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周凌越是做了什么安排,回去的路走的并不是太字府的方向,毕竟天已经全黑了,“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他勾着嘴角微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今天怪怪的。
夏舒舒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打定了主意要卖关子,她也只能等着他卖弄了。
马车疾驰过长街,最后停在了离酒楼不远的一处宅子前。
周凌越先一步下的马车,夏舒舒迫不及待想跳下去,却被他拦了下来,她无奈,只能伸出来手,随着他将戏做了全套。
那高门的门槛上挂着牌匾:夏府。
门框上还挂满了了红绸缎子,看起来像是要举行婚礼,夏舒舒偏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要来参加婚礼吗?”
主人家还跟她是一个姓?
周凌越笑笑,“嗯,参加婚礼。”
哪有人晚上举行婚礼的,除非搞冥婚……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她还是忍住了心底的好奇,毕竟今天的她问的问题太多了。
周凌越也没有多话,只是默默拉着她进了院子,这院子并不算大,陈设还同谓州的院子一样,夏舒舒反应过来了,“夏府,是给我的院子?”
他伸手牵上了她的手指,“可算反应过来了?”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风雨并没有跟上来。
这院子里除了她和他,竟没有一个外人。
夏舒舒心头图图直跳:“你……”
这院里院外都是红绸喜蜡,分明是要办喜事的。
“我说过会给你补一场婚礼的。”
“真办啊?”
当时因为吃醋所以说要补她一场婚礼,话她还记得,就是后来他没有提过,她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她也并不是很介意,所以也没当回事,现在看……他是真要补回来?
周凌越闻言却不是很高兴,“你不愿意?”
“不是,你现在是太子,我是太子妃了,被人知道了怕是不好。”
本来她跟许瑶池争论的时候就是仗着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原配呢,他这样搞,弄得她好像是假的一样。
周凌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没事,这院子里没有第三人了。”
“可是风雨……”
“风雨在外面守着的。”
夏舒舒拿他没有办法:“好吧。”
周凌越却显得迫不及待,手脚并用着将她推进了房间,“换衣服吧,娘子。”
这套喜服,样纹都是他亲手绘制的。
绣娘们赶工了三个月才做好的,不过他原本也打算用太子妃的头衔来作为他们的新婚贺礼的。
只是越帝比他想象中坚持得更久罢了。
夏舒舒进了房间,那喜服就挂在人行立架上,一针一线都透露着精致,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夏舒舒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李祁做的喜服已经足够精致了,没想到还有比那套喜服更加华丽的,金线勾勒的图案也显得与这时代的审美格格不入。
是她喜欢的风格。
夏舒舒转身满脸惊喜:“这些花纹是你设计的?”
“看出来了?”
她用力地点头,“是你风格。”
也是她喜欢风格。
凤凰盘旋,似一条展翅高飞的雄鹰,不像别的凤凰,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贤惠的味道。
周凌越浅笑着看着她,他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他要比李祁给得更多,才能不辜负她的选择。
夏舒舒扭头看了过来:“谢谢你啊。”
他远比她想象中更加爱她,爱得她甚至怀疑,她有些配不上他的喜欢。
她没有那么好。
这句谢谢把周凌越都弄急眼了,“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嗯,不说了。”既然觉得他好,那她就更努力地让自己也变得更好,更值得被他喜欢才行。
周凌越这才满意,“换衣服吧,娘子。”
夏舒舒点了头,想将他赶出去,“你不需要换的?”
“要啊,不过我的简单,需要我帮你吗?”
“……”就正经不了一分钟,“我怕你狼性大发。”
这里还没其他人,可能性高得可怕。
周凌越脸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这种人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周凌越更心虚了,“好吧,我去外面等你,有问题叫我。”
虽然喜服复杂,不过也不是不能自己穿的,左右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的问题罢了。
在这时间呆得久了,梳妆还是会了。
她给自己简单盘了个发,反正是要带凤冠的,随便打个底就行了。
至于上妆……
她一直不敢用铅粉,好在这脸被她保养得还不错,也不需要上粉,只要描个眉涂些口脂就行了。
将自己收拾好以后她拿着盖头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一身喜色的周凌越已经等在门口了,夏舒舒跑得太快,差点撞在了他身上。
还好周凌越反应快,一把便将她拦腰抱了过去。
她抓着他的胳膊站稳,又后怕地伸手拉扯拍了拍胸口,她摔了不要紧,身上这喜服可是价值连城,弄坏了就可惜了。
周凌越微红了脸,伸手来替她将衣服整理好,“怎么自己开门出来了?”
夏舒舒疑惑:“那应该怎么出来?”
“盖好盖头等我。”
夏舒舒看了看手里的盖头,“我现在盖上还来得及吗?”
“现在不用了。”他补给她的婚礼,不需要按照世俗的条约来为难她。
更何况他也想看着她的脸与自己拜天地。
夏舒舒便干脆将盖头丢在了一旁的观景树上,“我也不喜欢这个。上次盖着盖头让我紧张得很。”
说起上次,周凌越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夏舒舒连忙挥手想要赶走那些说错了的话,“下面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起了她的手,径直走向了堂屋的位置,因为是谓州的摆设,她还是知道位置的。
堂屋里的喜烛已经烧去一半了,正中央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偌大的喜字。
两张红木的椅子上放着两只布偶娃娃,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你当你开海底捞呢?”
“嗯?”海底捞是什么周凌越并不清楚,但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在笑话他,他就想来挠她,夏舒舒急忙躲到了旁边,“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在弄我,衣服要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