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祈的人就要冲到跟前来,周凌越伸手将夏舒舒往身后拽了拽。
夏舒舒却执意要站在他身旁:“我还有迷药,迷倒一个算一个。”
周凌越便不再执着地保护她了,她从来都不只是一颗需要保护的小白花。
李祈的表情也越发得意起来,他甚至举起了长剑,试图亲自对战周凌越,却被他那忠心的部下给拦了下来。
“必败之鹰有何可怕的。”
那人隐隐不安,肃杀声之外还有一股脚步声。很多很多人,多到他数不清楚。他张嘴刚想说话,一只利箭便远远射来刺透了他的胸腔,那人吐了一口热血,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祈。
“殿下,小心……”
随后是嗖嗖嗖的许多利箭飞射过来。
镇南王手下,有一只骁勇善战的神射军。
不可能!
李祈瞪大了眼睛,他们明明被拦在了渡河的对岸,即使他们能绕远路赶来,那也该是天亮以后了。他不相信,瞪眼看向了远方,骑兵之上举着的是神射军。
镇南王虽然瘦了不少,但跑起来还是非常有分量,仿佛大地都要跟着抖三抖。
镇南王领着步兵飞快地冲了过来。
局势瞬间扭转。
周凌越随即将夏舒舒推给了跟着步兵一块儿追来的花蕊,他向来有仇必报,一刀毙命又实在太便宜李祈了。
他要亲自动手。
花蕊的任务从来都是保护夏舒舒,如今看到她平安,她也就顾不上这里的战斗了,她只想将夏舒舒拽到安全区内。
夏舒舒也懂事,跟着花蕊走到人群之后才敢问她:“你怎么会来?”
“穆勒公主在城内有一些护卫,迟迟没有她的消息后,这些护卫就找过来了,加上入夜后。原本的守卫军走了一大半,这才给了我们逃出来的机会。”
“那你又是怎么和镇南王在一起的?”
“奴婢与穆勒公主逃出来以后,原本是想去找镇南王求救的,结果遇上了断桥,还好这个时候阿尔泰找过来了,他自己造了艘货运船。刚好可以用来运军队。”
夏舒舒听得背脊发凉,要不是她结实了阿尔泰和穆勒,恐怕斤今次是要败了,不过周凌越原本就是要胜利的,这番境遇,大约也是他的男主光环在发挥作用吧。
大军从宫门口一直压去了越帝寝宫,周凌越又亲自救下了被李祈威胁的皇后,最后才轮到了越帝。
床榻上的人气喘吁吁,“混账,朕是你的父皇!”
李祈冷笑:“父皇犯不着如此生气,当初你抢夺皇位的时候,做的事不也不光彩吗?儿臣只是向父皇学习呢。”
越帝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
李祈却嫌他还没气死,又补刀道:“父皇如此执着于长生不死,难道不是因为害怕死后碰上叔父们吗?父皇当真以为儿臣什么都不懂吗?”
“孽障孽障!”
“而今这一切都是父皇你应得的,若不是父皇杀兄弑弟,又迟迟不肯立太子,儿臣又何必出此下策!”
越帝也是个狠人,他冷笑:“朕今日已有太子,就算你杀了朕,也自有太子处理。而你这个弑父的孽障只会遗臭万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李祈自然是懂的,从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他也考虑到失败的后果了。
而今他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
还有一个人。
他瞪眼看向了举剑挡在门口的周凌越:“让夏舒舒来见我!”
越帝也惊讶地朝着周凌越看了过去。
他怎么点名要夏舒舒?
周凌越冷笑:“你做梦!”
李祈那放在越帝脖子上的剑刃微微用力,“李凌,你在害怕什么?怕她会求你饶我一命?”
夏舒舒是善良,但绝对不是圣母。周凌越自然是不会担心会出现这一幕的, 他只是……
“还是你怕,她看到我会害怕?”
看着越帝探究题目光,周凌越恼羞成怒,“你闭嘴!”
“怎么怕父皇知道吗?”
“我杀了你!”他提剑要冲过去,李祈却将越帝拽了起来。
这不得不让周凌越停了下来,李祈一字一顿,“我要见夏舒舒!”
越帝跟着冷眼:“凌儿,在你心里,父皇的生命之危,都不能让你那靖王妃出面一趟吗?”
周凌越转身出了寝宫大门,自打李祈占据皇宫,寝宫内的宫女太监就都被赶走了。
他一出来,皇后与周贵妃便围了过来,“陛下呢!”
虽然嘴硬说不再管他的死活,但毕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周凌越飞快地看了她们一眼:“没事,我会劝服魏王的,但是父皇身体不好,我要带舒舒过来。”
“长宁大夫不是还在吗?”
“他是毒王,我不放心。”
说得也不无道理,皇后与周贵妃点了点头。
夏舒舒领着太医在救治伤员,见到周凌越冷着脸走来,她心里大概也猜到了。
“他要见我?”
周凌越点头,“你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
如果真没关系,他就不会来找自己,毕竟周凌越想比她更不希望她见到李祈。
“听说他挟持了父皇。”
想起越帝猜疑的眼神,周凌越就更不希望她去见李祈了。
越帝疑心重,光是那么一说他就已经怀疑夏舒舒与李祈的关系了,真怕李祈见了她会说出什么更歹毒的言论来。
“没事,去看看吧。”
他沉着脸,夏舒舒其实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自李祈提出这个要求后,怀疑就在那里了。
更何况,他也是怀疑的吧。
她将伤员交给了花蕊,又领步在前走向了越帝的寝宫。
周凌越想拦都拦不住。
夏舒舒走得飞快,路过皇后与贵妃时,她笑了笑,显得无精打采。
二人担心想跟过去,却又被周凌越拦了下来。
这寝宫依旧有一股血腥味,夏舒舒皱眉走到了那父子俩跟前。
她还想走近,却被周凌越一把拽住了,“看得到了吧?”
话是对李祈说的。
逼到角落里的人满脸苦涩,“就算是穿着粗布麻衣也这么好看。”
周凌越瞪眼大怒。
夏舒舒也蹙眉,“你到底想怎样,这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过来……”他勾了勾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