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侍女又来请夏舒舒用膳,想起昨夜之事夏舒舒心里还有气,“让他自己吃!”
她领着孩子们上了大桌,回房时,房间里却多了个人。
夏舒舒没好气,“不是腿脚不方便?”
周凌越展示了一番,虽然没有恢复如初,但走路还是可以走的,就是不太好看,所以当着夏舒舒的面他也只演示了两下而已。
夏舒舒哼了一声,“那你费劲来我房间做什么?”
周凌越坦然,“睡觉。”
她白了他一眼,“回你自己房间睡。”
说着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剩下的某人却伸手夺了过去,就着她喝过的茶杯喝光了。
“这会儿没洁癖了?”
“洁癖是对外人的,对你没有。”
她瘪了瘪嘴,“看你走过来也不容易,睡吧。”
周凌越眉眼飞扬,就差跳起来了。
但这天晚上他还是规矩得很。
夏舒舒反而坦然了,他不动她最好,不然她还得担心他的伤口。
第三第四天为了防止某人乱跑费劲,她干脆主动留宿在了他房里。
周凌越也一直规矩得很,夏舒舒就渐渐习惯了。
直到将他腿上的夹板撤掉,夏舒舒这才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走,虽然他本人咬牙撑着说不疼,没感觉,但夏舒舒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了他微蹙的眉头,“别装啦,有点疼是正常的,毕竟是粉碎性骨折呢。”
周凌越这才哼唧起来,“那你扶我回去吧。”
夏舒舒闪到了旁边,“你还是叫风影吧,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你。”
刚刚扶他走到院子她就累得够呛了,她现在身体也虚得很,受不了他这么大个块头。
说完也不给周凌越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跑开了。
等夏舒舒回房才发现,周凌越已经将书桌搬到她房里来了,她有点儿接受无能,“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伤都好了,自然是要搬回来与娘子同住的。”不然睡到半夜她总是要跑。
夏舒舒瘪嘴,“随便你吧。”
反正他的房间一直是形同虚设,这段时间也是因为二人都受了伤才分开住的。
周凌越面露喜色,弯腰要去整理桌上的文件,结果一时得意忘形,扯上了胸口上的伤口,他僵在了原地,夏舒舒连忙扶了过去,“怎么了?”
他抽了口冷气,“有点痛。”
她扶他坐好,伸手便去扒拉他的衣服,“让我看看。”
周凌越却连忙拽住了她的手,“不用,你去叫程大夫来。”
“叫师父作甚,我就在你跟前呢,你还怀疑我的医术不成?”她不死心,费力将手按在了他胸口,手指就要往下去检查伤口。
“不是!”周凌越却捏得更紧了,“你去叫程大夫!”
夏舒舒皱眉,“你发什么疯,这会儿跟我装烈男?”
占她便宜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凶的。
周凌越只好放软了态度,“不是……你这么看我,我会兴奋……”
话说到最后甚至都没声了。
夏舒舒抽了手就去往他身下去,她黑了脸,“……我真有点不懂你。”
明明都跟她盖着被子纯睡觉了,结果被她拽了拽衣服就能有反应了。
说完她起身想去找程蔚,周凌越又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别生气,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夏舒舒也觉得他这状态叫程蔚过来不合适,于是搬了凳子坐在他跟前,“那你先冷静一下吧。”
她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看着他,周凌越却皱眉,“要不,你还是去外面吧。”
“……”她有点儿气急败坏,“周凌越你发什么疯,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跟我玩这套?”
床边的人急忙起身,而后又有些难堪地坐了回去,“不是,你在我跟前,我冷静不了。”
夏舒舒也很无语,“那你晚上还跟我分被子呢?”
搞得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让他看着自己生孩子,留了什么心理阴影。
某人委屈巴巴,“程大夫说,你落了水,身体不好。”
“嗯?”夏舒舒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我……”周凌越有些难以启齿,“我不想为了自己开心而伤害你的身体健康,你先出去好不好?”
即便程蔚要求不要同房,即便什么都不做,他还是想挨着她,靠着她。
夏舒舒算是听明白了,“你觉得,我身体不好……所以才不想碰我?”
“不是不想。”用词是很重要的,他当然想啊,正直血气方刚的年龄,算起来也快一年也没挨着她了,岂能不想的,但比起这些,他更想看她健健康康长久地和他在一起。
他说:“是不敢。”
夏舒舒站起身来,弯腰双手撑在了他的身侧,周凌越急忙想躲。她却抽了一只手来捏住了他的脸,然后顺手下颌线划入了他的胸口,左右摸索一番之后,她呵气如兰地开口:“没什么问题了。”
说着她又往伤口上安了安,“愈合得挺好,肋骨也长好了,你疼……应该是心理作用。”
就像腿脚一样,其实已经是愈合了,只是觉得没好,不敢下地,不敢用力,所以总觉得会疼,但慢慢习惯就好了。
周凌越吞了吞口水,抓在床单上的十指紧紧地拽成一团,“检查好了吗?”
“差不多。”她却没有收手,并有往下的趋势。
他连忙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想做什么?”
夏舒舒狡黠一笑,“躺了这么久,看看腹肌还在不在。”
认识这么久了,腹肌是什么他还是懂的,更不能让她碰了,周凌越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摇头,“不行。”
她嘿嘿坏笑,“就要。”
周凌越干脆将她反压在床上,左右手拽着她的手腕合并在一只掌心,“再闹,就不放过你了。”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夏舒舒笑意盈盈,“笨啊,她吓唬你的。”
周凌越愣住了。
“我要身体不好,还能办满月宴?早就推掉了。”她也的确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落了水,伤了根本,以后恐怕难以再孕。
不过这也正和夏舒舒的意,反正她也不打算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