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的脸色这才变得难看起来，“舒舒，你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爹爹为何这么问？”
“那你为何从刚刚就一直针对你姐姐？舒舒，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夏舒舒冷笑了一声，原来他也知道原主一直受姐姐和母亲的压迫啊，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啊。
这声冷笑把夏山吓了好一跳，他这二女儿，性子最是软弱好说话，即便父女关系不亲厚，但也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表情来看他，“舒舒……”
夏舒舒打断了他的话，“原来爹爹也知道，从前舒舒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还以为爹爹只是在家待的时间短，某些人又太会演，爹爹不知情呢，原来爹爹什么都知道啊。”
什么都知道这话，她强调了两遍，夏山心头一惊，忙想找补，他也不是没有敲打过夏锦绣和白秀娥，但他常年不在家，确实也管不了这么多，加之她后来也出嫁了，夏山想着去了夫家，她同娘家联系少了，也是好事。
谁知她这般不争气，还总跑回娘家自寻收拾，夏山也是恨铁不成钢，索性不再管她了。
“舒舒，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锦绣毕竟是你姐姐，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对你姐姐不要这么刻薄。”
“刻薄？爹爹可知当年舒舒出了事儿，姐姐又是如何说我的？如今不过是让她尝尝我当年所受之苦罢了。”
夏山还没来及得开口，白秀娥就迫不及待将话抢了过去，“夏舒舒我告诉你，别在哪里阴阳怪气的，锦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姐夫的。”
这话着实将夏舒舒惊到了，寻夫寻到州府来，且真叫她寻到了？
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同为女性，她并不太希望看到夏锦绣被人指指点点，但从前原主所受之罪，她深刻于脑海，心里又巴不得她受一遭原主所受之苦。
事实摆在眼前，她耸肩，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行吧，那就祝姐姐你心想事成吧。”
说着她便要走。
白秀娥却急了，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行，你不能走，锦绣早上落了红，你得来瞧瞧。”
夏山并不知夏舒舒已拜师学医这事儿，见白秀娥拽着她的胳膊，便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抓着她干嘛，她又不懂医。”
白秀娥赶紧解释，“这丫头学过医了。”
夏山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跟着那些个赤脚大夫学了些皮毛，哪里懂这么深的，他又啧了一声，皱眉道：“偌大个州府还找不到一个医术高明的，你非要拽着她做什么？”
白秀娥脸一僵，“那个……女婿走前特意交代了，这院子不能进外男，大夫也不行，渭州府大夫是不少，但女医却是屈指可数啊。”
要不是找不到人，她也不会拽着夏舒舒不放手了。
这位没见过面的姐夫倒是挺封建的，夏舒舒在心里咂舌，幸好周凌越还算开明，她都被掳去青楼两次了，他也没见闹的。
“我可以看诊，但是我要双倍诊金，不愿意就算了。”
白秀娥忍者不快点头，“可以！”
反正现在他们不缺银子了，她这个女婿可能干得很，比那周凌越厉害多了。
“行吧。”夏舒舒将手抽了出来，“给我搬个凳子。”
闻言白秀娥就赶紧将凳子挪了过去，夏锦绣不情不愿，白秀娥却瞪了她一眼，“赶紧看看，这可是个儿子。”
夏舒舒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消息，看来第一个孩子应该是个女孩儿了。
而且她这位姐夫还严重地重男轻女。
夏锦绣闻言也不情不愿地将手递了过来，夏舒舒从来不会跟银子过不去，而且有了前车之鉴，她要多多存钱，偷偷存钱，绝对不能再让周凌越发现了。
夏锦绣这一胎不太稳，她皱眉算了一下时间，而后又有些生气道：“你月子里就怀上这个孩子了？！”
夏锦绣咬唇不敢吱声，现在的她莫名有些怕夏舒舒，大概是有大夫身份加成？
白秀娥看不下去，“这关你什么事儿，把好你的脉就是了。”
“呵呵。”她冷笑，“原来娘也不疼姐姐啊。”
白秀娥杏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我记得生小弟的时候，娘你可是足足坐了四十天的月子呢，你能不知道月子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允许他们月子里同房？身体没有养好就怀了二胎，难怪这胎不稳。”
夏锦绣是个耳根软了，听了这话更是委屈得不行，加上她怀孕情绪也不大稳定，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你以为我想呢？我是什么身份，我能拒绝得了吗？”
夏舒舒：“……”
禽兽！月子都不消停的狗男人。
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姐夫，但此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趋近于该枪毙的地步了。
白秀娥又赶紧扯了帕子来安慰她，顺道将夏舒舒推到了一旁。
夏山也是无奈，毕竟女儿肚子都大了，男人愿意负责是最好不过的，他纵有千万般不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况那个人，他根本就不敢拒绝。
眼下孩子也怀了，还是个男孩儿，只希望生完这个孩子后，那个人能记住她的生育之功，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吧。
他伸手将夏舒舒拽到了一旁，“舒舒，你姐姐这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胎不稳，出血也不会只有这一次。”她顿了顿，“我会开几副保胎药，但往后你们也得注意些，不要提重物，少弯腰，少走动，更……”
想想月子都能圆房，她对那个男人不放心，“他人呢，我亲自跟他说。”
“谁啊？”
“夏……我姐夫。”
夏锦绣总不会平白无故出血，以她们对这个孩子的珍惜程度自然也不会去做危险的事儿，思来想去，她不免又怀疑是男人发癫，他们不敢说，她是大夫，她敢！
夏山一听这话就知道她的怀疑，于是解释道：“你大姐怀孕后不久他就出远门了。”
哦，看来还是冤枉他了，夏舒舒皱眉，“他不是重男轻女吗？大姐怀孕了，怎么还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