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李花魁出又露面了,诶,怎么脸上蒙着如此厚重的面纱?”
“这叫做''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蒙个面纱虚虚假假的看不真切,才会把噱头给搞足了。”
虽然前几次神机妙算,但这次就算把李释之脑袋都给想破了,他也绝对想不到这面纱背后的秘辛竟与他有着绕不开的干系!
李师师的心情很复杂,她现在也有点后悔方才冒失的建议。
其实刚刚停留的时间再久再长,终究只能算是惊鸿一瞥罢了,刚刚那个温润少年,她只是依稀感觉有点眼熟而已,她根本来不及深交。
究竟找个什么理由名正言顺地招揽他过去比较好呢……
“诸位!以诗会友,以文会友向来是我们采香阁的传统,今日师师从中州远道而来,千里迢迢与卿等会晤,相逢即是缘分,今日皓月当空美人佳景,为何不趁机来一次舞墨之比呢?”
说罢,李师师仿佛是不经意间随口加了一句,顿时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文争不设任何限制,诗词歌赋任作即可,之中任意取得领先者,可进入五十层''蓬莱仙境''一观。不单如此,师师临时的落脚之处,也在五十层的''蓬莱仙境''之中哦~~若文章之意正和师师心意,师师蓬门可为君开……”
此言一出,四面八方的浪客乱成一团,充满性欲的激叫声此起彼伏。
“诶诶诶,王兄,素闻你文笔好能否为张某代笔;李姑娘是在天生丽质,这个我是真喜欢啊!”
“牛魔的,滚一边子去,你都多少次真喜欢了,这次里姑娘的闺房老子是势在必得,代笔代笔,蠢蛋才给你张三代笔呢!”
“高价征求美文一篇……诚意索取还望风流才子真心相换呐……”
一个雍容华贵穿金戴银的白胖子四处奔跑上蹿下跳高声狂叫,那一副猴急的模样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势在必得。可在座的终究是大方之家多,附庸风雅的少,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嗤之以鼻。
“不知道是哪个偏远地方的傻鸟土土财主来寻风流了啊?谁还能差那么几个小钱不成?”
“就是就是,这文人的事情本来就是浑然天成清新脱俗的,怎么能够与混账猥琐的金钱铜臭挂上钩呢!谁稀罕他一样?”
能到采香阁这么个销金窟中的销金窟里采买花销的,谁人不是一等一的腰缠万贯?更何况文人诗家本来就有着自己的风骨和坚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就算真的爱财也绝对不肯去觍着脸光明正大地以文换财。
白胖子见众人嗤之以鼻不为所动,心下十分焦急。他家里别的不多,唯独金银珠宝是一点都不缺,更何况自家老爹从小就对他呵护有加百依百顺,说是有求必应都不为过。
这个李师师他是真喜欢啊。
白胖子咬咬牙,肥硕的脸上有点颤抖,用出了比刚刚更大地声音怒吼:
“上等佳作!上等佳作可抵白银万两,上好的纹银万两!”
这下,原本还喧闹无比大堂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甚至到了针落可闻的恐怖地步。
不……不是,多少!!!家财富也不是这么玩的吧,哥们你真来啊!你知道这纹银万两是多少的数目不?
按照前些日子大收之年的价格,你这纹银万两足足能够买下十万斗的香米呐,这就是整整一百二十万斤的香米……
胖子身后的两位随从也悄悄捏了把汗,自家这傻少爷真有点何不食肉糜了。自家老爷英明神武白手起家,太太冰雪聪明伶俐天资,小姐也不枉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独苗苗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个熊样,摊上这么个的主子他们也觉得丢人:
脸上无光啊!还有这货真的能够分辨出来哪个文章算得上上等文章么?
但胖子心里可远远没有想这么多:
老爹说一天花销最多不能多过五千两纹银,今天花了这么多,算不算超额了啊,完犊子了完犊子了回去可能要挨骂了……
之前痛骂白胖子是附庸风雅土包子的两个墨客此时脸上的表情宛如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们二人的家中也算有几个闲钱。但怎么可能比得过这种渡航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是啊!谁再胡说八道就给他一电炮!依小生的愚见,这位公子圣质如初心宽体胖,一看就是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呐!”
“就是就是,等会儿谁与大善人公子为敌,小生就第一个与他为敌,哼哼哼。”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浪客从嗤之以鼻羞与为伍变成跃跃欲试的死忠模样,却没有一个敢出言讥讽嘲笑的,反而都畏畏缩缩地立在旁边不动声色:
没办法没办法,关键是不是他们不愤青,而是敌方太强大啊。
这死胖子背后家族的强大财力可能都快要比肩采香阁了,这还怎么玩???
……
“哈哈哈,底下那个胖傻子可是要笑死我了。没想到祝确光明磊落了半生,还有个名扬渡航的女儿祝妩娘,儿子却是个万两买文的傻子,真的是要笑死我了!”
张勇先“乓乓乓”拍打着桌子,洪钟大吕一样的笑声震天响,一旁的潘伦杨崇贵也都哈哈大笑,就连叶古城都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
“诸位,发生甚么事情了?谁能与我一说?”
李释之修为微末,隐隐约约听见底下一阵子的大骚乱,但却不能像几人一样听的真切,吃不着瓜的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叶古城笑着把事情的原委给李释之讲完了,还感慨一句:
“底下那个傻胖子名叫祝朱,此人与我等都相熟。他父亲祝确生意大到横跨渡航,以一己之力博得了祝半州的美誉,祝家也跃居天下四大富商之首。”
“这祝确一辈子最放不下的,可能就是他这个无才无德的废物儿子了,可这傻子还是个独苗苗,放不下也不能够一脚踹开啊。”
“只是这一点,不至于闹腾到这种地步吧……”
玩笑归玩笑,李释之心里甚为不安,刚刚的聒噪属实有点夸张了,底下大厅的骚动绝对不是一个傻胖子能闹腾出来的。
“诶,李参赞倒是点醒了我,要说这采香阁……潘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以诗会友的文魁能进花魁闺房谈心一观,确实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何?”
潘伦捻了捻手中的两点络腮胡,心中很有点疑惑,今天的怪事是他这个老浪客都从未见过的。
果然,这一招还是要来了么……
李释之与叶古城相视一笑,李师师这么着急忙慌地操作,其中原因二人可谓心知肚明。
“好好好,这个李花魁倒是个妙人呐~~不过本参赞可不管他李花魁还是张花魁,明日远行定要起早,家中还有小妹相待。反正我要走了,这花魁的闺房不去也罢!哈哈哈!”
一声惬意爽快的大笑后,李释之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抬起腿就准备润回家。
李师师虽好,但李释之很有自知之明,人家终归是别人的盘中一菜,反正看的着又吃不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李释之又不是什么君子,如何舔都不会舔到的东西……
再舔就是修勾了。
家里的赵卓昭不香吗?现在没长开就有如此容颜,长开之后绝对不会逊色于她李师师好吧。
李释之虽然没什么萝莉控恋童癖,但谁能够抵挡住一个极品美人胚子养成的诱惑呢?看着绝色亭亭玉立简直不要太爽,哈哈哈……
这番表现却被叶古城曲解了原本的意思,歪打正着下竟然让叶古城春心泛滥爱意朦胧:
啊?这种与花魁共度良宵的大美逝他都心甘情愿的拒绝?他,他不会是为了我洁身自好吧……不愧是本统领看上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他怎么会如此完美!!
李释之奇怪地望了叶古城一眼,这姑娘这是对着谁发春呢?怎么脸色潮红成这个样子。放在平时里他高低是要说几句话逗一逗脸皮子薄的叶古城,但现在归心似箭的李释之没功夫干这些闲事了。
“诶诶诶,哎呦你干嘛,李参赞啊李参赞,胜捷高层这次喝花酒,主要还是为了欢迎新来的你嘛~~这哪有还没尽兴喝到半道就润的典故啊?”
开玩笑!胜捷军营里李释之一开口就点破了潘伦身上的几处内伤和隐疾,现在还没趁着众乐乐的大好时机问出个所以然来,潘伦怎么可能舍得放李释之离开!
“李参赞倒是转头看一看嘛,这大家可都还没玩尽兴呢,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很不合适,而且……”
迟疑地看了叶古城一眼后,潘伦小心翼翼地凑到李释之跟前,贴着耳朵低声密语:
“咱们等不到花魁,咱们还点不到别的嘛?采香阁可是有着不少跟花魁一个级别的……那身段,啧啧啧……虽然采香阁向来主打一个卖艺不卖身,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卖呢,对不对哇?”
“就算真吃不到手,威逼利诱下勾栏听曲看着歌舞一曲也很不错啊李参赞。”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啊!先人诚不欺我!
李释之无奈地停住脚步,看着一脸讪笑停在他面前挡住去路的潘伦,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众人:
张勇先杨崇贵几人明显还在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最让李释之忍俊不禁的是,叶古城这个小娘皮似乎也磨磨唧唧的一副没玩够样子。要不是试过手感,李释之都要心生怀疑了。
你个纯种的妹子逛青楼还逛上瘾了是吧?!
以后同赴中州紫微宫不知还要共事多少天,就这么扫大家兴致的离开,似乎,确实,有点,不太很好了。
李释之敢用人格担保,他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让几位玩的尽兴,明天安安心心毫无牵挂地上路,绝对没有什么不好的肮脏心思。
嗯,绝对是这样!
“好!那就留下来,不过先说好,那什么劳什子文斗咱们就不参与了。明日还要远行,大军粮草都已报备,你们宗师身体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受得了,我可不行,今天可别搞得太晚太累了。尽量速战速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