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无敌看着易水寒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人绝非善类，李无极不可能不懂这道理。”
“可还是没有杀他。”
“真是……太可怕了！”
武无敌觉得佛门控人心智的法门太厉害。
居然让李无极做出这种让人不解的选择。
如果佛门是用某种功法去强制影响其他人，武无敌也不会觉得可怕。
就比如现在那大邪王散发出的气息，绝对是恐怖的。
但武无敌并不觉得如何可怕。
佛门的可怕之处，在于让你心甘情愿这样去做。
大邪王的邪性，想要大面积传播是不可能的。
只有在它周围才能被影响。
而且影响的人有限。
一些邪门功法也是如此，哪怕是当年大邪王在江湖引起腥风血雨，那也是有一个界限的。
但佛门影响人的心智，完全是没有边际的。
就算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老妇人，都可以成为它的传播者。
楚凡说道：“如果佛真是无相，其实也不可怕。”
“什么意思？”武无敌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得后背直冒冷汗。
楚凡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武无敌震惊得只能摇头：“不可能！那是传说中的东西。”
楚凡看了看天：“你应该也知道破碎虚空吧？”
武无敌自然知道：“听闻过，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达到这个境界，甚至一度不为人知。”
“最近传出，还是你放出的消息。”
“我也隐约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波动，大概就是你所说的破碎虚空。”
楚凡说道：“我随时都可以做到，但我没有走！”
“因为那一头，传闻有大恐怖。”
“或许那些所谓的大恐怖，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呗。”
一时间，武无敌沉默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目标只是解开武家封印，似乎有些过于渺小了。
楚凡的话也引起了师妃萱和石青璇的震惊。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石青璇问道。
楚凡说道：“或许是一群人，自称神仙呢？”
师妃萱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要是真如楚凡所说，大日如来也真存在，那岂不是……
师妃萱不敢往下细想。
这些东西正在一点点打破她所有的信念。
……
山顶，帝释天看着下面的一切，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些人倒是能忍。”
神母笑着说道：“主上，他们马上就忍不了了。”
帝释天隐约已经猜测到，神母肯定会安排人挑事。
现在下面就是一个火药桶，随便一点，就会爆炸。
那些和尚已经快要撑不住。
易水寒肯定想要得到大邪王。
楚凡大概率会坐山观虎斗。
这个结局，跟帝释天预想的不一样。
但只要把火往楚凡身上引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做得好！回头你可以进藏书阁一日。”帝释天颇为满意。
藏书阁其实就是帝释天搜集天下秘籍的收藏之所。
现在的帝释天也遇到了楚凡一样的问题。
再想往上，基本不可能。
只是楚凡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是他自己主动压制了修为，才导致自己不能寸进。
帝释天是差了一线。
搜集天下武功，帝释天也是为了让自己突破。
而不是学那些武功。
那些武功秘籍，大多都不如他的《圣心诀》。
神母这时候还要差一点，里面的秘籍对她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谢主上！”神母立刻跪地叩谢。
帝释天“嗯”了一声，颇为享受现在的情况。
……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个和尚脸上已经开始冒汗。
易水寒站在一旁，双眼之中充满了狠厉和阴沉。
现在离开，他是不甘心的。
只要坚持下去，就有机会。
问题是身后的楚凡，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而他就是那一只螳螂。
这是易水寒不能接受的。
可他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忽然，山谷两旁，冲出一群人。
朝着那些和尚杀去。
这让易水寒大喜。
这些人个个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看来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楚凡没有看那些黑衣人，而是看向了一处山顶。
那个位置，正是帝释天所在的位置。
“这人还真是烦啊！不过这样也好，不用等了。”楚凡知道帝释天想做什么。
不过这并不重要。
帝释天点火，易水寒打头阵，最后谁是黄雀，到底是楚凡，还是帝释天，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至少，楚凡现在是不怕帝释天的。
但帝释天也确实有本事。
他身边有神母，神将，冰皇这些人。
就算是楚凡出手，百招之内，也未必能杀得了他们。
如此一来，帝释天还是有机会从楚凡手里夺走那桃子的。
“这些人是哪来的？”师妃萱看着那些黑衣人，有些愤怒。
她心里的信念虽然在动摇，却还没有完全被击破。
看到这些黑衣人偷袭，加上受到空气中的魔性影响，心中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楚凡说道：“早就在这藏着了。”
这些人隐藏气息的功夫很厉害，就连武无敌都没有发现。
毕竟要瞒过李无极这种人，随随便便几个人偷偷摸摸靠近，那肯定会被发现的。
师妃萱忽然起身，拔剑就想要出手。
楚凡一把拉住师妃萱：“再看看！”
师妃萱顿时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自己手掌传遍全身，那种愤怒快速褪去，这才缓缓坐下：“这里太影响人的情绪了。”
楚凡说道：“所以啊！这些和尚，有可能会入魔了。”
“到时候能有多少能撑住，还真不好说。”
现在这些和尚基本无路可走。
只能下杀手。
只要他们下杀手，很容易就会入魔。
到时候，肯定谁都不会认。
如果不入魔，那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下面的大邪王本来就已经压制不住，分出一个人去抗衡这些小喽啰，那基本没戏。
毕竟旁边还有易水寒他们一伙人。
如今就看他们怎么选了。
事实也确实如楚凡所预料的一样。
他们已经到了没有选择的地步了。
有个老和尚终于开口：“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