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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南的手摩挲着杯壁,也不知怎么的,好友的的话令其心头一颤,本想着张嘴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沉默了。他稍愣片刻后有些心烦意乱的将手中杯子扔回了桌子上。
只是杯中液体晃荡,洒了一些出来。
沈余南的后颈处依旧还在隐隐作痛着,这就很难不让他想起,他与裴妩间荒唐的那一夜,脑子里充斥着的话画面就更是令他心中烦躁。
季从言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沈余南正在准备早饭,他就准备简单的煎了个鸡蛋,再用 微波炉热了两杯牛奶。
“咳咳。”
冰箱中只剩下三四个鸡蛋和一些菜叶子。
“我刚刚和你说话听见了没。”季从言见沈余南不答,便从房间中勾头再次询问道,却见沈余南面对着冰箱愣愣出神,从季从言的角度他只能瞧见沈余南的背影。
“生活用品的确是需要补充了,我刚刚看冰箱里的鸡蛋也没有了。”
“嗯,正好等会一起去采购。等我去了Diana估计就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了。”
沈余南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倒也算是准备和季从言一起去幸福商超了。
今天是周末,商场内的人本身就要比平日里要多,而幸福商超的入口则是在商场一楼,靠近商场入口的位置,超市门口更是乌泱泱的挤了好一些的人。
商场门口还有专门为幸福商超开业开设的表演,好不热闹。
一到现场,季从言就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裴妩的身影,可无奈,找了一大圈也没瞧见裴妩的身影,季从言耷拉着小脸,失望极了。
“这么大个排场,没道理不来呀。”
沈余南瞧着季从言失望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你并不了解她 。”
这个问题是昨夜他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没能想明白的问题,只是匆匆见过那一面罢了“难道就因为她那副皮囊?岂不是太过肤浅?”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但是,有趣的灵魂若是没有那好看的灵魂做引,谁会有兴趣去了解你那有趣的灵魂。天知道,我有多羡慕小南你能她做了三年的秘书,能够与那样的大美女日日相对,不过,网上传她与许家的那个女婿顾晏禹是否真的有一腿?”
沈余南定睛瞧了眼季从言后微微点头。
“哇塞,如今这般长情的女人可不多见了诶,她年纪也不小了吧,不会是因为这位顾晏禹才没结婚的吧啧啧啧,那顾晏禹可是死了老婆的男人,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啊,之前不是还传出裴家与周家解除婚约的事情,难道.....”
季从言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一样,一脸的八卦。
“因为一个死了老婆的少年白月光竟然与家族对抗既定 婚约。天呐,就这剧情够我脑补出一出大戏了,都不敢这么狗血啊。”
“.....”沈余南听着季从言的话眼皮猛的一跳,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推着购物车往超市里面走。
“哎,小南你等等我,你再跟我讲讲呗,还有什么劲爆的八卦啊。”
沈余南的初衷只是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及时止损,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对方对裴妩的兴趣更浓了。
甚至....
本没有细究过裴家与周家解除婚约的原因的沈余南,竟下意识的觉得好友的说法有些在理。
“......”沈余南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心中闷闷的很不舒服,不想再谈起有关于裴妩的事情。
季从言见沈余南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好吧好吧。你有你的职业操守,我不问啦。”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这个时候的沈余南心中烦闷之意更浓,胸腔好似憋了一口上气似的,猛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好受了一些。
直至他们两人从超市出来,才看见商场内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裴妩剪彩时候的视频。
视频中是裴妩剪彩的片段,还有两三分钟的讲话时间,这视频在大屏幕上轮着播放。
原来不是裴妩没来,而是裴妩来的早,等沈余南二人到的时候剪彩仪式早就结束了。
视频中裴妩讲话的声音,令沈余南下意识的就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真是来的不巧了。没关系,反正等我进了Diana后每天都能见到。”季从言很自然的在大屏幕前停下脚步,更是看的出神。
“....”沈余南没有说话,也只是定睛瞧了眼大屏幕中的裴妩。
裴妩穿着女士灰色西装,西装内的白色衬衫熨烫的规整非常,墨色的长发服帖柔亮,偶尔间还会轻推两下鼻梁上的细边眼镜。
巴掌大的脸上那鼻子挺直,厚度适中的嘴唇微微带着一些如有如无的笑意,再加上上挑着的眼睛妩媚明艳非常,可她带着却是银色的细边眼镜,明明是个妩媚明艳的长相却又显得禁欲。
演讲这种事情对于裴妩来说的确是信手拈来,作为学生时她便时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工作后也 不止一次的站在大众面前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各大院校更是会邀请裴妩到大学校园里讲上一节两节课。
裴妩的自信以及那股子淡定从容是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
‘咚咚’
沈余南只是瞧着,心脏却莫名加速着....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沾染情欲的禁欲模样,却勾起了沈余南记忆里那天夜晚对方情动时候,爬满绯红的脸颊,猩红的眼底以及将自己双手禁锢于头顶时...手上那炙热的体温。
沈余南下意识的就捏紧了自己的手,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稳住自己那即将要从胸腔中蹦出来的心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声与好友说“走吧。”
“嗯,好。”
沈余南走在季从言的前面,彼此间间隔了有两三步的距离。
“你走那么快干嘛呀,等等我,等等我!”
“咳咳。”沈余南轻咳了两声,恐怕是走的急了,他有些喘,这些日子用习惯了韶桑的身体,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体是个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