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总裁伴侣出门都不用担心太热了,旁边能够跟个现成的。
方秘书的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想着,办公室里面却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陡然炸起惊雷。
“啪——”地一声,刚递交上去地纸质版文件被男人毫不留情地丢回在了桌上,陆以风面色上像是染上一层褪不下去的寒霜,阴冷的气息不安的围绕在男人的身上。
“他们还真是好胆子。”
知道可能叫不来陆以风,那么就从陆以风身边跟着的Omega下手。
一方面是试探俩人之间的关系,一方面明显的逼迫。
方秘书没搭话,脑袋朝下面一低,眼观鼻鼻观心。
等到陆以风先气冲冲的将他自己气得直冷笑的时候,方秘书咽了下口水后才小心的询问:
“那这个宴会…还推吗?”
办公室里面不知道静默了几秒,或者是更长,方秘书听见的最后一句就是陆以风压着火的“不用。”
……
陆以风下午去接温欢的时候,面上已然看不出他的火气了。
甚至在温欢很期待的眼神之下,两个人还特意去了一家味道很好的鸡汤店里面吃晚饭。
鸡汤熬得很鲜美,不油腻,炖着的鸡肉都是嫩嫩的,吃在嘴巴里面能够鲜掉舌头。
配着的一些清粥小菜也都是以好消化为主,能够填饱肚子,也不会让温欢撑得难受。
一直到两个人都吃完饭了,回到家了,温欢才发现点端倪。
他照常的想要凑近为男人治疗精神海外面的缓冲区,身体在辅一靠近的时候,却一时不察的直接被男人给抱住。
温热的伏加特味极为熟悉,温欢被勾着后面的牛奶信息素也跑过去和人缠绵,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堆着不解,甚至稍微摆了下手臂,想要男人放开,不要打扰他做正事。
但这样的举措显然没起作用。
在温欢精神力探头探脑的想要凑出来之前,先落下来的,是男人温热的吻。
密密麻麻,像是春天里面很喜欢落下的毛毛细雨,一点一点润物细无声般的滴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有点痒痒,温欢想要眨眼,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怀里的身体变得几分僵硬后又慢慢的软下,陆以风不动声色的继续压缩着俩人之间的缝隙,一双大手着重的落在了少年的腰间。
“我今天很生气。”
温欢:“嗯?”
他被亲得有些发懵了,脑袋里面是升腾的热,浑身软趴趴的,要是没人扶着怕是会忍不住朝下面滑,现在答话都是软软的嗓子。
“陆氏的人不安分,明天要去见一面。”
陆以风琢磨了下语气,又放得柔和了些,“还有你的父母也会去。”
温欢这下才真的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脑袋里面艰难的想要回忆原身的父母。
但很可惜,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omega活下来都是艰难的,脑袋里面还能有什么印象呢。
他默默的盘算了下,安抚着也凑上去贴上男人的唇,小猫般的蹭了两下后才退回去。
“我跟我父母关系不好,你不用管。”
陆以风心情不好,平白受人限制,温欢心里面也不舒服,自然也不忘记好好的跟陆以风说说,免得男人还以为对面是他的岳父岳母要好好讲礼貌呢。
“他们对我不好,我残疾也不管我,别人欺负我都当看不见,你别给他们面子,也不用担心因为此事受制于他人。”
他话刚说完,男人的吻又落了下来,却与预想的温柔不同,少年的唇上一痛,显然被陆以风给咬了一口。
温欢的猫瞳因为震惊而紧紧缩了一瞬后恢复正常,他有些恼怒的拍了下陆以风,挣扎着想要推开突然发疯的人。
还算是顺利,男人在感受到温欢的推拒后便稍稍退开。
他在房间里面有些稍重的喘息声中开口:
“这些事情,要是我没被试探,你倒是一点也不说。”
温欢还捂着嘴巴,不答这话,继续先前的话题:
“宴会我也去,到时候亲眼去见见人,跟你结婚到现在,陆氏这么多的人我都还没见过呢。”
他怕陆以风丢下自己独自一个人傻傻的过去受气,又将挡住嘴巴的手挪开,展示出被男人咬过后的伤口。
细白如翠葱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唇上,温欢的鼻尖耸了耸,连说话的时候都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和控诉。
“你可看清楚了,我这都是你咬出来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可就好好跟你算账了。”
少年的唇被咬过,泛出的红色漂亮又绚烂,像是过熟的烂番茄,饱满还泛着新鲜的汁水。
红和白对比太过明显,陆以风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少年的唇上停留的时间有点久,等到回神再错开视线的时候,却又显的有些欲盖弥彰。
男人本来就准备带着温欢过去的。
现在答应也没关系,他点了下头,“嗯,带你。”
但顿了下后又补充,“去了之后,不要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温欢此时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将这话放在自己的心上。
鉴于温欢表现的这么乖,陆以风现在又馋的很,整个人迫不及待的朝人给压了过去,然后顶着这个人漂亮的脸,一夜好眠。
……
陆氏的宴会明面上办得还算是体面,不仅真的将陆氏现在大大小小主系的亲戚,还是那些八竿子都不容易打着的旁系亲戚,都一个劲的凑在了一起。
温欢跟陆以风下车的时候,偌大的陆家老宅现在已经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了。
陆以风黑纯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讥讽,冷眼看着里面装模做样的各位,嗤笑一声后说道:
“还真是有意思,陆正当初被抓进去的时候,陆家怕是都没出这么多的人吧?”
温欢对此毫不知情,认认真真的将那些面孔全部扫过,最后唯一认识的几个,还是温欢天天在星网上面冲浪,这些人时不时的要买个热搜装样子装好人记住的。
对此,温欢深表同意,“我也觉得有意思,而且这次吃饭肯定不简单。”
俩个人在外面说话的时间有点久,外院里面的有人眼尖的发现了他们,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上强行挂上了欣喜的笑,用着和她那身名牌浑然不同的作用狠狠拍了下大腿,大声的朝周围喊道:
“哟,我先前还说怎么主角还不来,这不就来了吗?!”
这话一出,院里院外听到的人全部齐刷刷的朝这边看了过来,温欢和陆以风对视一眼,颔首打了个招呼,将明面上的礼貌做到位了之后才抬脚进去。
因着怕陆家这些亲戚太招人恨,温欢在来之前特意先给陆以风做了缓冲区的精神力疏散,现在男人精神气看着还可以,又拉着温欢,院子里的那些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陆以风打量了一遍,竟然觉得陆以风的疯病似乎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最先叫着的那位妇女最是胆子大,在明里暗里将陆以风的状态评估一下后,急匆匆的赶在其他还在观望的陆家人之前凑了上来。
有些老气的口红挂在嘴唇上后又大大的咧开,一眼也没看旁边的温欢,抓着陆以风裸露在外的手腕后就笑眯眯的夸。
“陆家小子好些时间没见,瞧着像是又帅了些,哎哟,不过听说现在陆氏这么忙,你还是得注意身体,不然年纪轻轻的不管,像你姑妈我到了现在这个岁数,那可就遭罪了哦。”
温欢乖乖的站在旁边吃瓜,闻言高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急躁的,竟然还算是个近点的亲戚。
姑妈…?
他发呆了一瞬,旁边的剧情就非常迅速的发展到了陆以风满脸嫌弃的扔掉这位姑妈的手,然后一点颜面都不给的想要掏出纸巾来擦手。
但可惜,陆以风这个霸总还有待提高。
温欢看着他手在裤兜里面摸索了好一会,然后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将手拿出来。
温欢:“……”
注视着陆以风动作的长辈:“……”
温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碎步的朝男人身边挪动两下后,默默将他带着的纸巾递了过去。
陆以风咽了下口水,假装插手的动作终于落下帷幕,默默的接过了温欢手里的纸巾。
陆宅里面的气氛诡异的凝结,到最后还是男人自己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绕过了前面的姑妈,进了陆宅。
很大。
这是温欢对陆宅的第一印象。
很有钱。
这是温欢对陆宅的第二印象。
放眼望去,能够看见的,不是金子就是古木,挂着的画旁边都还有小字介绍着其的及其不俗,光是招待陆家人的佣人就有好几十个。
星际经济科技发展迅速,却有着奇怪的政治。
温欢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尊贵,是在他家乡早就消失在历史当中的贵族。
只是财富的积累,权势的吞噬,到现在,陆氏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温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漂亮的收藏品的时候,陆宅里面的其他人也在明晃晃的打量着他。
只是目光都不太友善。
一个残疾、家中毫无势力,不受宠爱也自身没有能力的Omega,在从前是送去羞辱陆以风极好的人选,而现在,也同样是拉拢陆以风最好的选择。
只是陆家人对俩人的关系不甚在意,想当然的认为温欢是陆以风在那段时间里挫败人生的见证者,是屈辱的象征。
所以,他们并不是想讨好温欢。
恰恰相反,他们自大的认为要好好的教训一顿温欢,将陆以风的面子捧足了,之前陆氏所有的风风雨雨就能这么安然无恙的过去。
或许可以…无人再伤亡。
陆氏那一大家子不动身色的对视一眼,最后是站在其中的年纪有些大的老人站了出来。
“咳,以风好久没见了,怎么到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陆以风撩起眼皮在脑袋里面搜索了下这号人的名字,迟半拍的想到这位貌似还真是个近亲。
他微微颔首,一只手从始至终的握着温欢,面上没笑但勉强没黑脸:
“小爷爷。”
陆家人口众多,陆以风的爷爷奶奶在早些年的时候相继去世,但陆爷爷的几个兄弟是在他去世好些年之后才走的,现在唯一剩下的这位年纪最小的兄弟,陆以风也很久没跟他见面了。
陆家百年基业,兄弟姐妹太多,每到成年或者是兄弟们娶妻生子之后就会分家,陆以风对这位小爷爷的印象所剩无几,勉强卖了对方一个好颜色的面子。
但对方显然没察觉出这方面的情况,甚至见陆以风态度还不错,隐隐有些倨傲的想要说教。
“以风也算是年纪不小了,现在陆氏发展的不错,成家立业的后面俩个字你不需要担心,但是前面俩个字是该好好考虑。”
要不说这么多兄弟到现在这家伙都能活到现在呢?
当真是有点特殊的本事。
比如说在踩雷方面,那就算是一踩一个准。
他没看出陆以风眼底瞬间闪出来的冰冷,自然也没注意到温欢这个小O一点伤心害怕都没有的脸。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教:
“之前的Omega也就算是勉强玩玩,这要找omega,怎么说也得找一个知根知底,在家庭上面能够好好的帮衬帮衬你的,你说是不是?”
周边的几个女人也适时的在此时开口:
“就是啊,要我说以风这么帅,想找哪家的千金不都是轻而易举的?”
“还别说,我家侄女现在刚18岁呢,还是只A级的Omega,要是可以的话,俩个人都好好交流交流…”
“嘿,别说你侄女了,我家女儿也待嫁呢,这婚介所的每天上门催着喊着想给我们家的优质Omega找个alpha,但我们家这女儿,那是满心满意都在以风身上呢,正好这俩天抽空好好了解了解。”
好些人参合在一起,提着他们的亲戚或者是儿女对陆以风如何的情根深种,让男人险些都有一瞬间怀疑当初他精神海破碎之后听见的来着同一批人的冷言冷语是他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