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天天宿在这里,搞得药坊更像她的私人空间似的。
周凌越脱下外衫走近,“你觉得你在沐浴,我还会出去吗?”
夏舒舒:“……突然不想洗了。”
周凌越却按住了她的肩,顺手捞了一把棕色的浴水,“你身子弱,多泡药汤有好处。”
“你才身子弱呢,某人得了疫痧,我可没有得哦。”
“是。”周凌越满脸含笑,顺道从衣袖里摸出了瓷瓶,然后往手心里倒了一粒药。
那还是她早上给他的瓶子。
夏舒舒警铃大作,“你吃药干什么?”
“吃着玩。”
“……”
吃完药的某人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夏舒舒想跑又想看,毕竟……那可是八块腹肌。
这谁能拒绝得了啊。
果然,好色伤身啊,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的。
被吃干抹净的某人有气无力,“我困了,真的……”
“等会儿睡。”
“来日方长啊相公。”
周凌越拿她没有办法,只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再叫一声相公,嗯?”
原来他还有这癖好呢,他叫她娘子她都没什么感觉。
“那么喜欢呢?”
“嗯。”不管外人怎么看,只要她觉得他是她的相公就好。
“晚安吧,相公。”
周凌越心满意足,“我明天要进宫,走得比较早,你再多睡会儿。”
怕她醒来看不到自己又不高兴,他提前说了明日的安排。
夏舒舒费力地掀开了疲惫的眼睛,“走那么早,你不累吗?”
“你试试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我累了。”真的,她还是身子太弱了,如此不堪一击。
“嗯,睡吧。”
第二天进宫时,周凌越是如沐春风,连带着对宫人都和善了不少,看得这些宫人是背脊发凉,要死了啊,刚刚过去的到底是靖王还是魏王?
他俩长得原本就挺像的。
直到下一秒一张笑眯眯的相似的脸出现在了宫人跟前,“陛下在御书房吗?”
“回……回魏王殿下。是的。”
因为疫痧,皇帝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了,每次拜见都在御书房。
大病初愈的李祁脸色还有些苍白,见了宫人如此态度,以为是嫌弃自己,忍不住皱眉,“你们怕什么?”
“回魏王殿下,奴才有些发热。”刚刚叫他魏王也没有被骂,想来这是魏王无疑了,那刚刚那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还真是靖王?
夭寿啊,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靖王笑。
这话吓得李祁赶紧退了几步,他才刚好,可不能再染上了。
往前走了几步,他就理解宫人为何见了他像见鬼一样的。
那个一脸灿烂的是靖王?
李祁疾步追了过去,“四弟!”
被叫住的周凌越这才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堪堪收了一些,“二哥。”
李祁走近,“四弟这是有什么好事吗?怎地如此高兴。”
周凌越忍不住想秀,“自然是有好事的。”
“既是好事为何不与二哥分享一二?”
“二哥可能不太想听。”
“嗯?”
“我娘子已经研制出疫药了。”
李祁愣了愣,半晌才将‘我娘子’与夏舒舒的脸对上,他微微变了脸色,“娘子?四弟,父皇好像没有承认吧?”
“疫药都出来了,父皇还会不承认吗?”
这话把李祁问住了,他还真想让夏舒舒成为正妃?简直是他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李祁忍不住大笑出生,“四弟果然还是如此天真无邪,父皇若是会因为疫药配方而赐夏舒舒为靖王妃,那之前奖赏时,怎么会连提都不提她呢?”
周凌越笑容不减,“有机会的。”
越帝还需要他,即使疫药换不了靖王妃的身份,他还有一张王牌呢。
李祁却被他这气定神闲的态度气到了,“你不能一直让她这么不尴不尬地呆在你的靖王府,正妃不行,争取一下侧妃的身份也行。”
周凌越便冷了脸,“她是我娘子,你这么着急作甚?”
李祁哼了一声,“未必!”
周凌越无名火气,“二哥应该不会觊觎自己的弟媳吧?”
他的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想到自己染病那一夜,夏舒舒还去找过他帮忙,周凌越就憋闷得慌,他的娘子虽然面面俱到还知道找孔嬷嬷商量,但李祁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怕她吃了闷亏不敢同他说。
“你急什么,那不是你的娘子吗?对她这么没信心?”从小时候起,他就因为会说话,比周凌越更受女人欢迎,现在也一样,只要他想,他不怕得不到。
“我是对魏王殿下没有信心,强取豪夺的事魏王可没做过。”
这话说得李祁愣了愣,倒不是周凌越说的内容刺激到了他,而是他……居然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印象里,李凌还是个不善言辞,不爱搭理人的孩子,现在怎么能对他说这么多话了。
“你变了很多啊,四弟。”
周凌越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只是比起这些人的不敢置信,他更愿意接受现在的自己,就像夏舒舒一样,她看不惯的,想说,一般当场就说了,他觉得这样很好,所以也在跟着她学着坦诚。
“与你无关。”
李祁眯起了眼睛,“因为舒舒吗?”
他就是故意这样称呼他的,为的就是要逼他发火。
周凌越捏起了拳头。
李祁变本加厉,“我也觉得舒舒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闭嘴。”
“我为何要闭嘴,我可不像你,我喜欢谁从不藏着掖着。”
“你喜欢她?”周凌越气得双眼直黑气。
“谁又不喜欢她呢?你去太和堂问问她师兄,去疫病营问问那些病患,她这么好,活该被所有人喜欢的。”
“他们可以喜欢,但你……不配!”周凌越被他气得头脑发麻,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拳打在了他胸口。
李祁这小人还故意大叫一声引得周围人朝他们看了过来。
周凌越也没想打死他,毕竟他是魏王,这还是在皇宫,兄弟间偶尔磕碰也算不上什么,偏偏这家伙夸张得好似他重拳出击了一般。
这一声哀嚎搞得周凌越整个人都愣住了。
李祁退后捂胸斥责,“四弟,我不过说你两句,至于对二哥下这般重的手吗?”
周凌越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