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其难,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
姜屿挑挑眉,她原计划是回海城逼婚,管他愿不愿意都会给他戴上,如今的答案已经很满意了。
她抓住他的手,将一枚圆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随后将手心的那枚女戒伸到他的面前。
言?毫不犹豫地拿起戒指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姜屿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露出一抹微笑,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缓缓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在他的心底翻腾。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将她搂在怀中,柔弱的身躯不住的颤抖,声音低得几乎成了气音,“言?,谢谢你!”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姜屿忽然抬起头,四目相对,她忽然直起身子迅疾地贴上他的唇,没想到某人却反客为主,她被吻得有些缺氧,身子忍不住向后倾斜。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柔软的丰唇紧贴着他,他的呼吸沉重,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像是被开了阀门的言?根本不予理会,没想到那敲门声又是一阵。
姜屿强行推开他,“我去看看。”说完起身就往玄关处走。
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对门的大妈,她缓了缓情绪,推开房门,“我说你在家吧,我看你屋的灯亮了,就说你在家,那老头非不信。”
“我男朋友来了,我就回来了。”姜屿解释道。
“那真是你男朋友啊,他是明星吗?”
姜屿微微一笑,“他也是警察。”
“我还以为是明星呢,长得真好看。”大妈不时地往里瞅了瞅,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你这刚回来肯定没包饺子吧,我多包了一些拿来给你们吃。”
“不用了,阿姨我们俩煮面了!”
“好香啊!”言?走了过来,口中还赞叹道,“这饺子一看就好吃。”
听他这么一说,大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我这厨艺,逢人吃过都会立大拇指的。”
“那我今日可真是有幸。”言?不客气地捏起一个饺子就放进了嘴里,果真,这大拇指顿时就立了起来,“你尝尝,真的是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家里还有。”大妈热情道。
言?接过盘子连忙道:“够了够了,谢谢阿姨,我这来的匆忙也没带啥,我给您拜个年了,阿姨新年快乐!”
“好好,小伙子真精神,那你们吃着,我回去了。”
“阿姨您慢点!”目送阿姨进门,两个人这才关了门。
不等姜屿开口,言?一手端着饺子一手一把将姜屿抗在了肩上,经过客厅,那盘饺子被留在了桌上,随着房门的关闭,窗外鞭炮齐鸣,夜空中烟花绽放,绚丽多彩。
次日一早,姜屿习惯性的早醒,只是今日口渴的要命,她想要起身下床喝水,却发现一只手臂压在她的身上,再加上她现在浑身酸痛,好像被碾压过似的难受。
她微微侧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俊颜,虽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看,但此刻看去还是觉得有些害羞,何况此时的状态非比寻常。
言?闷哼一声似有转醒迹象,姜屿紧忙把眼睛闭上装睡,可过了半天对方没有一丝动静,她试探性睁开一只眼就见他一手撑着脸正盯着她。
眼睛下意识合上,可双颊却漫上一层滚烫的热度将皮肤烤的红彤彤。
他止不住笑意,觉得此时的她从未有过的可爱。
姜屿轻轻地转身,实在无颜面对他,他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肢,一把将她扯到身边并顺势压下,低头吻住那泛着绯红的唇上。
“不要!”姜屿抓住他下移的手掌。
言?戏谑的看着她,“醒了!”
“你故意的?”姜屿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露出一抹笑意,“怎么会!”说着,他的手又不老实的动起来。
“不行,好痛!”姜屿委屈道。
言?见状满脸心疼,“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他的唇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刮得她又酥又痒。
姜屿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那双眼眸就像是深深的湖水,被他看一眼就会沉溺其中。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队?”她问道。
“没有你的日子,我什么也不想做。”他的身体又往她身上贴了贴。
姜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认真问道:“真的是因为我吗?”
“当然,突然好怀念每天跟你并肩奋斗的日子。”
“申请下来,我很快就会回去,但是你做好回去的准备了吗?”
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渐渐消失,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旁,望着上方的天花板,“我从来到警局的第一天就跟着师父,他去哪都带着我,比我父母管的还严,可我服他。
而且一心想要超过他,如今却突然没有了奔头,一切都觉得没有意义了。”
似乎觉得自己言语不当,他紧忙补充道:“这件事你做的是对的。”
姜屿能够理解他的感受,轻声道:“爸爸曾经跟我说过,当你探究每位死者背后的故事之后,你会对生命和死亡产生全新的、深层的理解。之前我并不理解这句话,在一次次的案件中,我渐渐明白了其中意义。
接近死亡,可以带来真正的觉醒和生命观的改变。生命的意义很大程度上是由死亡赋予的,因为有了死亡,生才显得更为重要与珍贵。
这也是我一直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
“这说话水平,你这可以去当老师了。”
姜屿挑眉,她抓起被子坐起身,娓娓道:“我国的死亡教育是相对匮乏的,很多人忌讳谈论死亡,绝大多数人在自己或家人面临死亡时都会出现心理问题,无法面对,无法接受。
但法医往往能淡然处之,对死亡做好准备。
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和科学的局限,法医学和其他各种科学一样,并非万能的。
作为法医工作者,在工作中要注意工作原则,按最高的标准做鉴定;以标准化的方式做鉴定;要有前瞻性的眼光,相信现在无法侦破的案件未来未必无法侦破,为未来的警方留存足够的证据。”
说完,她冲言?挑眉,他也十分配合地拍了拍手,笑道:“看来,来到这里没少做报告。”
“之前我并不喜欢这些,当我找到工作的意义,我现在喜欢我的工作,包括这些报告,所以,我更希望这个工作能被更多人理解和接受。
叶局是你的领路人,但我觉得不是你做警察的支撑点,我希望你可以找回当年做警察的初心,以及在党徽下发过的誓言。”
随着她的声音,言?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刚出警服的样子以及第一次来到警局、第一次办案,往事历历在目,那颗初心似乎也在慢慢回来。
“先不想了,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姜屿知道他需要适应的时间也不勉强他,于是转移话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有啊!”
“哪里?”
“你的心里。”
这么土的土味情话也就是靠这张脸顶着,否则她一定会觉得油腻又恶心。
“你大过年的跑出来,叔叔阿姨不会有意见吗?”她问。
“他们巴不得我出门呢,我在家的这段时间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叨,我妈就是让我把你带回去,我爸就是让我去公司上班,最可气的是什么,我爸竟然让我跟苏云霆学习,学习怎么弄垮言家。”
姜屿噗嗤一声笑了。
“这未尝不是个好想法,你若是能与苏云霆较量一番,倒是值得一看。”
“你看那小子是我对手吗!”言?不屑道,“倒是你,大清早的时间浪费在那种人身上干嘛,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脸埋在她洁白的颈处,轻轻啄着那温热的肌肤,柔声道:“我爱你!”
随着他的唇慢慢移动到她的唇上,一个绵长而又无尽疼爱的吻,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身体也在慢慢融化。
年初二,姜屿与言?一同回了海城,将她送到星海湾又坐了一会言?才离开。
这边言?刚走,姜时旸就迫不及待的溜进了姜屿的房间,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和好了?”
“嗯。”姜屿点头。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暂时没这个计划。”
“怎么还没计划,言队这速度也不行啊!”姜时旸自言自语道,“那你们俩有什么计划啊?”
这倒是问住她了,他们该有什么计划吗?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姜屿直言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结婚的计划?你们俩这分分合合太不容易,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当然是盼着你俩结婚了。”
姜屿闻言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我俩有结婚的打算,不过这个还要双方长辈商议,还有我打算调回海城,所以这件事要等我回来之后再议。”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天天看着你了。”
“眼睛和心都落在陆谨弋那了,你哪还有时间想我。”姜屿佯装吃醋道。
姜时旸立即解释道:“我才没有,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这样吗?刚才不知是谁,那眼睛里都冒光了。”她笑道。
“哪有,我才没有呢。”姜时旸羞红的脸颊否认道,“不是在说你跟言队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谈论感情的事很正常啊,说不定你加加油,你跟陆谨弋还能结在我们前头呢。”
“姐,你怎么还说,不理你了。”
“你不要那我就把他送给别人了,小诺也应该跟你说过,局里惦记陆谨弋的姑娘多的是,你到时候后悔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姐!”姜时旸跺了下脚,又害羞又生气地瞪着她,“我看谁敢。”
姜屿微微勾唇,“你现在也是事业有成的女性,要自信,把自己的感情大胆表达出来。”
“嗯。”姜时旸微笑着点点头,“姐,谢谢你!”
“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弄得这个家不安稳,害你受伤,真的对不起。”
“姐,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姐姐。”
姜屿揉揉她的小脑袋,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最天真的时候。
翌日,姜屿在姜时旸的护送下来到言家老宅,林女士见她来,热情地邀请她留下用餐,并且将亲朋好友都请来重新上演了一遍过年情形。
而姜屿却始终没有见到言?的身影,信息也是无人回应,据林女士告知,言?出门拜年去了,言家与林家的亲戚都被叫到了,老宅,那言?拜年的地方可想而知。
这件事两人只口不提,但各自心中又都明白,但为了彼此,两人都选择埋藏在心中。
今日的言家格外热闹、大摆宴席,林女士甚至将自己的好友都叫了过来,以解过年之时,他们在自己面前炫耀儿媳妇之仇。
亲朋好友手举酒杯一一与她喝上一点,就连最小的小侄子还举杯与她碰杯,几番下去,姜屿已经是酩酊大醉,可却还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傍晚时分,暮色西斜。
姜屿在姜时旸的搀扶下走出了言家,车上,姜屿躺在后座直接睡着了。
“姐,你还好吗?”姜时旸透过倒视镜看着她担忧问道。
可却无人回应,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急刹,紧接着车子便停在了原地,姜时旸只得下车查看,打开引擎盖,一大串灰色烟雾扑鼻而来。
姜时旸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不行,只能回到车上取出手机打电话。
正当她与维修工在车头前沟通时,后车坐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迷迷糊糊的从车上走下来,脚步踉跄的朝前方走去。
“姐,这车坏了,我……”姜时旸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后座上躺着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四处看去并无他人,姜时旸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