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没有明说:“这个……我自会验证的。”
跳跳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姐姐自己就可以验证。”
这么说的话夏舒舒就有兴趣了。
跳跳却将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陆四姑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秀,但我姐姐……已经生养过三个孩子了。”
夏舒舒心里咯噔一跳。
她咬住了下唇。
“姐姐若是忘记了身为医者的常识,那我们可以叫个稳婆来检查一下,只要姐姐你愿意。”
夏舒舒推了她的手,噌地站起身,“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这种话似乎不太好。”
尽管她用力掩饰,但严重的慌乱还是滴了出来。
跳跳点了点头,“是不太合适,但姐姐既然有怀疑,还是自己验证一下比较好哦。”
夏舒舒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摸向肚子的时候,双侧还是有些妊娠纹的,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原主胖过,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因为生过孩子。
走出院门时,正好撞见了李玲珑推周凌越散步,撞见这兄妹俩的时候,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李玲珑刚想打招呼,她便逃命似地溜走了。
周凌越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直到跳跳追了出来,他抬头看了过去,“说过了吗?”
跳跳点头,“大概已经起疑了。”
周凌越点头不再说话。
李玲珑却好奇得很,“说什么了?怎么就起疑了。”
跳跳嘿嘿笑:“公主殿下还小,这种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玲珑很不服气:“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我成亲了。而且……”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李玲珑耳根一红,她是个聪明的,跳跳说到这份上大概也懂了,就算记忆和心不肯承认,身体却与陆妤瑶是不一样的。
夏舒舒飞快地跑回房里,又锁了门窗。
门窗一关,这屋里也暗了下来,她茫然地游走,竟又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一个木匣子。
那木匣子还没有锁,她顺便将盖子打开了。
登时,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这么大颗夜明珠,价值不菲吧。
这种东西她怎么知道放在哪里……
她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将夜明珠放在了梳妆台上。
夜明珠的光辉从镜面反射过来,映衬着她消瘦削弱的身体。
夏舒舒又想起了跳跳的话。她伸手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撩起内里的衣摆后,就着镜面看了看,这身体明明这么瘦,却还有些小肚子,凸出的皮肉两侧皮肤上,又陈列着一些光滑且暗沉的条纹。
这些条纹她在母亲的肚子上看到过。
夏舒舒慌了身,呆呆地坐回到床边,连外衫都忘了穿。
陆妤瑶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大家口中的陆四小姐:身体不好,从不出门,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这样的身体,别说是从前了,就算是以后也未必能生孩子的。
况且,她哪有什么机会见什么外男。
夏舒舒呆坐在床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程蔚已经坐在床边替她做检查了,周凌越也在旁边,手里还捏着她的外衫。
她下意识地扯过被子将自己拢了拢。
程蔚却温柔得很,“没事,做了针灸,是容易犯困的,多睡睡对你身体有好处。”
夏舒舒心情复杂。
听何秋雯说她中毒很深,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而自己……而靖王妃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她怎么一点不着急,不生气的样子呢。
程蔚起身想走,夏舒舒却拉住了她的手,“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程蔚又坐了回去,“嗯?”
夏舒舒偏头看向了周凌越,“靖王殿下可以先出去吗?”
周凌越推着轮椅将衣服递了过来,夏舒舒脸一红,伸手接过之后又将衣服扯了扯,好在他没再多说什么,将衣服递过来以后便出门去了。
夏舒舒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程蔚:“程大夫中毒了吗?”
“嗯。”
“除了……除了你徒弟,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吗?”
程蔚想点头而后又觉得不对,“还有一个人。”
夏舒舒心里腾起了希望,“谁?”
“司长宁。”这三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这个狗男人,骗了她不说,还给她下毒,给她下毒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她唯一的徒弟下毒,真是该死!
夏舒舒的心跳了跳,司长宁这名字她的知道的,那不是传说中的毒王吗?
剧情线里他给许瑶池下过一次毒,所以才请程蔚出山来的,也就这么点剧情罢了,但现在程蔚……已经在她跟前了,许瑶池甚至不是靖王妃。
真的好奇怪。
“程大夫想过去找他吗?”
程蔚冷笑了一声,“让他给我解毒,我宁愿去死!”
她与司长宁的爱恨纠葛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也绝对是师徒恋爱好者们可以写同人的地步,夏舒舒还看过一两篇同人呢,那虐得简直是肝肠寸断。
程蔚笑完又低头去看她,“你想找他救我吗?”
夏舒舒嗯了一声。
程蔚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是想救师父,就快点想起来吧。”
这次,她没有急吼吼地反驳,因为她的心已经越来越偏向靖王府这边的人了。
就算她没有示意,她现在的身份也绝对不是陆妤瑶。
见她没反驳,程蔚也很是欣慰,“你知不知道,你会失忆,也是司长宁下的毒。”
夏舒舒瞪大了眼睛,她要这么说的话,她可就要信了。
毕竟那可是司长宁,比程蔚还狠还牛批的人物啊。
“那他……能给我解毒吗?”她不想看着程蔚继续受折磨了,她的眼神那么温暖,那么像她母亲,反而是陆夫人……看她就像个仇人一样。
程蔚叹气:“毒药虽是他给你下的,但确是我做的。”
夏舒舒记得这条故事线,也记得他们年轻时的虐恋情深,程蔚伤得及重,想要给自己下毒让自己忘记司长宁也不奇怪,但……那个男人真的好卑鄙,竟然拿她做的毒药当成自己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