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谈了一会进攻滁州的事,敲定各方面的细节之后,话题又渐渐偏向了他处。
郭子兴笑道:“教主,我们如今兵力强盛,又有神机炮的火力相助,在战场上可谓是所向披靡,鞑子被我们这么一打,以后都要做噩梦了……”
话音到此,他的语气忽然一转,脸上挂着一丝担忧:“不过咱们现在也面临着一些劣势,都是亟需解决的问题……”
谢无忌问道:“你说的是粮饷以及一些战略资源的问题吧?这个我们也注意到了,前段时间为了对付李思齐大规模扩军,全力打造器械,的确是耗费甚巨,目前剩下的物资,还足够我们支撑多长的时间?”
好几万的士卒,大量的战马,还有许多运输辎重粮草的民夫,这么多人每日吃的用的,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时间一长,就更是天文数字了!
濠州城小,要养这么多的兵马,压力是极大的……
郭子兴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最终给出了一个答案:“最多一个来月吧……”
以前红巾军节衣缩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后来五行旗到了濠州,打了胜仗,又收编红巾军,自是少不了要多发些钱财以作安抚。
这两日军营之中还大肆杀猪宰羊,饮酒吃肉,全军共欢,支出颇大,造成了不小的财政压力……
谢逊点了点头:“看来只有尽快攻取滁州了,得到滁州这块宝地,就不担心缺粮和物资了。”
韦一笑哈哈大笑道:“教主言之有理,弟兄们可都要加把劲了,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就看这一仗干得漂不漂亮了。”
众人都是跟着哄笑了起来,显然信心十足。
谢无忌沉吟道:“除了攻取滁州以外,若是有别的办法能够节源开流,大家也尽可以提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杨逍无奈地道:“可惜我不会做生意,也没那个脑子和门路,否则当个富商巨贾,钱财那还不是源源不断嘛……”
做生意?
谢无忌心中一动,烧玻璃,炼精盐什么的都不是太难的事,自己要是搞出来了,不失为一条生财之道……
不过如今还在打仗,明教总坛尚未拥有稳定的发展之地,做生意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等到打下了滁州,攻取了金陵之后,就可以考虑这一点了。
毕竟战乱四起,生意做得再大也不稳,必须要有一个相对和谐的环境,才适宜发展商业活动……
就在这时,厚土旗使颜垣突然灵机一动:“教主,诸位兄弟,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逊道:“颜兄弟但说无妨。”
其余人也是好奇地看向了颜垣,不知他有什么主意。
颜垣这个人向来沉默寡言,很少发表什么意见,但是一开口了,肯定是有靠谱的想法。
颜垣微微笑道:“不知大家是否有听说过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
谢无忌眼前一亮,这个我熟,天下霸唱的书里都有写的嘛!
“颜旗使说的,应该是三国时期曹操所设的两个官职,专门负责挖掘王公贵族的坟墓,搜刮其中财宝,以充作军饷……”
闻言,颜垣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无忌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
杨逍惊愕道:“老颜,你这是打算干盗墓的勾当吗?”
“不错,这种事虽然多少有点见不得人,但是却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颜垣面有迟疑之色,旋即说道:“不瞒各位兄弟,其实……我是卸岭派的传人!”
众人都是感到十分惊奇,卸岭是何门派?他们可从未听说过。
就连文武双全,博学多才的谢逊,也是闻所未闻。
谢无忌缓缓说出了十六个字:“三十六行,盗墓为王,倒斗掘墓,卸岭最强!”
颜垣一脸的激动之色,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无忌公子,你竟然知道我卸岭力士一派?”
众人都是诧异地看向谢无忌,这小子咋知道的比我们还多?
谢无忌笑了笑,随口胡诌道:“我幼年居于少室山下,常与一陈姓瞎眼老翁相遇,从他的口中听说过关于盗墓四大派的野史传闻,故而我有一些了解。”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深信不疑:“原来如此!”
颜垣眉飞色舞地介绍道:“我卸岭一派源于汉代的赤眉军,为筹集军饷,擅使各种器械工具盗墓,靠着人多势众,强行破坏,所过之处,再坚固的墓穴也抵挡不住!”
这时,颜垣的神色忽然变得激愤了起来:“我们卸岭这一派传到元蒙时期,因憎恨异族鞑子夺去了咱们汉家的江山,故而曾派出精锐大肆毁坏铁木真的墓穴风水,还有其他蛮夷皇室贵族的埋骨之地也不放过,想借此截断元人的龙脉,坏其气数,恢复汉人的江山……”
“所以,元廷鞑子对我们卸岭一派是恨之入骨,专门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追杀迫害卸岭门人。”
“为了保护自己,大量的卸岭门人隐姓埋名,离开中原,远遁西域!”
“我就是逃往西域的其中一脉,后来我带着仅剩的本派弟子加入了明教,但是传统手艺一直不敢忘,所以成立了一个厚土旗,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厚土旗最为擅长什么……”
众人均是感慨万千,原来厚土旗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背景!
谢逊惊叹道:“颜兄弟若是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厚土旗有这样的过往……”
谢无忌奸笑了一声:“颜旗使和厚土旗的兄弟擅长倒斗掘墓,有着如此出色的技艺,若是不擅加使用,实在太浪费了……”
颜垣笑道:“我也是这般想法,我卸岭力士一派消失太久,恐怕鞑子都已经遗忘我们了。”
杨逍问道:“鞑子的皇陵都在什么地方?你们可清楚?”
颜垣自信一笑:“这个我们最清楚不过了,最远的在漠北,近的在大都、晋冀一带,这些地方都有。”
“我们卸岭派和蛮夷鞑子有血海深仇,他们的祖宗埋在哪里,我们都记着呢,有朝一日定要将他们挖出来,全部挫骨扬灰,以泄江山社稷被占之恨!”
谢逊点头了,没有意见:“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件事交给颜旗使安排!”
颜垣心痒手也痒,喜道:“是,教主!”
这老行当多少年没碰了,终于要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