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只好又解释了一番。
二婶似懂非懂,“意思是要是不赚钱,你就不抽成是吧?”
“是啊,但是人工费不能算成本的哦,不然你们是想说多少就多少呢。”
二婶点头,“好好好,我懂,那这个大棚,我们也搭吗?”
夏舒舒看了一眼王武,“可以啊,棚里种稀有药草,但这个棚不是白搭的哦,我搭棚都是给了工钱的。”
“这个我知道,我家里男人多,他们可以自己搭,舒舒给你指导就行了。”
夏舒舒只好失望地哦了一声,她其实是不愿意教新手的,太浪费时间了。但既然要抽成,还是去一趟吧。
二婶家的男人实在太过笨手笨脚了,她指导了半天棚都没有搭起来,气得她够呛,“说了不能这样立,干嘛还要这样做,你们是对我有意见吗?”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她骂得抬不起头来,二婶只好在一旁安抚,“舒舒别生气,他们就是笨,你教一教就好了。”
“我还教什么啊,我今天功课都还没做了,尽浪费时间了,你也别来咨询我了,自己弄去吧,我不爱抽你这成了。”
一看她要撂挑子不干,二婶赶紧松了口,“要不,我也请王武来搭吧。”
夏舒舒没好气,“早就这么建议你的了。”
王武可是她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徒弟,她就指望着他出手自己能省些时间呢。
二婶连连点头,“好好好,那就说定了,麻烦你跟王武说一声吧。”
有了三家,就会有第四家。
尤其是这位以谨慎出名的二婶跟着夏舒舒种药后,村里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要跟着一块儿重要。
李淳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当了一辈子农民,虽然知道种地种不出多大的出息,但地不就是用来种庄稼的吗?缺钱农闲出去找活儿干不就好了,怎么能把种庄稼的地拿去种药呢。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李淳只好一家一家去劝,“你们需要药材,上山去采就行了,何必把地腾出来种药呢。”
村里人不同意,“那山又不是取之不尽的,本来因为收购这件事,药材就已经很少了,再过段时间只怕药材就要被采光了!”
这其实也是夏舒舒选择种药的重要原因。
人类发展至今,学会种植和圈养,不就是因为野生有限且不稳定吗?
大面积种植和圈养之后,大家不是越吃越饱了吗?
李淳见劝不动人,只得叹气,“可是田地都拿去种药,万一收成不好,你们吃什么呢?”
有人反驳,“要是收成不好,大不了节衣缩食过着一年呗,明年咱们接着种庄稼就是了。”
“就是就是,村长你就别瞎操心了。”
见劝不动他们,李淳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
他仍旧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他家里人就坐不住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发家致富自己却不为所动吧。
只是张耘才刚刚有所动作,李淳便将人拽了回去,“你干什么去?”
“我我我没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也想跟着村里人胡来?”他瞪大了眼睛。
一听到这个张耘就来气,“是你太古板了,大家都在种,怎么可能会不赚钱呢。”
李淳直接将人拖了回去,“我警告你,他们要怎么搞是他们的事,但我们家的地不许种药材!”
张耘气得直捶他,“你爱怎么怎么弄吧,别到时候眼红!”
李淳哼了一声,“眼红?我看到时候有他们哭的!人家夏舒舒能赚钱那是她嫁了个好相公,你当谁都跟她一样能折腾呢!”
“人家哪里折腾了,你不也卖过两次药材给她吗?明明就赚了不少!”
李淳气急败坏,“卖药材能跟种药材一样吗?真是妇人之见!”
张耘说不了了他,自然也不敢再动偷偷种药的心思,这里毕竟还是古代,还是以夫为纲的天下。
村里风风火火地兴起了种药之风,村民忙得热火朝天,见面也不忘讲一讲自己家的药田,言语间都是收货的希望。
放眼整个焦夏村,最后没有种药的就剩下了村长一家。
至于王玲,自然也是眼红的,只是因为和夏舒舒有过节,她拉不下脸去找夏舒舒技术支持,只好偷学偷种。
柳秀看着眼里还不忘站在她家地旁指桑骂槐,夏舒舒便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你是孕妇别生气了,他们爱偷学就偷学吧,到时候亏了就自己受了吧。”
她到底有前世的书面知识,和现在半年的劳作经验打底,才能总结出这一套适合焦夏村的种植方式,王玲爱学些皮毛就让她学去吧。
果真,没几天王玲家的苗就烧死了一半。
有人幸灾乐祸,他们这一成的抽可不是白出的。
王玲气的瘫坐在地哭天喊地起来,经她这一喊,村里人才知道她家的苗也比自己买得贵。
众人心照不宣地躲在一旁商量,得亏找夏舒舒帮忙了,不然光是买苗就得贵好多了,尤其是那种大棚里的珍贵药苗,听王玲这意思,贵了将近一倍呢。
众人咂舌,“要不还是夏舒舒有本事呢。”
“可不,人家拜了个女医做大夫,认识的人就不少,还有这次的药材,据说也是卖给她师兄了的,不然可不会收这么高的价。”
“啊,那个男人是她师兄啊,我还以为是她相好……”
这人的话没说就被人推了一把:“别胡说,人家就是正经的师兄妹关系。”
“就是,这年代,女医多吃香啊,城里那些大夫都想跟女医合作,有个师妹可不得供起来。”
“这倒是,你看夏舒舒也是有些本事的,隔壁村的都来找她看病呢。”
“而且人家诊金收得也少。”
“就是就是,上次我娘给她看了,她都没收诊金,我娘不好意思,非要送她一颗大白菜,人家可没嫌弃呢,夏舒舒这人真的不错。”
“所以说,以后再有人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他的嘴巴。”
口不择言的那人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唯唯诺诺道:“又不是我说的啊。”
众人瞪眼过来,“谁说的,你告诉我们,我们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