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饿先去了实验室打扫收拾了一番,上次那么闹腾,没想到实验室已经收拾干净了,看起来就跟完全没被波及一样。
老教授没在实验室内,事实上柳还真每次来打扫都没见到他,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在抽屉里果然找到瓶绿色的药剂,柳还真便郑重地收起来。
对于这瓶药的效果,柳还真没有任何怀疑,要知道机械之神的尊名里,便有一个是科技与医学之神,在治病这方面,人家是专业的。
哦,对了,这里提一句,柳还真前几天发现,心灵之神也有类似的尊名,叫哲理与医学之神。
作为较晚登上神位的机械之神有这样的尊名,柳还真甚至怀疑机械之神和心灵之神互相看不顺眼,甚至连尊名都用类似的去恶心对方。
再加上机械教派和心灵教派一见面就互掐,让柳还真觉得这是从神灵层次就有的矛盾。
在治疗方面,从尊名上可以看出,机械和心灵各占一半,不过治疗的方式上不一样而已。一个是科学,一个是哲学。
当然了,在前世的地球,中医也一贯被认为是哲学或者心理类治疗,不被西医认同。但有没有可能是,中医传承几千年,早就超过现代医学的范畴?
以前广告里一直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当时的柳还真还不理解,直到后面读了许多医书,还有玄学道藏后,才大抵明白治本的意思。
同时也明白为啥中医会衰落,这玩意儿的深奥程度,不钻研个好多年,连入门都困难。
好不容易忙完,到陆家大门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柳还真刚走过拐角,就望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陆华皓,当即一愣。
现在艺术家也这么卷吗,早上六点多出门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搞自动化设备的社畜。
柳还真想了想,这段时间好像还真不知道陆华皓什么时候回来的,该不会天天都这个点吧。
“陆叔这么晚才回来?”柳还真先朝陆华皓打招呼。
陆华皓语气里有一丝疲惫,“最近画廊太忙了。你怎么也这么晚?”
“我……”柳还真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苦笑着道:
“我也挺忙的,但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这话显然很得陆华皓认同,他叹了口气,拍拍柳还真的肩膀,两人肩并肩走到大门口,陆华皓掏出钥匙小心翼翼打开门,见着里面漆黑一片,便松了口气。
“嘘!”他严肃地朝柳还真示意了下。
虽然不知为什么这么严肃,但柳还真也下意识放轻脚步。
摸索开关,“啪”的一声灯就亮了。
江兰和陆红琴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动不动。
陆华皓和柳还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拉垮着脸,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僵硬当场。
等等,为什么我也要做出在外花天酒地半夜回家被老婆抓到的耙耳朵样……柳还真满脸茫然,可能是这画面太有既视感,让他下意识就屈服了。
“回来了?”江兰平静开口。
柳还真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旁边陆华皓已经迅速开口:
“老婆我错了!”
叔,你就不能争气点?!
柳还真痛心疾首想着,恨不得抓着陆华皓的衣领,让他硬起来。
“回房。”
江兰当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陆华皓在身后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临走前陆华皓对柳还真递了个打气的眼神,像极了被老婆抓包后的男人之间的相互鼓励。
柳还真:(O_O)?
那俩回到房间,“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隐约间能听见江兰怒吼声,
“死鬼!你又到这个点才回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说!她是谁?!”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有事!”
“就你那个破画廊,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
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撞击声,该是在砸家具。
可怜的陆叔……柳还真在心里默哀一阵,想要笑出声,但怎么都笑不出来,因为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了。
然而等了会儿,还是没听到陆红琴开口,柳还真便眯着眼悄悄瞟过去,见着陆红琴正襟危坐,马尾辫高高扎着,穿着运动衣,看上去英姿飒爽。
如果那张好看的脸没那么冷着,就更好看了。
“看够了没?”
“还没有。”
这两句说完,柳还真就知道没什么事了,便坐在陆红琴旁边,从怀里拿出绿色药剂,顺口道:
“这药挺好使的,你的手涂上这个好得快些。”
见着陆红琴没什么反应,柳还真又道:“要不把绷带取下来,我给你上药?”
于是绷带便取下来了。
当柳还真见着那双秀气的手指上血肉模糊时,微微一怔,手指和关节处血肉都磨掉好几块,有的地方更是深可见骨,要是处理不好,以后每当阴雨天就是骨骼酸疼无比。
这样的伤势,即使是男的估计也疼得抹眼泪,没想到陆红琴每天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难看吧。”陆红琴的语气平静。
“还行,我还记得你手好看时的样子。”
柳还真观察了一阵,便拿出药剂,嗅了嗅,是熟悉的中药味,柳还真也只能辨认出其中几味,光是这几味混合,便是上等的创伤药。
他细细把药剂倒出来,发现是乌黑色的粘稠液体,就一点点涂在陆红琴的手指上,又小心翼翼地把液体涂匀。
“这药效应该还可以,用了后不会有后遗症,保证好了后不会留下伤疤,还你漂漂亮亮的手。
“你以后要是再磕着碰着,别这样瞎包扎,很容易留下暗伤。可以找我给你治一下,在这方面,我勉强算是专业的。
“听家月说你这伤是被门夹了?你也忒不注意了。
“你运气也算好,我看你这伤,要是伸的不是手,是脑袋,估计你人已经没了。
“看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这么粗心大意。下次注意点啊。”
柳还真絮絮叨叨念叨着,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他平时话真没这么多,只是想通过话语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减缓疼痛。
就跟去洗牙时年轻的医师小妹妹把你的脑袋压住一样,柔软和体香是最好的止疼药。
说了半天,却见着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手指一动不动任由柳还真上药。
柳还真下意识抬头,便见着陆红琴一眨不眨望着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