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岛，阴阳家驻地。
星魂和少司命正看着近几日的情报。
星魂说道：“最近失踪的人不少啊！却没有找到尸体。”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仔细想想，这人手段还不错呢！”
星魂丝毫不在意那些失踪的人。
他好奇的是失踪的人去哪了。
如果是死了，怎么处理的尸体。
少司命在一旁没有接话。
她向来很少话。
星魂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们应该加快速度，掌握这岛上的情况，然后布置好一切。”
“这次来的人中，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棘手啊！”
“布置和计划得周密些。”
少司命这才缓缓点头，表示了对星魂这些话的认可。
就在此时，一个阴阳家的人急匆匆跑来：“星魂大人，少司命大人，有人抓到了一条怪鱼，还有一些岛上的原住民。”
“据说之前失踪的人，都是这些原住民做的事，他们把失踪的人推下水喂了怪鱼。”
“这些的原住民自称水族。”
“现在江湖人士正在召集人手，准备找水族要个公道。”
……
现在的湖心岛可是极热闹的。
江湖人士开始聚集，准备去找水族人要个公道。
这些人不管是真想给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解决水族，防止他们往后对自己下手。
来的人确实是不少。
当这群人找到水族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水族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的质疑。
让一些原本就愤怒，想下杀手的江湖人士更加愤怒。
要不是顾虑到名声，此时恐怕早就动手了。
“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今天就不死不休。”
“不要说了，这些人不开口，直接杀了。”
江湖人士越喊越激动，双方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
楚凡此时带着石青璇和师妃萱站在远处的一个高点，利用树木挡住自己身形，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楚凡忽然看向师妃萱：“如果你出手，你会帮谁？”
“是这些为宝藏而来的江湖人士，还是这些杀人凶手的水族？”
“又或者，两不相帮！”
师妃萱心里认真琢磨起了这事。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双方都是有道理的。
并没有谁是绝对的正义或者邪恶方。
如果真要选择一方的话，其实很难。
尤其她不是荒州人，对这双方都没有任何归属感可言。
楚凡看了师妃萱一眼，说道：“其实不管你怎么选，都是错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师妃萱明显就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不管怎么选都是错的？”
楚凡说道：“因为你受了佛家的影响，还有你们慈航静斋的一些观念影响。”
“任何事情其实都是有多面的，没有绝对的对或错。”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
“你想找到自己认为对的那一面。”
“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会选择中立。”
“这三个选择之中，如果你在水族和这些江湖人士中，找不到你所谓的正义，你就会选择中立。”
“对不对？”
师妃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你说的没错，可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只是想找到正义的一方，然后去帮他。”
楚凡说道：“如果双方都是正义的，而且你只能选择帮一方，或者说，你必须要帮一个人。”
“你会怎么选？”
“是不是选择你们认为更加优秀，更加正确的一人？”
师妃萱认真思考了一番，还是点头：“对！这又有什么错吗？”
楚凡提出了一个终极问题：“如果有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下面有一个人躺着，逃不掉。”
“你可以把这块石头推向另外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三个人躺着。”
“你会推，还是不推？”
师妃萱只犹豫了片刻：“不推！”
楚凡轻轻“哼”了一声：“说句实话，我不太喜欢你们慈航静斋的人。”
“你们一直在做自认为正义的事，有时候为了救更多的人，可以坚定的牺牲一少部分人。”
“如果是一个枭雄，这样做那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他的手上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
“他承受的就是这个名声，他背负的也有许多骂名。”
“可你们呢？”
“自称佛门弟子，一心向佛。”
“这其实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师妃萱一开始很愤怒，听赶到后面，心里却动摇了。
因为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往深想，其实楚凡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慈航静斋确实救了很多人。
可在特殊情况下，他们还是会有一些特殊手段。
这个习惯，这他们内部一直都是存在的。
他们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种选择，是高尚的奉献和牺牲。
师妃萱最后只能无力的反驳：“不管如何，我们都是救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有什么错吗？”
楚凡反问：“你看到那么多经书，我问你一个问题。”
“一个贪官污吏，他无意之中，救了几万人，他有没有功德？”
“一个没犯过大错，却经常会贪小便宜的地主，到老了以后，想要积攒一些功德，方便自己死后投胎，于是每个月都会给那些穷人和乞丐布施一些粥，他有没有功德？”
“一个信徒，他信奉了菩萨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也没做过好事，他有没有功德？”
这种问题其实并不高深。
在佛经之中就有。
师妃萱正要回答，想起楚凡之前说的话，两者结合，忽然发现了一个悖论。
这些人不管有没有功德，似乎都很难形成一个自我融洽的解释。
在这一刻，师妃萱感觉自己内心的信仰，似乎要被击碎了。
师妃萱眼角连续抽搐了几下，最终什么也回答不出来。
楚凡语气忽然变得缓和：“其实，你应该研究研究道藏的。”
师妃萱抬头瞪了楚凡一眼。
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让他改变自己的信仰，是一件非常冒昧的事。
石青璇见师妃萱脸色不太对劲，赶忙开口说道：“楚凡，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