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玉儿不明,她跟颜扎秋容没有过节,也没有受到过其的迫害,一度认为其是个良善之人。
海兰珠说,“口直心快的人多少都会得罪人,那为何她在后宫这么多年,竟与后宫姐妹相处的十分融洽,就连你都觉得如此。”
“这…”大玉儿不禁眉头紧蹙。
海兰珠续说,“这种人才是最可怕,允贤为什么会大福晋变成废妃,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她。”
“姐姐,您是怎么知道的?”大玉儿疑惑问道。
海兰珠转着黑黝黝的双眸回,“是颜扎倾城告诉我的。”
大玉儿深信点着头,“颜扎倾城脑子虽不大灵光,但她的话还是有可信之处。”
“嗯。”海兰珠附和,随即严肃叮嘱道:“后宫的女人心思十分难测,玉儿你一定要保留戒备之心,不可信了旁人。”
大玉儿郑重应道:“是,姐姐也一定要小心。”而后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她真是这样的人,那实在太可怕了,姐姐你该怎么办,如今她们可是打算联合对付你啊!”
海兰珠轻笑一声,“无妨,她们是在暗处,可我在暗处的暗处,未必能斗得过我。”
看着海兰珠自信满满的样子,大玉儿稍放心,她不再说什么。
夜色降临,月上柳梢头,大玉儿才发觉天已晚,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姐姐,我要回去了,想必阿图这时候在寻我。”
“好,路上小心。”海兰珠颔首,目送她远离视线。
海兰珠缓缓走出寝宫外,抬眼望了望漆黑的苍穹,“你说本宫要不要去承熙宫去听一听颜扎秋容与允贤在密谋什么。”
紧跟在背后的青鸾听此,大吃一惊,“娘娘,万万使不得,万一被她们发觉,杀了你也说不定。”
“本宫只是去听一听而已,又没做什么。”海兰珠不以为然,迈着步伐往前走去。
青鸾急的团团转,“娘娘,你真的决定了吗,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本宫自有分寸。”海兰珠一脸自信,一路行至承熙宫。
能带青鸾过去,自然是光明正大进去,她要清楚承熙宫的地形以及守卫,才能在夜深人静时,安然无恙偷偷潜入进去。
承熙宫内,灯火通明,海兰珠悄然无息走近殿外。
“宸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小太监见状,惊呼出声。
海兰珠摆手示意他闭嘴,“本宫随意走走,就不知不觉来到此处,看着庶妃殿内灯火通明,想来也无事,便想进去聊聊,好打发时辰。”
“喳。”
小太监低着头,正要躬身进去禀报,却被海兰珠制止。
“不必大张旗鼓,本宫自己进去就行了。"海兰珠淡漠吩咐。
“喳。”既然是海兰珠吩咐,小太监又怎么敢违背旨意。
殿门敞开,海兰珠迈步走了进去。
她观望着四周,很快就将地形牢记心中,最后她才走到正殿里。
殿中烛火摇曳,海兰珠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殿上的颜扎秋容,此刻她正让一位身量娇小的宫女顶着一盆滚烫滚烫的油跪在地上。
那宫女身子瑟缩发颤,嘴唇发紫,整张脸都烧红起来,小心翼翼生怕油水倒在自己身上来。
而颜扎秋容坐在椅子上,一副悠闲的模样,仿佛没将那宫女的恐惧当作一回事。
见状,海兰珠心中不由一凛,说颜扎倾城会时常殴打下人,这颜扎秋容无外也是。
眼看着油开始倾斜了,海兰珠心口一提,连忙走进殿中。
在她的示意下,青鸾立即从宫女头顶上接过油盆。
颜扎秋容刚想发怒,可见是海兰珠的到来,便压住怒火,心不甘情不愿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福着身子道:“宸妃娘娘驾到,嫔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海兰珠淡笑看了她一眼,并为叫他起身,而是指着宫女好奇问道,“庶妃这是在做什么?”
颜扎秋容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这奴婢偷了嫔妾的珠钗,嫔妾这才惩罚她。”说罢,她还怕海兰珠不信,叫旁的宫女作证。
宫女们早就见识到颜扎秋容的手段,只能顺从的她的意思点点头。
海兰珠何尝看不出来,不过她并没有说破,只是笑道:“犯了事的奴才是该要受罚。”
颜扎秋容半蹲久了,腿已发麻,见海兰珠久久未叫自己平身,便装出以往口直心快的样子道:“有规矩成方圆,宸妃娘娘认同此事,嫔妾自是欢喜。可嫔妾并未犯错,娘娘一直未叫嫔妾起身,这是何道理?”她抬眸对上海兰珠的是视线,“嫔妾向来口无遮拦,还是说不经意间得罪了您,所以您这般惩罚。”
海兰珠听此,噗嗤笑了一声,“本宫年龄渐大,总是忘了事,本就是无心之举,庶妃怎么会想到这么多,想太多可不好。”从第一字到最后一个字,她还是不提起身之事。
颜扎秋容气的胸口在起伏,可没有办法,“宸妃娘娘教训的是,嫔妾领教了。”
海兰珠满意看着,随后才道:“庶妃快快免礼,下次本宫再犯此糊涂,你起身便是,本宫不会怪罪于你的。”
颜扎秋容脸色稍霁,起身挺直了身板。
欲想问海兰珠为什么会来这里,却被她抢先道:“庶妃可有没有问过这宫婢为何要偷你的珠钗?”
颜扎秋容不以为意,“偷就是错,不外乎任何缘由。”
海兰珠不赞同她的观点,“每个宫中总是会有这样的人,关雎宫亦是,起初本宫也像您一样,气的胸口直疼,可当问她们原因时,又迟迟不忍下手。”
“有何原因?”
海兰珠叹了一口气,“她们大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迫不得已才来宫中当差,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不过数两银子,这些银子给家中人混个温饱,倒也可以,只是一旦其中有人生了一场大病,这些银两无疑是杯水车薪,所以她们走头无路之下,才出此下策。”
她说话时还带着心疼的眼神,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颜扎秋容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