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珑也急忙将她往身后带,“二哥,这是毒药,你不可以这样对舒舒的。”
周凌越抽了一口气,想出言劝夏舒舒快走。
但还没等到他开口,守在他身旁的阿金却抬提起木棍朝着他挥了过来,阿金力气极大,一棍下去,棍子成了两节,周凌越也吐了一大口血。
夏舒舒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难以自控地尖叫起来,“不要!!”
李祈却又叫人递来了第二根棍子,“瑶瑶,我的耐心不多,现在,告诉我,这药你是吃还是不吃?”
说着又弯腰将药丸递了过来,李玲珑发疯一般大叫起来:“舒舒不能吃!”
吃了,她什么就都忘记了,忘了她是靖王妃,忘了四哥,忘了她,忘了那三个孩子,忘了他们曾经的快乐时光。
眼见她要来抢,李祈使了个眼色,萧何便上前想拉住她,可惜李玲珑是怪力少女,她只是轻轻一掀,萧何便被甩到了地上。
木子见此,知道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拽不住她,看了李祈一眼,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木子飞奔过来抬手便是一个手刀劈在了李玲珑的脖颈上。
少女只是单纯的力气大,对于手刀却是毫无抵抗力。她软软地倒入了萧何的怀里。
接她的人满脸埋怨:“拉住她就行了,何必下手如此重。”
木子却满不在乎地站到了李祈身边。
周凌越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被人打晕我。挣扎着想要冲破铁链的控制,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李祈看他还能动,于是又示意阿金举起棍子。
夏舒舒连忙拦住他:“别打!别打……”
李祈伸手又将药丸递到了跟前,“吃吗?”
她抬头满脸倔强:“你以为我忘了前尘往事就会爱上你吗?你做梦!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要她认输,绝不可能!她爬起身就想对墙冲,可惜木子轻功了得,只是一闪身便将她推了回去,李祈便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迫使她看向了已不成人样的周凌越。
“瑶瑶,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他死呢?就算你不怕他死,难道你也不怕他被痛死吗?”
她的决绝他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心软他也见识过了。
真是奇怪,她可以死也可以看着周凌越死,却绝对不会允许他被他们虐杀而死。
夏舒舒瞪大了眼睛,眼泪一骨碌往外滚,她不想哭的,但她忍不住。
她的爱人就在她面前,流着血,无声地忍耐着殴打的痛楚。
周凌越也艰难地掀开眼皮来看她,“不要……哭……”
不要吃,不要忘了他,就算他死,也不要她忘记他。
夏舒舒哭得更厉害了。
李祈又便阿金使了个眼色。
木棍再次狠狠地朝着他的右腿打过去,跟前的人连痛呼都只呼出了一半。
“不要!!”她喊得撕心裂肺,但这里是地牢,隔音效果极好。
她坚硬的心终于开始碎裂:“我吃……”
李祈详装没有听清地靠近:“你说什么?”
“我吃药,你放过他。”忘记就忘记吧,这超出剧情意外的日子,原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从今往后她将他还给许瑶池,她忘记前生忘记今生,就当一个傀儡木偶。
她伸手艰难地指向了周凌越:“给他也吃一颗。”
周凌越艰难地瞪大了眼睛,他说不出话,司长宁却好奇了,“让他也忘记你?”
夏舒舒并不想搭理他。
既然要忘,大家都忘了吧。
“他忘了不是更好,连太子之位也没有人同你抢了。”
李祈却没当一回事:“你以为他忘了百姓也能忘?”
他又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行性,但周凌越失忆并不能解决问题,她依然是靖王妃,百姓依然记得他的好。
他不能凭空让周凌越换个身份生活。
但她可以,而且……他曾受过的屈辱他要加倍还回去。
司长宁也耸肩:“不好意思,这药只有一颗。”
夏舒舒伸手将药丸接了过去,“放开我。”
李祈不愿松手,她却瞪眼:“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吗?”
李祈想了想才松开了她,夏舒舒仰头将药丸塞入了口中。
李祈这才放松了警惕。
周凌越绝望且无力地看着她,他想说不要,但他说不出来了。
口腔里的药丸化得极快,即便她不吞,那药也顺着喉咙往身体各个部位流窜而去了。
夏舒舒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抓住李祈放松警惕的瞬间冲到了周凌越跟前,飞快地捧上了他的脸,想要将剩下的药丸推进他嘴里。
残留的药丸混着血水被她用舌尖顶了过去。
“我爱你。”
但……请忘了我,
李祈怒不可遏地将她拽了过去。
夏舒舒浑身软绵绵的,嘴角还带着周凌越的血,她凄惨无力地看着周凌越,直到意识开始涣散。
周凌越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就是强打精神醒来的人,在看到她凄美绝望的笑脸后,意识也一点一点消散殆尽。
第二天的一大早,靖王府的人便在王府门口见到了遍体鳞伤的靖王。
下人急急忙忙跑去找靖王妃,才发现靖王妃房里空无一人。
侍卫将周凌越带回房中,又匆匆忙忙去请程蔚。被拽来的人不情不愿:“你们靖王妃呢?”
侍女也是满脸焦急:“靖王妃不在王府,孔嬷嬷到处找也没找到人,请程大夫先救治我家王爷。”
程蔚心烦意乱,这孩子不是还在当望夫石吗?
怎么人回来她却不见了。
周凌越伤得太重了,根本容不得程蔚多想,除去外伤,她还在他体内发现了一种毒药。
那毒药她也是熟悉的。
但光是这个念头就阻止着她不能想下去。
周凌越迟迟没有醒,夏舒舒也迟迟没有现身。
只是这里是古代,女子的失踪会影响名节,孔嬷嬷严厉禁止消息外露。只派人暗中寻找她的消息,但她又的确没出过府,毫无头绪。
直到越帝都开始担心,以至于派李玲珑来查看情况。
清河公主看来也受了伤,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但听到说她可以至靖王府,也是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