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徐文锦的嘴唇向上挑起，朝郝羽单膝下跪。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父皇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水若文气红了脸。
“因为啊，良禽择木而栖。”他幽幽说道。
“哈哈哈。”他狂笑起来，“也罢，也罢，真没想到凤兮国里竟然有内鬼存在！”
“徐文锦，你告诉我，你与郝羽是怎么结识的？”大笑完之后，水若文咬牙切齿道。
“自我担任军师的这一年里，曾商国曾派使者前来给凤兮国国主做寿，期间，那名使者悄悄的找到我，问我可不可以出卖凤兮国的情报，我答应了。”徐文锦道。
“后来证明，我当日的选择没有错。”
水若文恍然，原来，早在一年之前，他就已经对凤兮国怀有不轨之心！
“皇上，凤兮国世子与国主已被囚，是关押起来还是立即杀了。”徐文锦问道。
郝羽抿唇，半晌开口道：“国主杀了，世子可以活下来。”
说罢，一旁的几个大兵粗鲁的将凤兮国国主绑起来，准备拖到门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父皇！”水若文叫道，他想扑过去，阻止他们的暴行，但却被人拉住了。
“文儿，对不起，是父皇害了你！”
“拖出去，斩了！”郝羽一声令下。
“你这个畜牲！畜牲！”水若文疯了一般的抡起拳头揍他。
“我不杀你，已然是我做最大的仁慈。”郝羽静静的说。
“我必须要让你后悔！”说完，水若文朝对方笑了下，下一秒，他蓦然拔出袖中暗藏的匕首！匕首尖端锋利，浑身闪着银白色的冷芒。
“皇上——”徐文锦惊呼。
“皇上，小心——”周围的护卫们惊叫。
郝羽眉目冷定，暗自握紧腰中佩剑，如果对方敢图谋不轨的话，那么……
谁知，水若文的匕首不是刺向别人，而是刺向自己的脖子！霎时，鲜血飞溅，溅在他震惊的脸上。
“你——”郝羽的心突然撕痛起来。
水若文缓缓倒地，张合着嘴唇，轻轻的吐出这一句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立马将对方抱起来，愤怒的嘶吼，“为什么？”
水若文闭眼，许是没有力气回答，脸色苍白，嘴角上的一抹殷红，更加深深的刺痛了郝羽的眼睛。
“郝…羽，我真…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他气若游丝道，“其实，在…我小时候，外界传闻，说…说我性格孤僻，其实…我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他眼里有着深深的哀痛。
“因为…我自小没有娘，我…只好这样的伪装自己，但是，…自我在凤兮国的城门外，见你的第一眼起，那一刻，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说完，水若文苦涩一笑，眸子里泪光莹莹。
郝羽心里一颤。
“现在，凤兮国…已破灭，我要随它而去…”当说完后，他便再也没有了生息。
郝羽站起身来，目光疲惫，在这里，自己曾与他交换过彼此的愿望，那时的他们，如此纯真，如此美好。
“皇上，他的尸体该……”徐文锦小心翼翼道。
“要厚葬。”他的声音略微沙哑。
“皇上，凤兮国国主已死，下一步该怎么做？”一名官兵低声禀告。
“将他俩埋在一起吧，也不枉今生一对父子情。”
“好。”官兵说完后，立马把水若文横抱起来，然后向外面走去。
郝羽站在皇城上，俯瞰着脚下的一切，自言自语：“曾商国的领土又要扩大了。”
但是，可为何，他的心竟然没有丝毫高兴，反而觉得空落落的，是呀，在这里，失去了他的知音。
“皇上，凤兮国的将领与百姓该怎么办？”徐文锦问道。
“投降者，不杀。”他疲惫的说了一句。
“是。”
凤兮国的这一场仗，已经是彻底赢了，离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下面，曾商国的地图又要改了。
“起身，班师回朝。”他淡淡的说。
——
妖界，武沐离回到了凤鸾族，回想着竹冶和自己说的话，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千年之前的漏网之鱼，又是什么意思？
“族长。”鸣语温和的在门外唤了一声，“给你送了些文件。”
“进来吧，你也不是外人。”武沐离笑道。
“最近，凤鸾鸟繁殖的情况如何了？”她随口问道。
“比之前增长了一倍多呢！”鸣语笑笑，“这多亏了你的治理。”突然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剩余的那些山膏，你如何处理了？”
“我放了一半，处死了一半。”
“哦？为何没有赶尽杀绝？”
“因为妖界的物种是多样性的，维护物种的平衡有利于我们所有的妖怪。”武沐离说道，“况且，如果把山膏族全部歼灭的话，那妖界，岂不是有点单调？”
“鸣管家，我有些话要问你，我们出去说吧。”说完，她径直走出门外。
来到外面后，武沐离随和问道：“鸣管家，你可否还记得，你来到凤鸾族之前发生的事情？”
“咳咳……说实话，我不太记得了，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鸣语摇摇头。
看对方的神情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武沐离的眉眼笑了起来，“不管你以前是谁，但到了凤鸾族后，以前的一切通通和你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