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池却不是很耐烦,“靖王妃不去寻靖王不说,也不肯借人给我去寻吗?”
夏舒舒伸手从腰间摸出了周凌越留给她的令牌,许瑶池眼神一动,伸手就要抢,夏舒舒却又将令牌藏到了身后。“我不相信你。”
许瑶池似早有预料会得到这答案,她也没着急,“好,靖王妃可派人去探寻这消息的真假。”
夏舒舒看了看花蕊,后者会意,连忙叫来了人。
许瑶池的态度如此明显,夏舒舒自是不可能迎她入府小坐的,许瑶池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夏舒舒挺着肚子,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夏舒舒,“靖王妃不需要坐一坐吗?”
虽然……她算不上小三,但人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还客气地迎人入门,也实在是做不到,“无事。”
那派出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奔走的脚步甚至还有些狼狈。他甚至没有进宫,只是在大街上转了一圈,靖王失踪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京中了。
“王妃,外面都在传说靖王殿下失踪了,还有好些人不相信,说要来寻您问个清楚。”
闻言夏舒舒便朝许瑶池看了过去,后者只是挑眉,“现在靖王妃可以借人给我了吗?”
夏舒舒皱着眉头将令牌递了过去。
她不是偶像剧的女主,从不做没脑子的事儿,如今她已经是孕晚期了,随时都有生产的风险,即便她挺着肚子自己领人去找,到时恐怕也只能拖后腿。
况且这里是古代。
若是在野外生产,不仅孩子身份不正,她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夏舒舒捏紧了指尖,“有劳许三姑娘了。”
许瑶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靖王妃果然很理智。”
夏舒舒也冷笑着回复,“若是在九个月,甚至是五六个月之前,用不着你提醒,我自会去寻人,不然你以为我会将这机会留给你?”
既然对方不怀好意,她也没必要客气了。
许瑶池虽心高气傲,但现在的夏舒舒已早不是那个身份低微的村妇,她的挤兑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于是笑道:“不知靖王殿下得知王妃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将令牌交给我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夏舒舒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她知道自己这是在给许瑶池机会,但……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周凌越想要这个孩子,她要替他好好保护好孩子。
“我相信他。”
许瑶池笑了笑,“但我更信事在人为。”
夏舒舒无心与她纠缠下去了,“许三姑娘不是急着找人吗?何必在我跟前浪费时间。”
许瑶池点了点头,“那就请靖王妃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走后,夏舒舒则摸到了凉亭上,呆呆地独坐了许久,直到花蕊都忍不住焦急起来,“王妃不着急的吗?”
看她的样子仿佛一点儿事都没有,夏舒舒还没来得及回答,花蕊又补充道:“红河湍急,掉下去向来都是九死一生的。”
夏舒舒麻木地回头看向了花蕊,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没听清楚花蕊在想说什么,这发呆的几分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脑子空空的。
花蕊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就更焦急了,“娘娘您说句话啊。”
夏舒舒这才起身,慌慌张张道:“我也去找找吧?”
花蕊跟上她就想走,碰巧这时孔嬷嬷外出回来了。
夏舒舒的吃食都是她亲自采买的,出门一趟自然是听见了周凌越的消息,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就是想拦住夏舒舒,“花蕊你疯了!王妃都快生产了,你还敢让她出去?你以为殿下希望看到王妃遇见危险吗?”
她大着个肚子,到哪儿都需要帮忙,出去也是拖后腿的。
花蕊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夏舒舒,低着头着急忙慌地道歉,“对不起娘娘,花蕊就是太着急了……”
夏舒舒的脑子却还是不太清明。
刚在门口的时候,孔嬷嬷已经听守卫将许瑶池来过的事儿说过了,刚想夸夏舒舒冷静呢,就看到花蕊撺掇着她出门了。
孔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她去根本就是添乱了,这花蕊也是,留她下来是让她照顾夏舒舒的,怎么还撺掇上了。
夏舒舒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孔嬷嬷便将她的手扶了过去,她瞪眼看向了花蕊,“你若是着急坐不住,就自己去寻。”
“可是王妃……”
花蕊是会功夫的,让她去寻自然一个顶俩。
“我来照顾便好了。”孔嬷嬷坚定地看向了她。
夏舒舒也机械地点了点头。
花蕊掉头便跑了出去,孔嬷嬷这会儿倒想起埋怨夏舒舒了,“把令牌给花蕊便是了,怎么能给许瑶池呢。”
夏舒舒如梦初醒,更是追悔莫及,她还自诩冷静,根本就是慌了头了,竟然会将令牌交给许瑶池。
看她一脸懊悔,孔嬷嬷便又安慰。“其实也不全是坏事,许三姑娘毕竟还会问吉凶,她大概会比花蕊找得更精确些。”
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了,夏舒舒点了点头,又重新麻木地坐上了凉椅。
孔嬷嬷担心她这样会腰疼,这段时间她躺得比坐得多,即便如此还是容易腰疼,若是枯坐在这里,到时也是受罪。
“娘娘,要不进屋躺会儿吧。”
夏舒舒摇头,“没事,我在这儿等他。”
孔嬷嬷无可奈何只能让侍女拿了软垫过来。
这座凉亭可以直接看到大门的位置,夏舒舒最近常坐在这里等人,如今更不想走了。
孔嬷嬷虽然偶尔会去忙一忙,但大多时她还是守在夏舒舒身边的。
还未到正午,便有人匆忙来找孔嬷嬷,进门之前还特意瞥了夏舒舒一眼,凉亭里的人虽然在发呆,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眼里的慌乱,她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
孔嬷嬷只是与那人耳语了一番,脸色随即大变,夏舒舒再也坐不住地站起身来,“什么事儿?”
孔嬷嬷犹豫片刻还是告知了她,“许三姑娘传话来了,说是找到殿下了,但殿下受了很重的伤,传话来让我带程大夫过去。”
程蔚这会儿还在药坊监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