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蕊身体一僵,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传来。
她差点忘了,他是个魔啊!
看见爱就想破坏,看见干净就想染指,这是魔的特性?还是他这个人脑子有病?
可是……
“主子,你并不下流。”她一边克制着喘息,一边哄着。
“何况你身娇体贵,怎么能在别人面前露出最私密的一面呢?”她继续劝道。
“我可不会,是你。”墒尹笑容更甚,逗她,“你很能忍,应该不用担心才对。”
说着,他用一只手圈住青蕊的双手和腰,另一只手像条蛇一样,伸在袍子里去了……
“你说你想要我的命,我都还没有跟你计较……”他细细感受着女子的抗拒和渴求,低沉着声音,轻轻慢慢的说。
在这样的触碰下,青蕊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开始坍塌,她的身子再也僵硬不起来,忍不住随他的动作起伏……
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看向路上有辆车马前来,心中更急,又羞又愤,还是忍着性子,轻柔道。
“我想要你的命,我想和你做到肉身寂灭,灵魂飞升,让你欲仙欲死。”
她转过头,吻向墒尹的唇,细细啄着,“主子……我的欲壑,只有你那个能填,填我……啊……”
反正今天不能只她一个人丢脸。
他抱的自己越发的紧,让她忍不住娇呼出声。
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后,才终于感觉到他的手一松,她的心也一松。
墒尹掏出解药来,递给她,她一口咬住杯沿,仰头喝下。
清凉的解药入口即化,她牙齿一松,杯子随意的落地。
躁动终于平息,青蕊松了一口气,转头坐正,再也没看墒尹一眼。
再看向门口时,僵住了。
那三人已经下了马车,芙灵和李钇在跟守卫争执着什么,泽鹿站在一旁,目光穿透空气望向自己。
青蕊感觉像是碎掉的月光照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睛。
肩膀一沉,墒尹搭上了她的肩,他凑近青蕊的侧脸,眼睛却是盯着远处的泽鹿。
那个男人自下车来眼珠子都没转过的看向这边,总不能是看自己吧?
墒尹在青蕊身上摸出一块帕子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擦完,将那帕子往青蕊胸前一拍,策马朝那几人走去。
看到他轻佻的动作,泽鹿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见他们靠近,他连忙将视线移开。
“什么事?”墒尹走近几人,漫不经心的问守卫。
“主上,她非要带灵器入内。”守卫指着芙灵身上背着的剑道。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修士,那把剑还是上品灵器,被一个刚结丹的丫头拿着,实在可疑。
墒尹的眼神在那把剑上停顿了一瞬,看出了那剑是仙界的法器,不是凡间的灵石炼成。
司玄对这个小丫头是真好啊。他暗暗想着,勾唇一笑。
他的眼神从剑上挪开,对着侍卫冷然道。
“他们是我的客人,不管带什么,一律放行。”
李钇随即眉开眼笑,拉着芙灵和泽鹿跑进马场挑起了马匹。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礼貌。墒尹眸色一沉,驱马来到李钇身边,没话找话。
“六皇子殿下,叫本司好等啊。”
“泽鹿兄,这匹马好!你喜欢吗?”李钇兴高彩烈的为朋友挑着马匹,一时没听到墒尹说什么。
只有心思沉重的泽鹿注意到了墒尹,他看看正迈步往马匹走去的李钇和芙灵,又看向马上的两人,神色一凛,恭敬站直,向墒尹双手双手抱拳,低头行了个礼。
“在下泽鹿,参见祭司大人。”
墒尹不发一言,默默俯视着泽鹿。
眼前的男人长身玉立,清澈俊逸,周身有种侠义之气,但是这种气质又像蒙上了一层忧郁的尘,反而有种吸引力。
墒尹侧头观察着青蕊,见她面无表情,微微垂着眉眼,视线放远了——谁也没看。
有猫腻。
他的目光转而在泽鹿身上探究着。
“泽,鹿。” 他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回想起在长安第一次见到青蕊的时候,她旁边好像是站着这样一个小白脸的。
“我第一次见你,你就用这个礼仪来敷衍本司?”他刻意为难。
泽鹿僵在原地,抿起嘴一言不发,然后,准备掀开衣袍跪下。
“哎——”李钇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去,皱眉看向墒尹。
“祭司,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的朋友。”
“我能有什么气呀,”墒尹轻笑出声,“不过是在这里等了殿下很久罢了。”
“那本宫跟你道个歉好咯?”李钇双手环胸,朝马上的两人瞟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朝墒尹正色道。
“她们二人是我的朋友,你为难他们,就是为难我。”
芙灵,泽鹿站在李钇身后,默默观察李钇和墒尹二人的交锋。
墒尹沉默着,慢慢露出笑容来。
“殿下误会了,我很喜欢泽鹿,怎会为难?”
李钇抿嘴看他笑嘻嘻的神色,感觉很无语,最后,他拉着泽鹿离远了。
待看到马匹时,李钇又笑容满面起来,现在他为泽鹿选好了马,也该为他的芙灵妹妹选一匹了。
“芙灵妹妹,你会骑马射箭吗?”他凑近芙灵,柔声问道。
“我不会……”芙灵摇摇头,目光投向泽鹿。
“那我来教你吧。”李钇兴致勃勃的说,“我射箭很厉害的。”
“啊,怎敢劳烦殿下教我呢,兄长。”芙灵犹豫着,一边凑近泽鹿,拉了拉他的袖子,暗暗给他一个着急的脸色。
无论是师父还是李钇,她现在还不熟啊……他热情的过分,让她感觉惶恐。
“师父愿意教你,很好啊,你放心。”泽鹿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道。
芙灵硬着头皮答应了李钇。
于是,芙灵和李钇同骑一匹马,泽鹿独骑一匹,拿到剑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剑上去了。
“我们先去箭场学箭,然后去围猎,比一比谁猎的的多如何?”李钇提议。
“殿下,围猎这种事,新手就不必参加了吧,我跟你比。”墒尹回。
自从知道李钇射箭还不错,他就存了比试之心了。况且,他很期待,那三个人不,那两个人凑在一块,是旧情复燃呢?还是勾搭成奸呢?
“好呀!”李钇欣然同意。
于是几人慢悠悠的骑马前往猎场。
泽鹿沉默的走在最后,目光投向前方的马匹,可是只能看见青蕊一抹水红色的衣裙。
“芙灵妹妹,以后你常来皇宫找我玩好吗?或者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要突然冷冰冰的。”
李钇伸手紧握住芙灵拿着的箭,这样,他就可以圈住她了……
虽然不敢碰到她,但是怀里有个人,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芙灵紧绷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心砰砰的跳着。
他既是李钇,又是师父,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了些。
她应该与他保持距离的,可是李钇又不一样,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
“李钇哥哥,过几天,等祭司办完圣女祭典,我便要随兄长游历江湖,我们,有缘会再见的。”
圣女祭典是这些天来百姓们奔走相告的盛会,到那时候,全国人民都可以来到长安,瞻仰祭司圣女的英姿。
那场祭典一定很重要,芙灵和泽鹿决定留下,看看墒尹在搞什么鬼。
而关于李钇……在他重伤醒来后,她就试探的问过李钇关于朝政,济幼局,捉妖司,祭司的事,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端午时,还发现他与祭司关系匪浅,她便存了远离他的心思。
她知道,无论是她卷到他的生活里去,还是他卷过来,都是一团糟。
再见到他时,又突然得知她有个师父,这个师父还是他,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她对那个师父很好奇,可也仅限于此。她没有想过守在李钇身边等师父出现。她应该秉承师父的教诲去做事,如果师父在默默守护她,就会在合适的时机给她指引的。
况且,自己体质特殊,修炼速度如此之快,要是暴露在祭司面前,很危险。——本能的直觉。
“你……”李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马绳。
“我们江湖修仙人士,靠自己的信仰活着……”芙灵轻声说。
“那芙灵妹妹,你的信仰是什么。”李钇心里堵堵的。
“为万物立心,拯黎元危难;为生民立命,破苍生困苦。”芙灵轻声道。
这是一条比修炼更难走的路。
凡人短短几十年,为欲生,为欲死,为欲害人和被害,也为欲望所苦。
不怪青蛙坐井观天,怪只怪那井太深,太长。
“我读的书中有一句差不多的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李钇思索道。
“还是读书人有才学。”芙灵一笑。“李钇哥哥,不管我们是何身份,信仰一样,我们便是同路之人。殊途同归,是不是?”
“其实……我只知道吃喝玩乐,其他什么也不知道…”李钇闷闷的说。
“那……也挺好的。”芙灵皱了皱眉头,又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泽鹿嘴里说出那番话的师父吗?
“芙灵妹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江湖游历吧,你多等我几天,等奚山围猎结束后,父皇会同意我出宫的!”李钇恳求道。
“这……我要问问师兄。”芙灵思索道。将泽鹿叫过来,商量了这件事。同时心中一阵开心。
这一定是师父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到那时候,师父定是调查的差不多了,然后会带着她和泽鹿哥哥开启修仙生涯。总之……跟着师父,是没错的。
果不其然,泽鹿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