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愣在了原地，她不高兴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他不安了起来。
她目光沉沉静地看着他，没来由的觉得心慌，“我不知道。”
甚至在他明知她可以预知的情况下，也不敢告诉他，许瑶池是他命定的真命天女，在男频文里，没有后宫，独宠一人的真命天女。
他们注定会相遇相爱，与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姻缘是不一样的。
“是孔嬷嬷对你说了什么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夏舒舒摇头，轻声道：“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事，许三姑娘……曾说过要嫁给你。”
“那是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说着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些，“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在我心里，靖王妃只能是舒舒。”
这件事，周凌越也很无力，他无法改变皇室的规矩，也没有办法改变夏舒舒的出生，他能做的只有拒绝皇帝的赐婚，直到时机成熟，他会光明正大的拉着她的手站在他身边。
但现在，除了口头上的保证，他什么也做不了。
夏舒舒靠在他胸口，心里对自己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厌烦来，她最讨厌的便是拖泥带水不果断的人。
但如今她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还要拉着眼前的人共沉沦。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乱发脾气，不要理我好不好，让我自己静静吧。”
就像下午一样，她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是当下看到他和许瑶池站住一起，那样般配，她控制不住，才说了那些话。
回来后，她冷静了，也想开了。
只是他非要来哄，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
“当然不行，好不容易才把你拐到京城，万一又跑了呢。”回京这么多天，她不提，他也没有主动拿出百开，她的若即若离总是让他觉得，她随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更何况在得知了她来自未来以后，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为了安全着想，周凌越还是宿在了书房。
一大早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夏舒舒简单的洗漱过后，便也领着花蕊做巡诊去了。
程蔚带来的药品暂时可以延缓七八日的窘况，剩下的只能由官府调配了。
好在城门关得及时，外地几乎没有感染的情况。
周凌越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便投入了抗议之中，之后的日子夏舒舒还能按时回府，他却忙得连家都回不了一天。
第十六天的时候，感染人数达到了顶峰的八成。连何秋雯都未能幸免。
王府中临时设置了一个隔离点，何秋雯还没好，后脚孔嬷嬷也中招了。
夏舒舒……可能是身体素质比较强，从头到尾都活蹦乱跳的。
物资即将耗尽的时候，周边的药品和食物以及医师终于赶到了城外，李祈打开城门，将救援队伍迎入城，连轴转了将近二十天的医疗队伍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夏舒舒本想继续帮忙，不过此时京都的疫病已经得到控制，加上有了外援，程蔚自回来后就没有参与救治，她虽然没说话，但夏舒舒看出来了，她应该是在研究疫苗一类的东西。
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研究，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便一直没有打扰。
城内医师休沐之日，程蔚便将她叫了过去。
手里扔过来的是一本她从未见过的医书。
“这是什么？”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也没瞧出名字来。
“百毒论。”程蔚漫不经心道。
“啊？”
“你不是一直想学用毒吗？时候到了，师父可以教你了。”
夏舒舒不太理解这个时候到了是什么意思，“现在？我还有点忙？”
“疫病已经得到控制了，估计在年后应该可以解封了，但花戎仍有疫病区，这些畜生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这样的事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与其等到发生再控制，不如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道理夏舒舒也懂，但她实在没有疫痧的疫苗配方啊。
程蔚继续说道：“你可以将疫痧看做是一种毒。你们现在做的是解毒，但师父想做的是百毒不侵。”
“可是，我不太懂哎……”
“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出去了，先把这本书看完，之后我会教你实践，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融会贯通，师父年纪大了，一个人实在做不出来。”说话间满满都是一股无力感。
夏舒舒听得很是心疼，“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程蔚点头，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她看书。
虽说万物相生相克，毒医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但这本白毒论的难度还是远远超过了她以往所看的所有医书。
甚至比前神医的手稿还要难。
一本百毒论她花了一周的时间才熟悉，毕竟看都能看，要熟悉且熟用，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程蔚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背诵全书，目前这状况，能熟悉的翻阅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领着夏舒舒在药坊里多次拿老鼠做实验，终于在临近年关的时候小有成效。
被喂养过解毒丸的老鼠再放入疫病患者的呕吐过后的衣服中过了三天，依然没有发作的迹象，为了保险请见，她们又重新拿了两只老鼠作为实验，依然没有反应。
程蔚满脸欣慰，她一人实验了那么久都没有成果，拉着这小徒弟不过折腾了十来天，终于是吧把疫药研制出来了。
夏舒舒兴奋得上蹿下跳，“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大量制作疫药了？”
她自个儿兴奋了半天，程蔚却没什么反应，夏舒舒有点茫然，“师父，疫药研制出来了，你不高兴吗？”
程蔚连忙点头，“自然是高兴的。”
“那你怎么……”一点喜悦的表情都没有。
程蔚欣慰地拍着她的肩，“比起高兴，师父更多的是自豪，舒舒，你很厉害，比师父想象得更加厉害。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研治出疫药，是我都不敢想象的事儿。”
夏舒舒被她夸得有些脸红，“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呀，在我遇见师父前，你不是已经在做疫痧的研究了吗？只差一个突破口而已了。”
不然哪能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