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福临开始犹豫起来,毕竟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了。
想离开皇宫,且两人又是这样的身份,可谓比登天还难。
“这…朕一时想不到,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福临自我安慰道。
虽然知道结果,但婉儿眸中还是闪过一丝失望,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正想该如何时,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可在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福临有些不悦,蹙眉问道:“谁?”
“是…奴婢!”
原是奇岚的声音,但这声音又带着慌张与惊恐。
婉儿一想就知奇岚有急事,连忙道:“进来!”
若没有紧急的事,她是不可能贸然前来打扰。
福临是不满,但看在她对婉儿忠心耿耿的份上,便不再过多责怪。
“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了?”婉儿关怀问道。
奇岚跪下,脸色苍白,声音也在颤抖:“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妹妹吧!”
婉儿见状,连忙扶起她:“有什么事你直言就是,本宫能帮定然会帮。”
奇岚泪流满面点点头,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告知婉儿与福临。
原来奇岚的妹妹只比她小一岁,名唤奇芹,两人同一天被卖入董鄂府,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可没料到,十年前,奇芹竟离奇失踪了,婉儿的额娘派人寻找半年,都没有线索,当时也报了官,却依旧一无所获。
当时奇岚最坏的想法,就是认为奇芹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
可就在今日,她从出宫采买的李德全手中得到属于自己的信件,她起初以为是她额娘写的,没承想竟是失踪十年的妹妹。
信上说,奇芹是被董鄂郡抓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每日都要受他的侵犯与殴打,更令人发指的是,不单只有她一个,那地窖里还有许多像她一样的女童。
很多人都被他折磨疯了、死了,只有她靠着强烈的恨意活了下来。
随着她年龄的渐长,董鄂郡开始对她没有了兴趣,本想将她灭口,可看到新的一批女童需要人伺候,这才勉强让她活了下来。
今日要不是董鄂颂丹出事,他没有心情去地窖里,恐怕奇芹是逃不出来的。
听此,婉儿气的攥紧手中的拳头,恨不得将董鄂郡千刀万剐。
同时,福临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阴云密布,双眼喷火。
“董鄂郡你这个畜生,竟敢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朕定要将你做成人彘。”福临狠戾的说道,除了婉儿被陷害的事,他从来就没有这样愤怒过。
“是该让他做人彘。”婉儿眯起双眸,附和着。
福临见状,立即吩咐道:“来人,将董鄂郡……”
他正要让人压董鄂郡上来,这时,婉儿却制止了他。
福临不明望向婉儿,“这种人渣让他多活一秒,都是对朕的侮辱,婉儿难道想替他求情?”
“不,臣妾怎么可能为他求情,他将我阿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常常暗中为难他,且臣妾没有猜错的话,当您要封臣妾为后时,他反对最为激烈吧!”婉儿声音里透出了无尽的恨意,那是为原主发出。
毕竟他在宫外就能将关木通宫里,更别说是在宫外直来直去的董鄂硕。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阻止朕?”福临问。
婉儿笑着回应,“那是因为臣妾有着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罢,便附在福临耳旁,低语了一番。
听完婉儿的计划,福临满意地点头。
“很好,婉儿果真聪慧。”福临瞥向屋外,幻想日后的生活,嘴角微微上扬。
“愿如皇上所愿。”婉儿比福临还要兴奋,因为这件事一过,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期间,福临也派人,悄悄将奇芹安置,并请大夫前去医治。
婉儿见此,颇为满意。
奇岚也因此更加对婉儿更加忠心,她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因为婉儿,福临是不会重视这件事。七日后,计划如约进行。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患上天花了。”太监的呼唤声,让宫内宫外都沸腾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因天花传染性极强,许多嫔妃怕死,都锁在房中不敢出来。
只有婉儿与大玉儿才敢前去看望。
太医院的太医们也纷纷前来给福临诊治,可是却毫无效果。
“皇上患的是最严重的天花,已经蔓延到全身,臣等无能,实在无力回天。”
听闻太医这样说,大玉儿脸色苍白,一句话都没有说。
“太后娘娘,请节哀。”太医门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但这不是为福临而流,是担心自己人头不保。
直到大玉儿叫他们下去,他们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此刻的殿中只剩下福临、婉儿、大玉儿三人。
“额娘,对不起,儿子不孝,让您伤心难过了。”福临一醒来,就用虚弱的声音道。
大玉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是额娘的错,没能照顾好你。”
婉儿则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她们,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多言一句。
“额娘,朕好痛苦,浑身都如蚂蚁被咬着一般。”福临紧紧攥住身旁的床幔,大玉儿想去碰他,却被他拒绝了。
大玉儿哭得不成人形,但而后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你不会死的。”那眼神很是坚定。
于是她立即派人,将关雎宫翻一翻。
婉儿当然明白她想要做什么,毕竟自己是海兰珠时,有治愈天花的病例,关雎宫正是海兰珠曾经所住的宫殿。
且海兰珠死后,大玉儿为了怀念她,这宫殿一直空着,不许旁人来居住。
可惜要让大玉儿失望了,关雎宫那里别说是治疗天花的方子,就连治疗风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