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又听说,现在河神距离获得爱神权柄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前身又说道:
“听说凡间有个男的,现在已经快要凝聚出爱神权柄了。”
虽然我知道死神可以听到这些各种八卦,但你们这帮神仙,天天闲着没事儿干到处唠嗑吗?
也不知死神这个疯子和其他神灵唠嗑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话说,我还以为现在电视剧上那些神仙整天啥事都不干就知道谈恋爱是棒子文化入侵,原来是真的闲着没事儿干。
“凡间?还有凡间的男的凝聚爱神权柄比河神快?”尽管心里有许多槽想吐,柳还真还是问了个比较好奇的。
“嗯,说是有个写小皇叔的速度比河神还快,河神连门槛都没摸到,那个写小皇叔的凡人已经摸到了雏形。据说河神知道这事儿,现在不知在哪条河里郁闷着呢。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凡人,若是他真成神了,我也想让他给我分配个对象。”
前身悠悠说着,眼里闪烁着光,估摸着是在幻想以后和包分配的对象来个双宿双栖啥的。
我觉得你对爱神有某种误解……柳还真讪讪笑着,忽然觉得这世界的爱神怕是也不好做,真成了爱神,怕是一堆不知在哪儿猫着的老妖怪都跳出来威逼利诱包分配女朋友。
幻想了一阵后,见着柳还真支支吾吾一言不发,前身觉得无趣,便问道:
“对了,你那个世界可有什么好玩的?说起来,都没怎么听你说起你那个世界的事。”
柳还真耸耸肩道:
“我那个世界没什么好玩的,所有人都只是在努力活着。”
“努力活着?那怎样才是努力的活着?”前身疑惑问道。
柳还真像是想起什么,便笑道:
“别碰房赌毒呗。”
“后面两个我还能理解,第一个是指什么?”前身问道。
“大概就是我那个世界,正常要花三代人的积蓄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呗。”柳还真笑道:“买房穷三代,就是这么个意思。”
前身思索片刻,摇头道:
“虽说这个世界的房价好像也有些贵,之前听说一个半神攒了五十年都没攒到一套中心城的房子……但我始终没法儿理解。”
前身转身,背负着手,望向皑皑白雪,飞雪在他的上空飞舞,随着他目光所及,又纷纷溃散。
“宇宙广袤浩瀚,如此神秘多彩,怎么会有人花大半生在这弹丸之地?”
柳还真同样眼眸含笑,虽说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在被人家的救济,就是被富婆包养,再然后就是各种混吃混喝,但架不住他此时还是很理直气壮地回上一句:
“我也没法儿理解。”
两人陷入沉默,似是在看着这飞雪,又似乎在看着不知多远处的苍白。
只有娃娃见着两人都没开口,于是屁颠屁颠走过来,悄悄咪咪拿个酒杯,倒了一杯温好的酒水。
先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双眸顿时弯成月牙儿,这才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我这次,该是最后一次出来了。”
前身哈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哦吼?”柳还真看了他一眼,好笑道:
“你这器灵又出事了?”
“是啊。”前身的声音拖得长长的,话音里有种说是抱怨还不如说是吐槽的语气,
“那个疯子半神不知发什么疯,借到了深渊和恶魔的力量,再加上三分之二权柄,想借助这次苍白之灾直接成神……
“被深渊和恶魔污染,我的意识不再纯粹,怕是没法儿再保持完整的自我,只能陷入沉睡对抗疯狂。”
柳还真好笑道:
“你这器灵当得真是窝囊。”
“我也很无奈啊。”前身摊了摊手,颇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讲道理,身为神权权柄的器灵,按理来说是最安全的。毕竟有实力能毁掉权柄的神祇都看不上权柄,没实力的都舍不得去毁掉这根权柄。
只要权柄不灭,前身就永远不灭。
再加上死亡权柄的特殊性,可以说全世界都死光了前身都还能活着。
然而,不管是上次的梦境之龙,还是这次的疯子半神,都是不当人的孙贼!
前者想着报废三分之一的死神权柄融合进梦境神权里,一旦成功,前身就算不死,也会陷入永恒的沉睡或者昏迷,再或者来个精神失常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后者嘛,疯子半神那也牛逼了,反正都有了三分之二的死神权柄,打又打不过柳还真,那我就自己再造三分之一权柄凑数呗!反正还有两个邪神帮我,再加上把整个大陆都带入苍白天灾里,不计死亡呗,就算是头猪,闭着眼也能造出剩下的三分之一权柄。
至于造出来的权柄和原本的三分之二权柄合不合适,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或者后果,那就不在疯子半神的考虑内里。
总之,先成神爽一把再说。
然后前身就倒霉了,又得陷入沉睡,能睡着是好事,毕竟这说明他还能保持自我。
若是他啥时候忽然醒来,得嘞,就说明他被邪神们污染了,闹个精神分裂都算是轻的,一个运气不好,说不定就多了三条腿,五个脑袋八只手。
就算忽然娘化,柳还真也不会觉得奇怪……嗯,等等,长得和柳还真一模一样的前身娘化,好吧,还是有点奇怪。
“唉,这年头当个器灵都这么危险了嘛,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前身叹了口气。
身为永恒不灭的器灵,这两次的危机,每次都是拿他开刀,他确实心里很郁闷。
柳还真同样哭笑着摇头:
“我会在疯子成神前,抢到权柄,三份合一,救你出来。”
“一定要小心,权柄三分合一之日,就是死神归来之时。”前身认真嘱咐道:
“你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祂远比你想的可怕得多。”
柳还真点点头。
前身回到桌旁,端起桌上的酒壶,摇了摇发现里面没剩多少了。
他瞥了眼旁边脸蛋红扑扑,背着小手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娃娃,翻了个白眼,把酒倒在两个杯子里。
两人各持一杯,在半空中轻轻一碰。
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前身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摇头像是在骂骂咧咧地小声哔哔: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柳还真等了两秒,随即转身看向亭外白雪。
狂风携带着灰白色的雪,席卷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