，问就是抢的。
下山哪有不花钱的。
师傅不给只能抢了。
王大爷擦了一把嘴，摸着兜将自己的钱也放到了桌子上：“我这儿还有呢。”
澄一看到王大爷掏出来的票子也皱巴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上手将两人的钱放在一起，颠颠后夹在手指里数了数。
数到最后一个硬币，他都心疼这爷孙俩。
俩人活了这么多年，身上竟然凑不出五百块！
要知道，这五百块在现代社会，快的几秒就花没了！
到底是二十年没下山，不知道山下物价有多高。
“你干嘛这个表情？”
看到澄一那纠结又心疼的表情，柏戈心里莫名有点慌。
她的钱不会是假的吧！
“没什么，把钱收好吧。”将钱又放回了两人面前：“我城郊有套房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先住那边。也算是作为今天你们帮了我们的报答。”
“不用，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了。”
拒绝了澄一的好意。
他们此番来华来市就是为了寻找百鬼藏身之地，住到澄一那边反而不方便。
王大爷也应声附和：“我们以前在大脸胡图山的时候，经常夜宿，就算是找不到住的地方，随便找个树林也能待上几天几夜，不用麻烦你们了。”
“这里和你们胡图山不一样，城市里没有树林，你们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只能住桥洞下或是马路边。很有可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会被市容管理赶走。反正你们现在也无处可去，我那套房子又正好空着，你们就当是帮我看家，顺便帮忙打扫下房子。”
知道他俩肯定还要推脱，澄一换了话术。
让他们帮忙看家打扫房子。
“对啊，两位大师，你们不要再拒绝了。”
肖伸科乘胜追击。
柏戈挠了一下脸，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既然这样，那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们了。你们也不用喊我大师，叫我柏戈就行。”
“那你也别叫我警察先生了，就叫我一声大哥大吧。”
帅气且自恋的撩了一下头发，澄一仰着头，整个人在灯光底下布灵布灵的。
“呵呵。”
懒得搭理他，柏戈埋头继续干饭。
肖伸科被他忽然的装逼闪到了，赶紧拿起餐盘挡在了眼前。
“澄队，快收起你的帅气！闪到我了！”
王大爷吃的专心，听他哥俩唱双簧，抬头瞟了一眼：“两位警察同志，有件事情向你们打听一下。华来市有什么地方死人比较多，或者阴气比较重的。”
“没有。”
话才说，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当我没问，你们继续。”
啃着猪蹄，默默闭了嘴。
想来也是，他们都是警察，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样的地方。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钟了。
肖伸科自己开车回去。
澄一则是送柏戈和王大爷去郊区的房子。
说是郊区，其实距离市中心开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只不过那个地方人烟稀少，距离地铁站也有点远。
出发去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柏戈和王大爷坐在车后座，睡的呼天哈地。
以前在山上，没有降妖除魔的夜晚，晚课上完他们早早就睡了。
就算是在赶路，也都是入夜找个地方随地入眠。
像现在，熬到一两点还不睡的，基本没有。
澄一打着哈欠，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又见前面大路没有人和车辆，脚下的油门紧了紧。
还没打起迈数，忽然一道白光刺过来直接晃到了澄一的眼！
下意识的眯起双眼，他赶紧踩刹车！可脚还没落下！车前便传来了嘭——的一声！
整辆车都被紧急逼停！
熟睡中，柏戈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有妖气。”
警惕叫出声，她目光凌冽的望向了车外。
王大爷也被晃醒，迷迷糊糊的吞着口水：“妖？什，什么妖？”
澄一抱着方向盘，额头的汗水豆大的往下掉！
他刚才明显感觉到，自己撞到东西了。
瘫软着身子，心脏砰砰砰一个劲儿的跳！
根本来不及回头看柏戈和王大爷，他匆匆推门下了车。
柏戈也紧随其后。
步子才迈下车，她就感知到方才浓郁的妖气竟然顷刻间散去了！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感觉撞到东西了。”
澄一跑到车前查看，可左看右看都没从车上或是车前看到任何东西的踪迹！
就好像刚才撞到什么，只是幻觉一样。
着急拉开车门，他调出了刚才的行车记录。
奇怪的是，行车记录里也没有拍到任何不对的情况！
撞到的那一瞬间，在行车记录里就像是他自己故意紧急刹车的一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