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傻傻的看着柳未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可这个时候,柳未央又说:“你知道吗?
你以为你一步步走来,是变得越来越强大。
如果有那么一丝可能的话,你也会成为道尊,你也会变得无敌。
我不知道,你师尊有没有自己的追求,或者就像你们洪荒传说中的先天五太,他没有有没有自己的追求。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先天五太存在,那先天五太之上都还有更强者!
如果你非要说,你可以继续追寻,你可以继续变得更无敌。
可很不好意思,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你越是往上追寻,虽然越是靠近他们,可结局却是回归他们。
因为他们才是这诸天万界,真正的根!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道,他们是根!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告诉你他们是谁,那样做无疑是在害你。”
“根……吗?”
碧霄失神的喃喃自语。
尽管柳未央说得很夸张,可是逻辑却清晰明了。
对呀,就如同大罗金仙可以随便创世一样。
对于自己所创的世界来说,自己就是根。
那么这洪荒又是哪里来的?
甚至传说中的先天五太又是哪里来的?
这些种种,同样应该有根才对。
在碧霄以前的逻辑之中,大罗那就是顶尖,师尊那就是顶尖之上的主宰,大不了,传闻中还有先天五太是洪荒创世神。
可以因为眼界在这里,她从来没有想过,先天五太就真的先天吗?
甚至先天五太,就真的存在吗?
反正以前的她认为不存在,洪荒就是先天存在的,然后洪荒又孕育了包括他师尊在内的先天道尊,接下来就有了各种各样的道。
这一切的认知,今天被打破了。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就是有点憋得难受,所以说得有点多了。
你没必要在意这些,因为这些跟你没有关系,甚至跟这诸天万界的生灵都没有关系。
你走到了大罗金仙这一步,一定是意义上而言,的确已经算是诸天至高,前路差不多已经没了。
如果想要成为你师尊那样的存在,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这倒不是你的天赋才情问题,而是那几位根本就没有继续往上设定。
他们现在就设定这么多等级,也设定了你们只能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圆满了。
何况我也告诉过你,就算你能继续往上走,走得越高,距离他们越近。
可最终的结果,只是回归他们罢了,有意义吗?
如果你们回归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先不说你们没能耐往上走,走上去也只不过是在找死罢了。”
柳未央摆摆手,又看向眼前的都天神煞大阵,准备动手。
碧霄问:“那你呢?”
“我什么?”柳未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那你在追求什么?”碧霄有些软弱的问。
“你说这个……”
柳未央沉默下来,干脆盘腿坐下。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对于我来说,你生来也算高高在上了,我的这一世,生来只是你诸天中的一个凡人,而且算是在最低级的世界中。
我不是什么生来的神圣,甚至在那个世界之中,当时我连修仙都做不到,因为我没有所谓的灵根。
没那片天地赋予凡人的规则碎片,我连感悟天地都做不到。
一个凡人的一生,大概就是百年寿命,我说的是诸天中的寿命,可不是你洪荒中的混沌纪年。
那一点寿命,对于你而言,都不够你眨一次眼的时间。
随着我母亲被凡人强盗所杀,你见过的那位出现了,她安排了我的路,诱惑我走上现在这条路。
她跟我讲,只要我达到一定的阶段,就能够复活我的母亲。
我就为了这个愿望,一直走啊,一直走。
在半道上,她又继续引诱我,一直引诱到了现在。
随着我走得越来越远,站得越来越高,我了解的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
他们在算计我,让我当一个和他们同等存在的容器。
我不甘心!
无论是多厉害的存在,我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只要我的本我还存在,只要我还记得这一切,那我就永不屈服。
你知道吗?
在我还很弱小的阶段,我修炼的欲望,就是复活我的母亲,从来不是什么成仙成神。
在我们那个世界,他们那些所谓的修仙者,修法则修规则,越修就越无情无义。
我就觉得,他们到底在修什么鬼呀?
就为了长生,把自己修成石头或者雕像一样,虽然闭眼睁眼之间就沧海桑田,可他们就那么枯燥的修炼,就为了变强而修炼,就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有什么意义吗?
或许唯一的意义,就是变强一个阶段,那就只有更强一个阶段的才能杀死他,大概就这么点意义。
我始终认为,变强只是一种手段,不是为了自己永生不死,而是为了想要守护的一切。
所以我特看不上仙神,包括这洪荒的仙神。
就比如你们,整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或许有历史以来的恩怨。
可问题是,这样来来去去的,在干什么呢?
说来说去,你们本质上就是无聊,你们没有真正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你们都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为了发泄而发泄。
不管有什么仇怨,本质上就是如此。
比方说你们互相之间没有因果的话,那你们一天到晚除了闭关,还能干些什么?
养花种草修身养性吗?
时间久了不会厌倦吗?
摊开来说,你们和这洪荒的一草一木,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在我看来,你们甚至没有人族领地里面,那些在街道上叫卖的底层过得快乐。
因为他们虽然很弱,但他们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奔头。
我是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仙神。
这就是为什么,你之前骂我蠢,我反而感觉高兴的原因。
因为你在我眼中,终于不再是一个精于算计,整天挂着一张脸谱的仙神。
而是有了鲜活的气息,有了属于人的感觉。
你越是像仙神,就只会让我感觉越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