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海兰珠也只是饱饱眼福而已,又不能带回去。
皇太极笑容深邃,立即扶起她,“兰儿客气什么,看你欢喜,朕自是高兴。”
随即又指着玉石道:“如今这玉石便是你的,你想做手镯还是什么,吩咐内务府做便是。”
“是…”海兰珠遵从道。
“好了,朕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了。”皇太极站直身子,温和道。
海兰珠也没再挽留,只是目送着他离去。
皇太极走后,海兰珠便吩咐青鸾将那块大玉石收好。
她很想打个玉镯给自己戴戴,但她明白这是皇太极送给原主的,与自己没有丝毫一点关系。既然如此,自然不能有个占为己有的心态。
舒心的日子也就过了那么几天,这不糟心事情又来了。
翌日午时,小白鼠吃食后更加显着没有精神,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明白今日的午膳除了毒蜂蜜还有旁的毒物,想此,她觉得应是要与哲哲正面交锋了。
“青鸾请皇上过来,记住,一定要悄悄。”海兰珠严肃吩咐道。
“是。”青鸾连忙躬身退下,不敢有一点点耽误。
青鸾走后,海兰珠就坐在椅子上,目光沉静如水。
旋即皇太极便焦急赶来,看着她安然无恙,才放慢了脚步,平稳走向殿中。
“兰儿,如此着急唤朕过来,可有什么事?”皇太极问道。
这时,海兰珠的眸里已蓄满泪珠,只要一眨眼就会滚落下来,她揭开盖着鼠笼的布,哽咽道:“有人要害臣妾。”
皇太极一见那奄奄一息的白鼠,顿时脸色铁青。
“是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应是御膳房的张梁。”海兰珠抽泣着说道,随即将被加入毒蜂蜜的午膳之事一一告知皇太极。
皇太极听后勃然大怒,“狗奴才,竟想害兰儿,他是想要灭了九族吗?”
看着皇太极因此事而激烈咳嗽了好几声,海兰珠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劝慰着,“皇上勿气,臣妾不是好好的吗?”
但皇太极依旧怒气未消,“若不是你聪慧,事先发现不对,恐怕已让他得逞。”
“或许天不想亡臣妾吧!”海兰珠淡然道。
见此,皇太极更是心疼,“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让你承受。”
还不是因为你的爱,倘若你对她跟所有嫔妃是一样,她又何必受这么苦。
这是海兰珠的心里话,她想说出口,可始终又不敢道出。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臣妾与他无冤无仇,想必是有人指使他。”
皇太极沉吟片刻,双眸眯起,“会是谁呢?”
海兰珠摇摇头,当作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只能把张梁唤来,看看能不能在他口中撬出一些珠丝马迹。”
“好。”皇太极颔首,正想吩咐侍卫将张梁带上来,却被海兰珠制止了。
“兰儿……”皇太极不明望向海兰珠。
海兰珠双眸望向四周,轻声道:“皇上如此大动旗鼓,怕是会打草惊蛇。”
皇太极想了想,“兰儿说的是。”
话毕,他便叫上两个自己亲信的侍卫,悄悄去御膳房,将人带上来。
其实海兰珠有想到过,张梁已逃,有哲哲的帮衬,他逃出宫并不难。
之所以又让皇太极去寻,便是抱一丝希望,万一张梁来不及逃跑。
不过侍卫带来的消息却让她完全意想不到,这张梁竟然中毒而亡。
一下没有了头绪,皇太极的脸色更加难看,一直在殿内踱步,思考着如何揪出那背后指使的主谋。
这时其中的一个侍卫道:“不过卑职在他指甲缝发现一样东西。”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用方巾包好的碎屑递给皇太极。
皇太极一瞧,就看出这是来自科尔沁的奶酪。
“难道是玉儿吗?”皇太极想都没有想,就道出是大玉儿。
海兰珠不悦回道:“科尔沁就玉儿一人吗?”
皇太极转眸对海兰珠道:“哲哲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这奶酪是上次吴克善带来的,只有海兰珠、大玉儿、哲哲宫中才有的。
如今张梁指甲缝里面出现此物,也只能往她们身上怀疑。
海兰珠见他眉头紧锁,不再隐瞒,直接将上次珍哥被毒蜜蜂蛰的印记道出。
“兰儿会不会搞错了?”皇太极沉声道,若说是旁人,他自然深信,可哲哲一向温和大度,不由会怀疑。
可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的,他做不到不信她。
皇太极的左右为难,海兰珠是看在眼里的,于是退后一步附和道:“臣妾也是猜测的,要不我们试探一番?”
“兰儿想怎么试探?”皇太极反问。
见皇太极同意,立即附在他的耳旁,诉说接下来之事。
听罢,皇太极点点头,“此法倒是可行,就依你说的做。”
“嗯,臣妾现在就派人去请姑母过来。”海兰珠微微一笑道。
皇太极趁此,也离开大殿,只是他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一个隐秘之处。
桌上摆着菜是无毒的,但却与那有毒的菜肴色香味是一样的,海兰珠坐在桌旁,淡定地嚼着。
随着太监的通传,知晓哲哲即将到来,便她装作有气无力,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起身行礼。
“姑母您来了。”短短五个字,竟还带着几声咳嗽。
哲哲的身后跟着是珍哥,看着海兰珠这副模样,她心里有些暗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一直默默跟随在哲哲身后。
其实哲哲很不满,要知道她作为中宫皇后,理应是众人向她请安,却不想被海兰珠呼来唤去。
她本来就不情愿,但碍于她要做一个大度的皇后,不得不忍辱负重来关雎宫。
“免礼,你唤本宫…”哲哲欲要开门见山问,可看见海兰珠如此憔悴,便把话放回肚中。
“几日不见,你怎么成这样?”可见,哲哲看起来很震惊。
海兰珠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想必姑母还未用午膳吧,不妨与兰儿共同用膳,尝尝关雎宫厨子的手艺。”
话毕,她直直盯着哲哲的脸,想在她表情中看见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