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的话,凶手确实是该严惩。”她竭力压制住内心生起的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呀,我爹死了,那我就是新一任的毒蝎王了,以后也不能常去凤鸾族找你。”竹冶的语气里有些遗憾。
坐到马车上后,马车夫还站在那儿,一见到她来了,立即点头,以示问好。
“回凤鸾族吧。”武沐离道。
“好嘞,族长,你可坐稳了。”说罢,甩动马鞭,扬长而去。
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竹冶的脸庞虽微笑着,但笑容丝毫没有温度,沐离,杀害我我爹的凶手就是他,我必要将鸣语碎尸万段!
奇怪的是,虽然他并没有掌握对方杀害自己父亲的证据,但他就是恨鸣语!
如果贸然将他杀死的话,那沐离一定会出手阻止——她是那样的袒护他,说不定还会恨自己。
所以,必须要想到一个法子,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
昆仑山上,天刚破晓,由伏已经起来了,在经过简单的洗漱后,走出门外。
清晨的露水滴在桃叶上,显得是那么的清新。
“你确定不去看下女儿吗?毕竟她了念了你这么久。”西王母突然闪身来到外面。
“不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轻飘飘道,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本是来自乱世,自然要靠所学的佛学去救济世人。”
“人间的局势我也了解些许,怎可能以一人之力挽回形势?”西王母淡淡说道。
“我这些年游历的经历告诉我,在乱世中,善意与佛学也许并不会终结乱世,归根结底,到底是人的野心与利益作祟,但尽管如此,人不能没有信仰。”
“我传授他们佛法,在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里,也许会看到光明。”由伏的眼里有着光与宁静。
她淡淡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去吧。”
将和尚带入人间后,由伏突然回头看了西王母娘娘一眼,笑了。
说实话,从始至终,这两人的感情十分平淡,但对彼此的心意不言而喻,从而达到心灵护通。
望对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西王母平淡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笑意,说起来,她是不是动了凡心呢?
大地很大,由伏茫然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城门外,远处的铁骑嘶鸣声不绝于耳,夹杂着老百姓的惨叫。
毫无疑问,这又是上演着一出“屠城。”
他不由得望过去,在乱世之中,人的命比草低贱,比蝼蚁还卑微。
由伏继续走着,竟意外听见不远处传来哇哇啼哭声。
他蓦然停住脚步,寻找声音来源处,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哭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他走过去,把婴儿抱在怀里,很明显,他是一名弃婴。
“阿弥陀佛。”由伏念道,“从此,你就叫宋草吧,在草丛里存活,以后就跟了我吧。”
把婴儿抱在怀里后,由伏继续走了,当阳光照在他身上后,和尚身上仿佛穿了一件金色的袈裟般,使他看上去是这么的圣洁与温暖。
乱世人,乱世事,故国已灭,他犹如一片水中浮萍,风把他吹哪儿,就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