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垣的带领之下,谢无忌很快就见到了新建高炉所炼之铁打造出来的兵器成品!
谢无忌凝视着手中的单刀,只见其通体锃亮,入手沉重,颇有分量。
颜垣的手里提着另外一把刀,说道:“这是义军将士常用的刀!”
谢无忌忽然举刀劈去,铛的一声轻响,颜垣手里的刀直接断为两截,而他手里的刀刃口之处也缺了一小块。
当即眉头一皱:“有提升,但是还不够,你让辛旗使尽快用上我说的焦炭去做炼铁燃料……”
就在刚刚,他已经把生成焦炭的方法告诉了颜垣。
这项技术的难度很低。
将上好的石炭放入密封的土窑中,经过一定时间的加热与通风之后,就可以将石炭氧化,生成焦炭。
颜垣领命,匆匆而去。
谢无忌则是在房间中画起了火炮的图纸,感到有些头疼。
这个他还真的不是很懂。
前世他曾因为好奇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但是不确定是否还能想起来。
元末的火炮基本都是前膛炮,由于技术不成熟,所以缺陷很大。
后来到了明代从西方传来了一种“佛郎机炮”,则是属于后膛炮。
跟元末常见的火炮相比,它的构造更为合理,射速和射程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射击精度也更高,并且还更加容易清理保养……
谢无忌苦苦思索,连续画了好几张,都觉得不太对劲。
几经易稿,足足两个时辰之后,他才确定其中一张自认为和记忆中相差不大的图……
示意图
应该是这样吧?
算了,拿去给辛然看看。
这家伙懂得打造火炮,图上的设计是否合理,想必他一看便知。
若是不行的话,就再商量着改一改,问题不是很大!
要敢于试错嘛……
谢无忌叫来了朱元璋,吩咐道:“元璋,你去帮我把此图送到辛旗使的手上,此乃机密,不可泄露,懂否?”
朱元璋恭敬地道:“是,属下谨记。”
胡三被斩首一事他已知晓,心中万分感激,此时简直是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就在谢无忌与辛然颜垣等人热火朝天地忙着造炮大计的时候。
远在元廷京师大都。
汝阳王府。
刚刚外出征战归来的察罕特穆尔,根本就没有心思庆贺刚刚打赢的几场胜仗,而是在府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因为他收到一个惊天的噩耗,自己视若己出的养子库库特穆尔,竟是被明教的反贼擒住当众斩首,魂归了长生天……
这对察罕特穆尔而言,实在是个沉重的打击!
他膝下无子,才从姐姐佛儿乃蛮那里过继了王保保。
如今他要承受丧子之痛,更不知该如何向姐姐和姐夫交代……
当日,汝阳王府中便是挂满了白灯笼,设了灵堂,立了牌位。
王保保的妻儿均是泣不成声。
察罕特穆尔把自己关在房中喝闷酒,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鹿杖客和鹤笔翁两人站在房间外的院子之中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愤怒的察罕特穆尔踹开房门冲了出来,啪啪就是两巴掌抽在鹿鹤二人的脸上,根本不给这两位当世高手一点颜面。
鹿鹤二人捂着脸没有出声,眼神之中压抑着怒火,但是却强忍了下来!
原本像是他们师兄弟二人这样的绝顶高手,是不必屈身于朝廷当走狗的。
只是他们热衷于功名利禄,想要荣华富贵,这才投身到了汝阳王的麾下。
察罕特穆尔一直对他们二人很是尊敬客气,打嘴巴子抽耳光,那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废物,蠢才,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本王!”
察罕特穆尔酒劲上涌,气得满脸通红,根根胡须翘起,如同发狂的雄狮一般,异常的狰狞凶恶!
鹿杖客忿忿地道:“小王爷之死,我们师兄弟二人的确是难辞其咎,是我们保护不力,不过……这也不能够完全怪我们……”
察罕特穆尔闻言顿时是勃然大怒:“什么?你这狗奴才竟然还有脸狡辩?”
鹤笔翁连忙道:“王爷请息怒,这的确不能怪我们,是那明教的反贼太厉害了。”
察罕特穆尔怒骂道:“分明是你们太没用了,本王……”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重重哼了一声,改口道:“他们怎么个厉害法?”
这两个人他留着还有大用处,打两巴掌已经差不多了,要是话说得太重,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哪怕自己是王爷之尊,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玄冥神掌啊!
见察罕特穆尔态度好转,鹿鹤二人均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哪怕他会治自己的罪,顶多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回禀王爷,出手掳走小王爷的人,乃是明教的第一高手小邪魔谢无忌!”
“此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恐怕当世只有武当派的张三丰能压他一头……”
听到鹿鹤二人的解释,察罕特穆尔眉头紧皱:“小邪魔谢无忌?明教第一高手?你们两个不是号称玄冥神掌天下无敌么?连你们也打不过他?”
鹤笔翁老脸一红:“若是正面对战……我们师兄弟二人联手未必不能胜,只是他那天晚上引开了我师兄,还暗中偷袭,这才……这才让他把小王爷给掳去了。”
将对手夸得越厉害,自己的责任就越小。
但是也不能吹得太过,那样会贬低了自身……
鹤笔翁现在是伤残状态,半年之内恐怕都动不了武,还能走路能说话,已经算是他修为深厚了。
鹿杖客脸色凝重地道:“王爷,方东白也是因此人而死,这个姓谢的不容小觑,他日必然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敌……”
阿大死在江南的事情,察罕特穆尔已经听说了,只是心中并不太在意。
死一个下属,哪有死儿子心痛啊……
“啊呦……”鹤笔翁突然运功吐了一口血出来,心想得在王爷面前卖卖惨。
“师弟!”鹿杖客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他。
察罕特穆尔见状果然叹了口气:“罢了,本王相信你们二人的忠心,你们也实在是尽力了。”
鹿杖客道:“王爷默哀,我们师兄弟二人愿意将功赎罪。”
“你们还是好好养伤吧。”察罕特穆尔虎目之中闪烁着寒光,想到儿子的尸首还被挂在濠州城门上风吹日晒,心头一阵怒火狂涌:“本王要派遣大军踏平濠州城,为我儿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