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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浮出水面(1 / 1)


三天前,解剖室

墙壁上的白炽灯将整个房间映得惨白,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这件事要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说起,洪昌特大涉黑组织黑老大,李宏法,听说过吗?”陆谨弋抬眼看向他。

言?在脑海中思索一番,“这件案子,我师父也有参与,听他提过一嘴。”

“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李宏法以开设地下赌场起家,先后吞并了先江地区,多股恶势力帮派坐大成势,以商养黑,以黑护商,这个团伙通过强迫交易,敲诈勒索等暴力手段,对洪昌地区的铁矿,砂石场,娱乐场所,农贸市场,土建工程等多个领域,形成了非法控制和强势垄断,而且时间竟达三十年之久。

只要是挣钱的领域,李宏法团伙都要去垄断、控制,他们要控制和垄断,就要对相关政府的具有行政监管和执法职能的政府部门的相关人员进行拉拢和腐蚀。

纪委监委统筹有关部门成立专案组,对李宏法恶势力背后的腐败问题和保护伞展开调查。

为了压实主体责任不错漏一个保护伞,一张关系网,全国扫黑办对打伞破网,制定了一案三查的制度,查办黑恶势力犯罪,追查黑恶势力背后的关系网和保护伞,倒查党委、政府的主体责任和有关部门的监管责任,

也正是一案三查的同步推进,终于将李宏法黑恶势力编织三十多年的关系网彻底撕开。

在李宏法团伙刻意拉拢收买腐蚀下,洪昌地区的腐败,呈现出系统性、塌方式,涉及到的部门非常多,公安机关、商户部门、市场监管部门、水务部门,国土部门。

证据表明,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李宏法组织共实施违法犯罪多达五十多起,涉嫌二十多项罪名,造成多人死亡上百人重伤的严重社会危害。

公然作恶三十年的黑恶之徒,为何能一直逍遥法外?

在调查中,专案组发现,洪昌区公安局局长王昌金,一直为李宏法的地下赌场案中撑腰。

王昌金先后十五次收受李宏法给的好处费,共计五百五十万,这些受贿所得又被他放贷给李宏法不断赚取利息,就这样‘黑金’把黑老大和保护伞牢牢绑在了一起。

五次总共借给李宏法两千多万共获利两千六百万。

王昌金自从收了李宏法的好处费后,以身试法的畏惧最终被内心的贪婪所压倒,最终结成了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宏法指使同伙持刀行凶,致人死亡,同命相连的王昌金安排下属篡改讯问笔录,帮助李宏法脱罪,黑恶与权利的交易链条一旦形成,往往会一环接一环,一个接一个,利益输送不停,黑恶膨胀不止。”

“人走了一步错,步步就跟着错,就像是一张网破了一个口,不只是一条鱼钻过去,好多鱼都从那里钻过去。”言?叹了口气,“我记得姜屿的父亲是法医,母亲是教师,他们跟这起案子应该没有联系吧?”

陆谨弋却像是没有听他的疑问,望着不远处的人体骨骼,继续道:“之后马晋接替了王昌金的位置,李宏法继续向马晋行贿,依旧藏在保护伞之下,他的赌场也成为了铁打的黑窝点,

每个月给马晋四十万,如果不理顺与公安局的关系,他们私底下不承诺,赌场根本不可能开那么久,

官黑勾结,不仅是侵害法律公正的一滩污水,也是污染基层政治生态的一股毒气,尝到了腐蚀勾结权利的甜头,李宏法不断将黑手伸向洪昌的部分党政机关,安插亲信,造伞养伞,甚至帮人花钱买官,

李宏法出资二十万帮助王东由一名基层派出所所长升职为公安局副局长,此后,王东手中的权利,成为了李宏法的安全带,

李宏法开设的赌场,KTV、宾馆、酒吧存在违法行为全部不予打击。

对于不配合的工作人员,李宏法执行先打压、孤立,再拉拢、腐蚀,

公安局政委张忠曾经力主依法查处李宏法,此后却与李宏法越走越近,

通过这种迂回战术,先套关系然后慢慢拉近关系,在李宏法的围猎之下,张忠发生了蜕变,不但利用职务之便包庇李宏法的赌场,还枉法帮助李宏法从命案脱身。

纪检监察机关对李宏法背后的腐败和保护伞问题进行了彻查,立案审案调查一百二十人,移交司法机关三十五人。

最终对李宏法以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等十六项罪名,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说到这里,陆谨弋停顿了片刻,“这件大案在众人眼中看来到此已经完美结束,可洪昌县副县长却突然死在家中,在法医进行尸检时,在他的腹中发现了一把钥匙,那是一枚洗浴中心的钥匙。

法医将此事上报后但没有得到及时反馈,为了弄清真相,法医带着钥匙来到了洗衣中心,顺利找到了相应的柜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个U盘和照片。

他从这些东西里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李宏法的案件中有漏网之鱼,悦城公安局局长李长青也牵涉此案,却利用关系侥幸逃脱,不仅如此,他还将叶局从这件事中摘出。

本以为李宏法的案子结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却被法医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来李长青得知此事,就让叶局利用职务之便解决这个问题,才发生了十八年前的那场车祸。”

言?难以接受,他一直敬爱尊重的师父会是这种人,“可是那场车祸不是查清楚了吗?是因为突发疾病导致…”

“程方平在洪昌县做生意时因得罪李宏法被他的人差点打死,是叶局拜托李局向李宏法求情,他这才逃过一劫。”陆谨弋解释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

“叔叔阿姨过世后,小屿就被叔叔接到了家中,但她有时也会偷跑回来,有一次发现家中一片狼籍,原以为是盗贼所为,但清点之后并未发现家中贵重物品缺少,之后一段时间里还有人跟踪过她。

但没过多久,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高中毕业后,小屿去了江城,不知为何,我们渐渐断了联系,突然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在放娃娃的盒子里发现了那些东西,她经过调查了解了其中的真相。

联想之前的种种迹象,我们怀疑那些人想要的就是这些,姜屿想要揭露其中真相,可以我们当时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机缘巧合,婶婶的一通电话开启了她的计划,她想借机拉拢你,她的企图似乎让对方有了察觉,于是派人三番两次的找事。

期间她也想过放弃,却意外发现她父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危险也随之而来,若不是纪队暗中帮助,在悦城的车祸,她早就死了。”

言?的脸色整个变了,他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除了父母的死,还有一件事超出了计划,那就是对你的感情,对她来说,你就像阳光一样温暖,有你在,她的世界就不再黑暗,可这是一条不归路,她无法抽身只能拼死一搏。”

陆谨弋抬眼看向言?,只见他无声的垂落眼帘。

“苏云霆不仅知晓此事,而且他远比我们知道的多,那天他将小屿叫去酒店就是告诉小屿,他找到了程方平的儿子程骁,并且得知了一些真相。小屿跟你分手,原因无他,她不想你在牵扯其中。”

陆谨弋站起身松了松筋骨,“这就是一切真相。”

得到真相的言?也陷入了困境,坚持正义公平的他第一次犹豫了,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他视若父亲的师父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的世界漫上一层黑云,昏暗而低沉。

废旧工厂,姜屿与面具男对立而站。

“是叶局还是李局让你这么做的?”姜屿淡淡问道,“又或者说,是二人合谋?”

“挺好的姑娘,可惜就是聪明过头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聪明呢!”姜屿笑道,“我把东西还给他们,他们会放我一马吗?”

“当然,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你就以以离开了。”面具男点头道。

对视间,面具男的手机响了,他按下视频电话后将屏幕冲向了姜屿,视频中,陆谨弋已经找到了被绑住的姜时旸。

姜屿眉心一跳,只见一把枪正顶着姜时旸的头!

姜时旸似乎与对方产生了强烈的抵抗,得到对方的虐打,不仅额头有伤脸颊也肿了起来,透过屏幕向她投来崩溃般求救的目光。

姜屿正要开口,视频突然挂断,面具男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把东西拿出来。”

“你真的会让我们离开?”姜屿质疑。

“我要是想杀你,何必等到这个时候。”见她沉默的面容上显出一丝动摇之色,他又道:“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站对位置,保你以后前途似锦。”

姜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看她不那么固执,面具男心中微喜,又接着游说道:“叶局一直念你是个人才。而且你又是他爱徒的女友,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忘了这件事,他老人家会替你向上头求情放过你。”

“那我父母的死怎么算?”她的眼神骤冷,“他有没有给我父母一次选择的机会。”

面具男眼神一滞,很快神色一转开口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珍惜现在身边的人,就比如言?”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面具男笑道,“你好好想一想,这个选择对你不亏。”

姜屿盯着面具男,似乎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挣扎。

有戏!面具之下,男人喜形于色。

“你还年轻,想想日后你嫁给了言队,那就是富太太了,多么风光。”面具男引诱道,“言队那么优秀的男人,你真的舍得把他让给其他女人吗?”

姜屿没说话,似是对他的话表示默认。

面具男又说:“看得出言队挺喜欢你的,只要你好好配合,回去之后叶局就给你们主持婚礼,日后言队若是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有叶局为你出头。”

“这跟他们没关系,你把他们放了,我把东西给你,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姜屿深吸了口气,“放了他们。”

“把东西拿出来!”面具男往前走了几步,向她伸出手。

“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身上,万一你们出尔反尔,我总要留有跟你们谈判的资本。”姜屿按捺着情绪,“把她们放了,我带你去取。”

面具男忽然一声冷笑,“不见东西,他们是不能安全离开的。”

“好,我先带你去取,拿到东西立刻把人放了。”

“走吧!”面具男抬手之时,姜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针眼,她竟没查到叶局竟然跟毒贩还有来往。

姜屿与面具男走出厂房后,朝着另外一条路走了大概一百米,那里停着一辆普拉多,上车之前,面具男突然叫住她,快步来到她的面前从身后掏出手铐。

“别见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说着,面具男抓住她的手便将手铐铐上。

他的手用力一推,姜屿被按在车门上,面具男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拍了拍,在她的兜里发现了一支笔,面具男露出一抹冷笑。

“姑娘,这样做对你没好处。”说罢,双手一用劲,笔直接被他掰成了两截,从中取出微型监控器扔在了地上,用力一脚踩上去四分五裂。

几公里以外,耳麦中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陆谨弋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姜时旸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却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抓住姜时旸的手用力握了握,感觉到手臂传来的力道,姜时旸微微侧头看向他,只见陆谨弋朝他递出一个眼神,只是他还没有明白是何意时,陆谨弋突然趁拿枪男子不备之时,抓起地上的木棍砸向他。

生生挨了一棍的男吃人痛的捂着脖颈,陆谨弋抱起姜时旸便往外跑,来时他特意留意着周围的路线,两人还未跑远,身后突然一枪,老天保佑,子弹偏离轨道落在了铁锈斑驳的铁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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