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却皱着眉有点拿不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她给他戴绿帽?还是看出端倪了?
“没做什么,就是吃多了散步遇见的。”她想打马虎眼儿。
但周凌越可不是好糊弄的,“夏舒舒。”
他只需要淡淡叫她的名字,她就感觉压力比山大。
“确实的遇见的,只不多我知道他会出来……去去看热闹的。”
这倒有点像她……像现在的她能干出的事儿。
想到这儿周凌越又愣了愣,现在的她?
“什么热闹?”
看他的态度似乎在乎的也不是绿帽,夏舒舒便也松了口气,“嗯,就是今天那事,夏锦……我姐喝多了,出来点事儿,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所以就想着事儿落到扈三郎头上,幸而是被我知道了,我就给他支了个主意,让他在下药那夜逃出来找个朋友的过夜,等东窗事发再找那朋友作证,就是那天晚上。”
说话间周凌越却又靠近了些,他手劲太大,周身散发的气场也过于强大,她想跑,双脚却动弹不得,只能弯腰往后仰以拉开二人的距离。
“我发誓,我的说的都是实话,我姐不是说她怀孕了吗?她既然跟我说这话了,想必就这两天就要把事儿捅出来了,到时候你得跟我去作证。”
原来留他下来只是为了作证。
周凌越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他舔着后槽牙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你作证?”
她最近胆子太大了,需要吓一吓,这种事情她竟敢去看热闹。
夏舒舒转着眼珠想了想,他要脾气上了不帮她作证,到时候出事的可就是她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她改嫁可不可以,这么想着她就好奇地问道:“这种情况,我能改嫁吗?”
周凌越脸一冷,握紧他手腕的手猛地送来来,夏舒舒没有防备,结实地摔了个屁蹲,她双手撑在地上,疼得她吱哇乱叫,“你干什么!”
“改嫁你就别想了,悬梁或是陈塘你自己选吧。”
她又赶紧放软了态度,“那还是麻烦老板你给我做个证吧。”
即使在黑夜中,他依然能看见她说这话时一双明亮的眼睛。
周凌越蹲在了她跟前,“我凭什么帮你?”
这把问难住了,想了想她又硬气起来了,“我可是程蔚的关门弟子,留着我对你完全没坏处!”
这倒是,但还不够。
周凌越手指发紧,他想要什么,自己却又说不清楚。
见他半天不说话,夏舒舒又往后退了退,然后才拍着衣服站起身来,“山药粥凉得差不多了,快吃吧。”
好似他身上有什么剧毒似的。
周凌越双手撑在膝盖站起身来,然后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滚吧。”
夏舒舒如释重负地行了个礼,“好咧!”
因为跑得太急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周凌越又一次皱了眉头,还是应该把灯点上的。
处理掉柳喆之后,周焱就更喜欢去学堂了,连带着对许志成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这让平日想同他攀关系的人后悔不已,早知道周焱这么厉害,他们就该跟他一个阵营的。
至于夏舒舒,依旧一边帮着柳秀晒稻谷,一边背着医书。
周凌越的最后一味解毒剂也吃完了。
外伤内伤痊愈后,他出门的机会就多了,夏舒舒生怕他过河拆桥,于是每次出门都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本以为问多了他会不耐烦,不过还好每次都是有问必答。
这让她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个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她摇了摇头,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先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夏锦绣闹完的第三天,白秀娥又来了。
大概是舅舅那边催得急,她气急败坏而来,夏舒舒却锁着院门在隔壁扎稻草堆。
白秀娥没见到人,随即又扭头找到柳秀家,这一次她先骂的对象却成了柳秀,“我说王娘子,虽说我姑娘同你关系好,但你也不能欺负她好说话啊,这都帮着你家干了几天活儿了,你好意思不?”
夏舒舒放下稻草直起腰来,她刚想说话,柳秀却将人拦了拦,随即抱着稻草走向了白秀娥,“你也知道我跟你姑娘关系好,她帮我干活儿她乐意,她不愿给你干活儿说明你们关系不好呗,咋能怪我身上呢?”
柳秀虽然吵不过下限比她低的王小苗,但区区白秀娥她还是弄得过的。
院门口的人被她这话骂得脸色铁青,“你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我不要脸?我再不要脸也比你要脸啊,我请舒舒干活,好歹给她挑水做饭呢,你呢?连孩子都不帮带你就这么好意思?知道的说是亲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娘的,就是后娘也没你这么恶毒的啊。”
白秀娥气得浑身哆嗦,“我的女儿我怎么使唤关你屁事!”
“我的朋友我怎么使唤不也关你屁事!”
白秀娥说不过她只能将目标转向了夏舒舒,“夏舒舒你就看着她这么骂你娘的?”
她不这么看着难道还要搬凳子瓜子来看着,夏舒舒耸肩,“我觉得柳姐姐说得挺对的啊。”
“你你你你这个逆女!”
“娘现在才知道呢?”反正都闹成这样了,她也不在乎多贴个逆女的标签了。
白秀娥还想最后挣扎一番,“你现在就跟我去你舅舅家!”
“我不是让姐姐给你带话了吗?我不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你怎么让我去舅舅家干活呢,不像话!”说着还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白秀娥气得跺脚,“夏舒舒,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我也最后通知你一次,我不去。”
“好好好……”她浑身哆嗦,气急败坏地丢下杀手锏,“你今天要是不去,咱们母女就断绝关系!”
还有这种好事儿呢!
柳秀跟娘家关系好,听了白秀娥这话也不免有些担心,夏舒舒娘家好歹有个弟弟,若是将来出个什么事儿还是得仰仗这个弟弟帮忙的,真断绝了关系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悄悄想夏舒舒使眼色,希望她别真闹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