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我问你个问题。”
折腾了三天，第一场见面的戏，没拍好。
高言不在状态。
说好的梦想之星呢？
马达见到牡丹第一面，应该是剧情发展的关键一幕。
周讯状态不错，一个叛逆少女演绎的相当完美。
高言就差了那么一丢丢，娄晔看到后，不是很满意。
应该是两个被抛弃的人，一触即发的火花，点燃了爱情的火炬。
可高言有点木讷，眼神里无光。
所以周讯叫高言出来散步，试着沟通一下。
“你说。”高言心情不好。
玛德，按说演技可以了，为啥就没进入状态呢？
自己营造的小世界，也挺好的，为毛没感觉呢？
“前几天在公司，为什么没见到你女朋友呢？
都说老板娘，真想见见长的啥模样。”
周讯停下脚步，背着手，盯着高言。
说到杜汐玥，高言眼里有了光。
“她啊，最近在上课，人嘛，北大高学历，人却大大咧咧的。”
周讯闪过一丝失落，高言眼中的光亮不会骗人。
“挺遗憾的，没见到真人。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呢？”
“我们俩啊，她家是房东，我租住她家，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呗。”
高言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了过往。
“我就是好奇，她是大学生唉，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个穷小子呢？
我就问你心动的那一刻是什么状态。”
啊？问这个？
高言瞬间扭捏，支支吾吾不想说。
周讯笑道:“你不会是偷看人家姑娘洗澡吧？”
握草，这娘们，怎么猜到的？
高言不禁愣住。
周讯禁不住大笑起来:“被我猜到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哼！”
高言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一天汐玥冲凉出来，没穿内衣，汗衫上有两个……”
匆忙之下，高言一不小心爆了料！
高言大囧，我的小高总形象啊啊啊啊啊啊。
急了急了他急了。
周讯眨眨眼睛，两颊浮上一丝红晕。
原来如此。
这天没法聊了，只能往回走。
周讯去找娄晔。
娄晔正在和摄影师王兴回看这几天拍的镜头。
“早知道让贾宏声过来拍。”
王兴低声不满。
娄晔尴尬笑笑:“老贾好几年没拍戏了，还不如高言，另外高言还投资了一百万。”
周讯道:“贾宏声上部戏没走出来，抑郁症不是小事，不拍就不拍吧，好好养身体才是正事。”
娄晔点头:“有道理。再让高言调整一下，另外你也配合点，不要总是压着高言。”
周讯笑道:“高言没问题，他能接住我的戏，明天这样拍……
我保证一镜到底，只不过要考验老王拍摄的功力了。”
娄晔和王兴对视一眼，握草，周讯牺牲有点大啊。
王兴拍着胸脯保证:“我没问题，只是你的尺度有点大，行吗？”
娄晔想了想:“总要试试吧，这部片子，本来我也没打算在国内上映。”
周讯淡淡道:“为了影后，总要牺牲一下。”
娄晔和王兴对视一眼，这女子不得了，对自己够狠的。
第二天，南方的天，一会阴一会晴。
还是第一幕，马达和牡丹第一次见面。
牡丹站在家门口，大门关着。
屋里她父亲和女人鬼混，总是在这个时候，父亲让马达把牡丹接走。
也是个混蛋老爹。
此时下起了雨，牡丹就站在雨里，任凭雨水打湿衣服。
娄晔对剧组说:“雨花不要太大，是那种蒙蒙细雨状态。”
剧组匆忙调整水花。
高言扮演的马达骑着摩托过来，身上也是湿了。
一抬眼，握草，高言傻了。
周讯，哦，此刻的牡丹，穿着红色运动服，扎着双马尾，脚上板鞋。
最为扎眼的是，运动服没有拉上拉链，雨水打湿了白色内衣，两个黑点突兀。
马达在这一刻，脑子里天旋地转。
他手忙脚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侧着脸递过去头盔。
“走吧。”
牡丹突然想逗逗这个年轻的摩托车师傅。
她一边戴上头盔一边围着马达转圈。
“我坐哪好呢？前面还是后面。”
牡丹运动服还是那么敞开着，马达羞涩的转头，避开那迎面而来的两个黑点。
直到最后他生硬的说了一句:“把拉链拉上。”
“嘻嘻。”
牡丹笑了，她拉上拉链，坐好，抱住马达的腰。
“带我走，走的越远越好……”
这句话是低声呢喃，好像是说给马达，又好像是向以前的生活告别。
马达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还有两颗红豆的挤压。
“坐好。”
“嗯。”
摩托车上路了，天雨路滑。
牡丹凑到马达的耳边，轻声说:“开的太慢了。”
马达耳朵痒痒的，略微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开的太慢了！”
牡丹大声喊着，声音很大，此时此刻，她完全放开。
似乎是用这声音宣告，她要离开那个无情的家。
马达也来了劲头，大声说:“我怕开快了，你受不了。”
“你才受不了。”
牡丹竟然掐了马达腰上一块肉。
马达更加兴奋，如此亲密的接触，给他平淡无奇的生活，带来了新奇的感受。
“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马达一扭油门，摩托车向前冲去，淡淡雨幕中，两个年轻人远去……
爱情这不就来了！
娄晔兴奋的追逐:“握草，握草，这就是我要的镜头。”
王兴气喘吁吁停下来。
“拍下来了，细节满满。
高言不一般，接住了周讯的戏。
周讯不得了啊，他俩简直是绝妙的搭配！”
能被摄像师赞扬，说明这段确实不错。
高言载着周讯回来。
娄晔兴冲冲过来:“过了！牛逼啊牛逼。你俩也太能发挥了。”
高言笑道:“娄导，我现在才发现，你剧本大段空白，全靠我俩填充。
得加钱！”
娄晔坏笑道:“加不加钱的，还不是你这投资人说的算。”
高言一愣，哑然失笑:“还真是。”
接下来异常顺利。
不就是跟着感觉走嘛。
苏州河边角角落落，成了两个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场地。
马达平淡生活有了激情，牡丹用爱情弥补亲情的缺失。
九十年代，沧桑巨变的大上海屋檐下，苏州河边……
远处的高楼大厦，和苏州河畔低矮的屋落，看上去就文艺范满满的。
更何况还有两个初次坠入爱河的年轻人。
这一天，高言周讯娄晔王兴正在研究下一段戏。
高言想了想说:“娄导的《苏州河》文青气息挺浓的，总感觉还欠缺点什么，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