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妹妹，小雅。”东哥笑道，这笑不知是庆幸还是嘲讽。
“不是我的妹妹，唉，也算是吧。”我无奈的回答，“她在哪呢？”
那个可怜的女孩，想起她我的心又是一阵痛，内心深处的灵魂也在颤抖。
“和我一样，直播的，不过她的处境不妙啊，今天就经历了一个百人斩……
整个人都不太行了，她说多亏你给的那个药，不然可能早都废了。
和她一批的一个女孩，当场就不省人事了，被拉下去抢救，不知道结果如何。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捡条命，继续从事一些工作，运气不好的话也只能拉去猪场了，榨取剩余的价值。”
他看到我的眼睛，顿了顿接着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加入，还不够资格。
她知道你在这里的话，应该会挺开心的，改天指引你们见见呀。”
百人斩？
这应该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吧，但是我已经想象到了那个女孩坐在地上，周围是一群赤果的男人。
他们放荡的笑着，操控着身上的武器，在任何可以进入的地方施展着他们最为原始的暴动。
任由哪个女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自我的……
我的双拳不禁攥紧，捏住的是愤怒、屈辱……最终又缓缓松开，现实不过如此。
在这个地方，女人会受到更多的痛苦，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开心？
“看先吧。”虽说是熟人，但是我却不想再看到她。
看到她只会让我想起那天，自己的软弱与妥协，勾起那心痛的回忆。
“等我的消息，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们的计划，懂吧？”
东哥将嘴里的烟丢在地上熄灭，他低头说道，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眼神。
“知道了。”
我点点头，他也只是信我一点而已，我可没有自信到对方会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而无条件的信任我。
终究还是价值啊，只不过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回宿舍吧，小心点，该怂就怂，该勇就勇……”
东哥临走前又交代道，“你懂得该怎么做的，明早见。”
不知道宿舍里等待我的是什么呢，我回去的路上设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回到宿舍，就闻一股味，臭袜子的气息，果然是男人的宿舍啊。
“哟，你就是新来的吗？”一个赤裸上身的瘦猴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位前。
“欢迎你呀，我们都是一个部门的。”旁边的一个眼镜仔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你们好，日后还望多多相助呢。”我自然也是友好的打起招呼。
“你的身上有烟味，来一根呗。”
后面过来一个矮小的男子，他说着就开始摸索我的口袋。
“别碰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转过身来向前一推，对于这种人我向来不客气。
“哟，脾气不小呢。”矮小男子一愣，自己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
他不再说话，似乎是害怕我的样子，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暗自留个心眼，对于这种人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咬人的狗不会叫。
“叫我小龙就可以了。”
眼睛仔的床位就在我的下面，他邀请我坐下来，接着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听话吧……”我举起自己的手，
“那真是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呀，手可是我们最宝贵的地方呀。”小龙伸出自己的双手，安然无恙。
接着他又抬起自己的两只脚，左边只剩下三根指头，右边只剩下两根。
“这……”
“第一次是因为不听话，第三次是因为业绩不达标，第三次是因为说错的话，第四次……”
他有点无所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同情，毕竟大家也都是天涯沦落人。
我脱掉上衣，准备去好好洗个澡，这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能去公共澡堂洗澡，在楼的两侧。
“一起去洗澡啊？”
小龙看到我腰腹的伤疤，好奇的问起来，“你这个伤疤怎么来的？”
“一起呗。”我答应下来，“小时候不懂事，不小心弄的。”
看着这10来公分的伤疤，就像一只蜈蚣在上面爬一般，我这样说他显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我们两个来到澡堂，边洗澡边交谈起来。
他也是一名大学生，而且才大二，不过他已经过来半年了，之前被女网友骗过来。
“你也是真敢信啊，网络上这些虚假假的。”我不由感叹起来。
干嘛不好呀？非要去网恋。
现实中的小姐姐不香吗？
有时候都不知道网络上的对面是不是人呢，网恋需谨慎，奔现要注意呀！
现在的AI技术不断进步，有时候你以为的美丽小姐姐下面，不过是一个长满胸毛的大汉。
从声音到外貌全都是伪装，一步一步的带你走入陷阱，后面我也是领会了这个技术的厉害之处。
“可是她的声音是真的酥啊，一听到她那声音我魂都没了，谈了一个多月我就跑过来了，结果连那人都没看到。”
小龙有点可惜的说，哪怕是能看到自己的网恋女友，他也觉得这一趟值了。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变声器也不一定呀。”
我任由花洒的水冲洗，左手的伤口让我用一个塑料袋包住，并且举出来不让它沾水。
“我确定那就是女的，应该不是变声器发出的声音，看过照片还视频过了，都没什么问题。
真他妈的操蛋，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小龙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忍不住悲伤起来，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家，我们宿舍有一个人都待了5年了，整个人都麻木，压根没有一点想回去的念头，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从适应到麻木，再到习惯，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总得给自己一点希望吧。”我安慰着他，这位虽比我小，但是却是我前辈的家伙。
而且他似乎很喜欢和我说话，那我顺便从他嘴里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多一个朋友终究还是好一点的。
“你放心，我们这里油水很足的，可以说是最容易赚大钱地方，那些外国佬还是有钱。”
他提到工作，又露出的笑容，“最关键的是骗这些外国人，良心没这么痛的，不是说国人不骗国人吗？”
“国人不骗国人，这狗都不信吧？”我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