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那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却停止了,乔月心中慌乱,不想与夏管家多做纠缠。她直接发力,生生把夏管家振飞几米远,落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高大的铁门其中一扇轰然倒塌,砸在夏管家身上,他一时动弹不得。
乔月像一阵风一样冲向二楼,她心慌的厉害,上次在酒吧“夜色”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男人好整以暇地穿着衣服,看了看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不知道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沈傲天,肯碰她,是她的福气,何况那酒……这一切不是她处心积虑算计来的嘛。
床上的女孩直挺挺的像是一具尸体,眼泪从她眼角安静地滑落,她的目光没有焦距,空洞的毫无神采。床单一直盖到她的头发上,她甚至连灯光都不想看见。
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是乔月焦急的声音:“开门,快开门啊!”床上的女孩突然瑟缩了一下,把身上的床单卷的更紧了。
沈傲天看她毫无动静,便披上衬衣打开了门。
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沈傲天精致的面容和敞开的胸膛,以及他的八块腹肌。
他像一只嘚瑟的花孔雀,说道:“呦,简大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不请自来,是想投怀送抱吗?”
乔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说道:“你让开,我来找莲茶的。”
她想推开这个衣不蔽体的变态,却被他把门堵住,他勾唇一笑:“这个时间,你进我房间里,恐怕是不方便吧。”
一股暧昧的石楠花气味,从敞开的门缝里传出,乔月脸上神色白了几分。
夏莲茶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带着破碎的沙哑:“乔月,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虽然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是,乔月还是听到了她气息里的颤抖。
沈傲天邪笑起来,说道:“难不成,简大小姐想加入我们?”
乔月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骂道:“无耻!”
她想直接踹开沈傲天,这时,夏莲茶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是我的错,不怪他,你能不能先回去呢,乔月。”床上的夏莲茶死死闭着眼睛,把指甲嵌入到掌心里,血肉模糊。她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乔月心里越发堵的厉害,她艰涩地叫道:“茶茶……”
沈傲天的笑容越发邪肆,他得意道:“听见没,让你走呢,你有什么立场管她的事……”
“沈先生!”夏莲茶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随即又颤抖地请求,“能不能请你把门关上。”
沈傲天大力把门摔上,门差点拍到乔月脸上。
系统006焦急地问:宿主,我们怎么办啊?
乔月却难得沉默了,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她走的很缓慢,大颗大颗泪水从她的眼中涌出,整个世界都变得很模糊。
系统006害怕了,它检测到宿主黑化值不断上升,它声音结巴道:宿,宿主,你不会想炸掉这个世界吧?
乔月依旧没有说话,她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沈家庄园大门走去。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她的脸不断地滑下来,看不清她的神色。经过沈家庄园另一扇大门的时候,她飞起一脚,把另一扇大门也踢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刚爬起来的夏管家后背上,他重重摔倒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天空中的紫色雷电,在乔月的身边转了几圈,发现她周身冒着黑气,有如实质,终是没敢劈下去,打了个旋,朝别墅飞去。
喀拉拉——一道巨大的紫色雷电穿过窗户,劈入了刚才那个男主所在的房间。
宿主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啊!乔月神情恍惚,周身的黑气犹如黑色龙卷风缠绕着她,烈烈作响。
系统006不敢让她开车,便用替身道具,化作一个阳光大男孩把她扶到车上,自己坐到驾驶位开车。
车子开动后,乔月嚎啕大哭起来,系统006不敢回头,只好把车子开的很慢,绕着江边兜圈子。
她知道夏莲茶说的都不是真的,因为她刚得到了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offer,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勾引什么沈傲天。
乔月还记得那天她和自己说要去留学的时候,快乐的像只小鸟,她还说,她们要一起努力……
乔月哭了好一会儿,边哭边念叨:“我居然没有救到她,我应该直接用传送符的……呜呜……时空逆转器也被封印了……真该死……呜呜呜……”
她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真的,真的好讨厌这个世界。她甚至不能劝她报警,也没有人可以制裁男主,恶心的像蛆一样的家伙……她甚至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茶茶心里好受一点。
这天夜里,乔月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桌上那本符咒大全几乎被她翻烂了,系统006不敢看,感觉宿主在研究什么邪恶的东西……
……
沈傲天房间,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夏莲茶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溃散了。原来,自己的父亲真的不爱自己啊。从很久以前,她便隐隐约约发觉这件事,在父亲眼中,有很多东西比她重要,比如儿子,比如传宗接代,比如沈家,比如飞黄腾达。
从小,父亲便处处培养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淑女,怎样才是最妥帖的姿态,最合格的分寸,相貌身材、穿衣举止,礼仪谈吐,甚至舞蹈绘画,她以为父亲是因为爱她,才如此用心培养她,可后来发现,父亲要她学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她更高雅、端正、有艺术气质,好配的上沈家的少爷。
当她跟父亲说起,她已经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要去国外三年学习绘画的时候,她以为父亲也会为自己骄傲的,因为这所学校是世界翘楚,很难申请到的。结果等来的是父亲的一个耳光,他说,早知道你的心这么野,我情愿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文盲。
但是,人很难承认自己父母是不爱自己的,总会掩耳盗铃的骗自己。所以,当夏管家说自己那天只是舍不得她去太远的地方时,她便信了。父亲请求她给沈先生送东西的时候,她便没理由拒绝,从小,她便是乖顺的,习惯了服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