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急报!王爷,出大事了……”
忽然帐外有一名士卒奔了进来,神色十分慌张。
察罕特穆尔浑身猛然一颤,又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吗?
最近怎么一个好消息都没有啊……
营帐之中的其他元军将领也是个个缩着头,猜测很可能是关保和阎思孝两人那边失利了!
不然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坏消息呢?
明教的人总不可能这个时候就来攻城吧,这才刚打完呢……
所以很大的概率就是关保他们那里出事了。
因为明教将领徐达正在出兵猛攻太平府一带!
“快说!”察罕特穆尔沉着脸庞,死死地盯着那个士卒。
士卒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说道:“明教贼将徐达十分厉害,大半个太平府都已经被他攻占了,关将军节节败退,还有阎将军,他……他……”
察罕特穆尔瞪着眼问道:“阎思孝怎么了?难道他也叛变了吗?”
士卒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阎将军他没有叛变,他只是……他只是……”
察罕特穆尔没什么耐心,大怒道:“说话吞吞吐吐,磨磨唧唧,你是想让本王砍了你吗?”
士卒被吓得两腿打颤,急忙说道:“阎将军他被明教反贼的大炮给炸死了!”
此言一出,整个营帐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什么?
阎思孝竟然死了?
察罕特穆尔呆了呆,旋即一屁股想坐到椅子上,却忘了椅子早被自己发怒时踢翻了,这一坐直接坐到了地上。
众将见状顿时慌了。
“王爷,您怎么了?”
“王爷您要振作啊,这个时候不能够倒下啊……”
鹿杖客连忙将察罕特穆尔扶了起来。
“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
察罕特穆尔脸皮疯狂抽搐,你说得倒是轻巧!
的确,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老子一直都在败啊……
阎思孝死了,仅剩关保一个人,恐怕是独力难支……
这两人都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但是如今联起手来都打不过一个徐达。
看来金陵城迟早都要面临两路夹攻的局面!
形势愈发的艰难了!
察罕特穆尔内心长叹,只觉大势已去,天命不佑大元!
面对这样的局面,自己还有可能力挽狂澜吗?
“严密布防,全军休整,坚守此城,不退半步!无论明教反贼如何叫阵,都不要理会。”
察罕特穆尔很快下达了这样一条命令。
众将斗志全无,眼神灰暗,各自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
“是,王爷……”
察罕特穆尔离开了军营,回到了城中府邸,去见了许多天未见的妻子。
“阿月,我让苦头陀护送你回京城吧!”
阿月惊道:“王爷何出此言?莫非是嫌弃妾身有孕在身不能相陪?”
察罕特穆尔摇了摇头:“不,这里毕竟是战场,我不能留你在这里,太危险了,反贼不日便要攻城,我怕顾不上你。”
阿月可怜巴巴地道:“王爷,我正是为了躲那孛罗阿鲁才南下的,您让我回京城去岂不是送我入虎口吗?”
察罕特穆尔道:“我让苦大师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阿月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不,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在这跟着你。孩子也是……”
察罕特穆尔叹息道:“夫人,本王也舍不得你,但是你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阿月犹豫了一下:“王爷,有句话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察罕特穆尔道:“你只管直说,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什么顾忌吗?”
阿月道:“王爷,朝廷腐朽,国将不国,天下大乱,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已经不值得你再为它卖命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不打这个仗了,咱们回草原去过牧牛放马的生活不好吗?”
“放肆!”察罕特穆尔震怒:“你是要让我临阵脱逃,当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吗?我们特穆尔家族世代为国尽忠,我如果这么做,就对不起祖宗!”
阿月颤声道:“妾身绝无此意,我只是希望王爷能够看清局势,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理智的行为……”
察罕特穆尔怒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本王绝不会当一个弃城而逃的懦夫!”
阿月道:“那妾身也不会离开,就让我们夫妻二人同生共死吧……”
“夫人,你……”
阿月倔强地道:“妾身之意已决!请王爷勿再多言!”
察罕特穆尔知道自己说不服她,只好答应了:“好,不走,你跟本王一起!”
阿月道:“王爷还是要考虑一下我刚刚说的话,若是事不可为,尽早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察罕特穆尔道:“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担心我。”
……
此时,谢无忌那边也收到了徐达传来的战报。
“好消息,徐达势如破竹,无人可挡啊!”
“传我命令,全军休整一天,然后攻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