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看向闫正,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耳垂,轻轻的晃动两下后提出自己的小要求:
“可不可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轮椅,没有的话再用这个可以吗?”
明明已经很嫌弃了,还乖乖的拉着人的衣袖去小心翼翼的问,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惹人疼。
原本就不准备让人坐那辆轮椅的男人心机深沉的拉踩:
“当然啊,宝贝,那种低档货当然是配不上你的,我们不用。”
明明是在说轮椅的事情,闫正的眉毛鼻子眼睛却全部诚实的向黄毛发出鄙视的姿态,刚刚那个低档货说的怕不是轮椅,而是黄毛。
指桑骂槐谁都听得明白,温欢无奈的时候黄毛脸色黑的厉害。
黄毛不仅脸黑,他还委屈。
开玩笑,他说的是实在不行,这个闫正倒是惯会曲解他的意思。
黄毛懒得跟人计较这件事情,冷笑一声后转而和颜悦色的对向少年,一张脸笑得像是朵盛开的花。
“欢欢你别急啊,我现在就给你去找轮椅,毕竟光说不做这种事情谁都会不是吗?”
说完拍拍屁股,不屑的看了眼某位“光说不做”的男人后转身就走了。
闫正:“……”
他妈他那是光说不做吗?!
他那是暂时没来得及!
“呸!宝贝我们不听他的哈,我们走这边。”
黄毛去了另外一边,闫正就带着人走相反的方向。
他腿长走得快,在少年面前嘀嘀咕咕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平时话少又冷淡的样子,活生生像是丈夫回家后指指点点告状的小媳妇。
嘴巴叨叨叨的,硬生生的靠着说话把少年的注意力全部给搅合掉了。
找轮椅这件事情没什么捷径,进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进去找人,有的时候也能够开到隐藏款盲盒,里面有不会开门的丧尸。
等这样连续开了四个病房和路过一个护士站都没看到轮椅之后,闫正已经开始跟人开玩笑:
“你说刚刚轮椅洗洗也不是不行哈?”
少年瓷白的小脸大半藏在男人肩膀下,闫正身上的血迹和那片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差,让温欢像极了血茫地狱里面唯一的天使。
天使又捏了下使者的耳垂,圆溜溜的猫瞳嚣张的瞪大,敲打着男人道:
“不要,刚刚有人说了那是低档货。”
嘲讽完别人自己变成低档货的闫正:“……”
行,风水轮流转,转的非常快。
男人没话说,沉默的选择闭紧他作乱的嘴,顺手推开下一张病房门的时候,正好听见怀里人偷笑着的嘲笑。
男人视线飞快的扫过屋内,接着也跟着笑了下。
他扬扬眉,顺手摸了把少年的屁股,养出点肉的屁股变成水蜜桃,嫩嫩的滑滑的异常招人喜欢。
“啪——”
闫正面不改色的收回有些发麻的手,心中琢磨着就是这个水蜜桃不太喜欢别人摘染。
他换了个话题去哄人:
“喏宝贝,找到了。”
少年转头的时候男人手上的钢管已经飞了过去,削尖的横截面狠狠地扎进嚎叫着的丧尸脑袋里面,怪异的脑浆流了满地。
没等他看清楚的时候,闫正就已经用手轻轻的将他脑袋给挡了回去。
男人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还像是在调情一般:
“宝贝别看哦,好脏。”
视线被挡住了少年也没硬要去看,毕竟钢管砸进身体里面的场面肯定不会有多好看。
那辆被闫正说的轮椅此时安安静静的被折叠在了墙角,不知道是不是出院了的人走后还没来得及收起,还是只是家属省空间的时候随手一放。
温欢轻声说道:“就这个吧。”
“嗯。”
闫正应了一声,视线飞快的将不大的病房全部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紧闭的卫生间时停顿了一秒。
他收回了迈向轮椅的步子,视线定格在卫生间的门上。
闫正若有所思:
“丧尸都是没有呼吸声的。”
“嗯”,温欢没明白男人的意思,却依旧好脾气的回了句。
“那有呼吸的是人咯?”
“当…”
一个字卡在嘴里还没能说出来,男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侧身踢向了薄弱的卫生间门。
“咣当”的重响伴随着少年瞪大的瞳孔,整个门摇摇欲晃两下后彻底摔烂在地。
狭窄封闭的空间墙角瑟缩的蹲着一个人,杂乱有些过长的头发遮挡着那张脸,但是温欢还是能够从裸露出来的皮肤判断出对方确实是个人类。
这人身上穿着深黑色的工装,有些宽大的衣服上面还写着xx集团有限公司。
再联想到这家医院的名字,估计就是这家职工医院所属公司的职工。
温欢观察的时候闫正神色厌厌的脸很臭,视线在那人身上飞快的扫了下,接着好不顾忌的上脚踢了下人,他问:
“在里面偷看?”
“没、没有”,那人被吓得厉害,身子抖着不成样,遮挡着的头发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稍稍散开,露出里面凹陷的面孔。
“我、我就是害怕。”
这人估计已经饿了好多天了。
“…害怕那些怪物,不敢出来。”
闫正盯着人不再说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温欢没去看那个人,视线落在了这个不大的卫生间里面。
应当是为了方便病房里面的人洗澡生活,这里面的基础设施很完全。
少年想起了那扇被风吹起时看见的影子,又环顾了遍卫生间却只看到了磨砂的小窗。
难道先前看到的真的时丧尸?
温欢将这个念头压在心里,准备等回去之后再和男人说。
闫正没心思管那个人,不搭话了之后重新退出去拿轮椅。
医院病房里面的窗户和窗帘都是一样的,温欢没办法判断。
“那个、两位…”那个职工似乎不知道如何称呼人,踉跄着跟在后面支支吾吾的挠头。
“两位大哥!”他吐出一口气。
“我、我叫王木,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出去吗?”
男人依旧不搭话,温欢看见那张怯弱的脸时心中确实不忍。
他们都是人类,都是同胞。
灾难面前又如何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