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搞定的事情,竟然在慕国公这里出了岔子。
易真感觉很意外。
慕国公还振振有词:“你这个和尚不实在,我不能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易真持续懵逼中:“小僧哪里不实在了?”
慕国公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自己许诺的给我找妾室,到现在都没有兑现,还想继续哄骗我,我老头子是那么好骗的吗?”
果然姜都是老的辣,即便是失忆了,也能看破自己是在画大饼。
“要不,我先给你找个妾室?”易真试探着问道。
“那也不行。”慕国公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啥?”
易真有些不解了,“款到发货”的买卖都不做,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慕国公冷哼一声:“那可是我闺女,不是丫鬟婆子,我就是再混蛋也不能拿她做交易?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下易真才算明白了慕国公拒绝自己的原因。
这个理由让他对慕国公肃然起敬。
他或许是个不着调的慕国公,但绝不是个不着调的父亲。
他失去的是记忆,但对子女的情感却是牢牢的刻在了心里。
易真笑着问道:“那你当初还用‘抱得美人归’来威胁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废话,”慕国公冷着脸说道:“你要真有这个企图,老夫早就让我女儿把你轰出去了。”
“那你是怎么跟周瑾交代的?”易真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慕国公冷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也没有污蔑你,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进得来国公府吗?”
易真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慕云清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住在国公府呢?”
解开了误会,慕国公又重新坐到了躺椅上。
“你换个条件吧,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说服我女儿把那个周瑾许给你,你尽快想办法说服我女儿给我找个漂亮点的妾室。
这个条件你也不吃亏。”
易真心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周瑾是国公府的客卿,不是丫鬟婆子,现在又刚升了七品启圣,你说许给我就许给我?
美死我了!
不对……美死你了!
“国公爷,你误会了。”知道了慕国公的态度,易真也不好再叫他‘老色胚’了,“我跟你闺女是两情相悦,不是单相思。”
“你放屁,我闺女能看得上你?”慕国公一脸的不相信。
“我很优秀啊。”易真开始为自己辩解,“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你住嘴,”慕国公撇着嘴打断了易真的自夸,“身为一个和尚,对佛祖都不忠诚,我女儿就是瞎了眼,都不会看上你。”
易真被他怼的肝疼,心说我要是对佛祖忠诚了,还怎么娶你女儿?
这不就陷入死结了吗?
正当易真苦想对策的时候,慕云清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她背着小手信步走来,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她白了一眼愣在当场的易真,抿着嘴来到了慕国公的身边:“爹,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就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您对女儿的疼爱都是不会变的。”
慕国公一听,自己的话她都听到了,脸皮顿时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有些话,爹就是应付应付这个臭和尚而已,你不必当真。”
慕云清知道他说的是纳妾的事,只是这个话题自己不好接,只好装作没有听见。
她低下头,羞答答的说道:“爹,其实……易真说的事,也是女儿的意思……”
慕国公再次从摇椅上弹了起来:“女儿,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上这个臭和尚哪儿了,让他改!”
易真心说,凭什么?!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这一身的优点,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不是难为人吗?
这边,慕国公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慕云清:“女儿,你不能看他长的人模狗样,就以为他是个好人,看人最主要的是看品。
这个臭和尚根本就没品……”
“阿弥陀佛,”易真唱和一声,打断了慕国公不负责任的评价,“国公爷,你对小僧的误会太深了,我其实很良善的。”
“我不信!”慕国公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慕云清忍着笑为易真开脱道:“爹,你放心吧,女儿不会看错的。
他这个人只是表面上轻浮了一些,做事情还是很稳重的。”
这个评价很中肯,易真和慕国公都不好反驳。
毕竟慕国公本人就是易真救醒的,这个恩情他还是要认的。
慕云清继续说道:“现在的国公府只有女儿一个人撑着,实在是太累了。
有易真在,女儿就可以把担子放下了。”
慕国公见她说的真切,也只好叹息一声,答应了慕云清的请求。
“是不是需要我出面为你们指婚?”
慕国公很聪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国公府嫁女儿,国公才是主角。
慕云清羞涩的点了点头。
慕国公重新坐到了摇椅上,恢复了淡然的模样:“那你把必须我出面的事跟我说清楚,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两人在慕国公的院落里逗留了一下午,三人将各个环节都推敲了一番,才彻底放下心来。
入夜。
易真按下了陈盛送他的传讯符。
他要找的不是陈盛、吴光,而是专门负责这片区域的冯益。
一炷香的功夫,冯益就出现在了国公府的大门前。
易真亲自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小院,还亲手为他泡了一壶顶级的绿茶。
“冯益兄弟,尝尝味道如何。”
冯益笑着端起了茶盏,只喝了一口,就竖起了大拇指:“好茶。”
易真哈哈一笑:“上次陈哥和吴哥喝的就是它,他们都说好喝,我才给冯兄弟泡的。”
冯益笑的更灿烂了:“其实我也品不出好坏,就是觉得又香又甜,喝到肚里暖洋洋的。”
地府的官差都是有金身加持的魂体,喝茶可以直接咽入肚中,自然有喝茶的感觉。
不像赵赟和马弨,他们品人间的茶只能品出味觉,滚烫的茶他们也不会觉得烫嘴。
寒暄过后,易真笑着问道:“冯益兄弟,今日请你来,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这几天有点清闲,想问问你忻州城最近有没有人需要我超度啊?”
冯益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易真话里的意思。
他这是在变相的打听忻州城谁该死了!
这是天机,还不是大事?
冯益顿时感觉这个茶不是那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