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捐赠和全民疫药免费的想法的确不是儿臣想出来的，但由朝廷买下再分发给百姓的确是儿臣的海口。”恶人他来做就好了。
“那这些也是那夏舒舒教你的？”
周凌越又擦了把血迹，看得越帝是无名火起，太医怎么来得这么慢！
“回父皇，是的。”
“她倒是个有见识的。”光这些想法就不像是个普通农妇，越帝沉思片刻道：“有空，让她带孩子进宫看看你的母妃吧。”
周凌越没有松口，“但不知道她应当以何种身份进宫？”
越帝冷笑，“靖王可知那些能够成为正妃的人家都是几代人努力后的成果，这疫药配方你们都要与朝廷做交易，难道朕还因此而奖赏她不成？”
周凌越没做声，他知道光是一个疫药配方是完全不能让越帝松口的，不过，他不着急，总有越帝求他的事儿，况且藏下配方，只会让花戎更加着急罢了。
他笑了笑，“父皇说得有理，是儿臣太贪心了，那疫药即便是做了交易，我们所收的也是成本价而已，况且明确地拿出了钱财，才会让百姓更近清楚地明白，这药是朝廷在买单，会让百姓的心更加向着父皇罢了，有何不可呢？”
说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总觉得像被他坑了一把，虽然疫药面市，朝廷也的确是要拨款的，但跟直接买的性质又不一样。
“所以呢，靖王还有什么要求吗？”
“疫药配方的研究可是花费了程蔚师徒不少年的心血，太医署也研究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没有结果吗？”
“嗯。”
“儿臣也觉得父皇言之有理，夏舒舒人微言轻确实达不到正妃的标准，请父皇恩准儿臣封她为侧妃。”李祁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他总得先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越帝还以为他是退步了，心下满意，连带着那种被坑的心情也淡了不少，他点头，“朕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夏舒舒治疫有功，封她为侧妃还是可以的。”
周凌越点头，又跪倒在了地上，“儿臣还有件私事儿想要禀告父皇。”
“嗯？”越帝迟疑，既是私事儿，那就上前一步说话吧，抬手，“过来一些。”
周凌越会意，起身靠到桌前，越帝也探出身子，“说吧。”
“儿臣……一年前在文良县中过毒，如今毒虽解了，却再也无法再生儿育女了。”
越帝满眼诧异……这到的确是蛮私人的。不过他的儿子里，没有生育能力的又不止他一个，不稀奇了，越帝沉了沉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凌越拱手跪下，“不管是嫡是庶，儿臣只有李焱这一个儿子了，还请父皇下达世子诏书。”
虽然不封正妃，却让她的儿子当世子，果然还是不肯让步啊。
越帝冷笑，不由得怀疑道：“靖王可知欺君之罪是何等大罪吗？”
“儿臣知道。”
“所以，你确定你是没有不能再有嫡子了？”
“是的，若父皇不信，可让太医来检查一二。”
越帝还真想拆他的台，但想到他府中还有程蔚师徒，便也作罢了，这师徒俩本事了得，想要瞒混过关不是难事。
越帝沉着脸，“那毕竟也是朕的皇长孙，让夏侧妃带孩子们进宫来看看吧。”
得到皇帝的金口玉言，周凌越也是激动非常，不过他这一激动，额头上的血就哗哗地流，吓得越帝不得不拔高嗓门，“太医怎么还没到。”
御书房外也在这时传来了声音，“陛下，微臣到了。”
简单包扎过后，周凌越便出宫去了，他前脚刚到，后脚皇帝的诏书就跟着到了。
一共三份诏书。
一是封夏舒舒为侧妃的。
二是封周焱……哦不是李焱为靖王世子的。
三是封李淼为永和郡主。
以及大大小小的绫罗珍宝。
夏舒舒是被人给揪出来领旨的，侧妃什么的她没什么兴趣，那珍宝倒是蛮不错的，都是他们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孔嬷嬷也为他们高兴，领着王府的人就祝贺上了。
夏舒舒倒是大方，绫罗绸缎那么多她一个人也穿不完，于是分了孔嬷嬷和下人们一些。
府里的侍女们也连忙跪地跪谢，“多谢侧妃娘娘。”
这话让夏舒舒别扭及了，她咋突然成娘娘了啊。
遣散众人之后，夏舒舒迷迷瞪瞪地跟着周凌越回了房，圣旨领了，她也该挑个日子进宫面圣去了，顺道还可以替他去冷宫看看贵妃。
周凌越拉着她的手进了门，夏舒舒还觉得很不真实，“皇上怎么会突然答应封焱焱为世子了呀？”
越帝迟迟不动作，是为了什么她心里也是清楚的，突然答应也是怪怪的。
周凌越便将宫里发生的事仔细同她说了一遍。
听得夏舒舒是瞪大了眼，“你这是……”
怕隔墙有耳，她又压低了声音，“这算是欺君之罪吗？”
周凌越眉目如星，“我不是还在服药吗？我也没说这一辈子都不能生育，算不上欺君吧。”
“那以后……”
“以后，我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他捏起她的手指放在了唇边，轻啄了一口，“我们有焱焱和淼淼就够了，这辈子……有舒舒，我很知足了。”
夏舒舒心头一软，鼻头也跟着酸涩起来，“你这样……”
“我这样你很感动？”
她咬唇没有明说，周凌越却得寸进尺，“既然感动，不如以身相许吧。”
夏舒舒：“……”
温馨不会超过三秒。
周凌越便抽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逗你的，准备些礼物，挑个时间进宫谢恩去吧。”
这让夏舒舒有点儿紧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谢恩自然是要一起，但后宫只能你自己去了。”
“后宫？”
“嗯，我现在进不了后宫，只能由你替我去看看母妃了。”
太久没见过母亲了，他自然也是想的。先占个侧妃的身份也好，至少能进后宫去了，想必让母亲见到她和孩子们，也是会开心的吧。
夏舒舒还是很紧张，“贵妃娘娘……会不会不喜欢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