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海棠房间内。
陆海棠坐在房间内看着地上的一只小白狗，欲言又止中掺杂几分难以置信，半晌微微吐出一个字：“你……”
小白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冲她吐舌头，“汪”了一声。
陆海棠端起旁边的水杯喝口水，压压惊。
小白狗四条腿站起来，蹭到她脚边，围着她打转，同时说起了人话。
“宿主，就是这样。你看我这个形态可爱吗？你喜欢吗？”
没错，这只摇着尾巴等待夸赞的小白狗就是系统233，同时也是陆海棠看到的那只被淹死的“小白”。
几分钟前，陆海棠同谢衍从江边回来后就直奔房间，她急于向233搞清楚那天晚上的情况。
结果233听到谢衍和她坦白阁楼发生的事，由于自己隐瞒不报的心虚，直接开口来了一句：“宿主，有件事情我不能再瞒着你了，我就是小白。”
陆海棠：“……其实我没打算追究这个，我猜到了。”
233：“……”所以自曝的意义何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海棠给出的反应太平淡，导致233直接来了逆反心理，它短暂地失去了平时的“成熟稳重”，非要让自己宿主看看它的小白皮肤。
陆海棠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给它撸毛，笑着夸它：“可爱，太可爱了。不过……”
233：“汪？”
“……你倒也不用那么认真装。”陆海棠疑惑，系统拟态成小狗，怎么智商也跟着变得和江祈安一样了？
“我是想问你，你之前不是说主神不再允许你们系统化出虚拟态了吗？你现在这样不会有影响吗？”
233抖了抖耳朵，“001，就是那个和宿主夺身体的系统。它都能堂而皇之地争夺人类的身体主神都没出面，我觉得他现在也许没空管我们这些小喽啰。”
陆海棠干笑：“小喽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说说吧，阁楼里你为什么会在？又为什么要冲上去？那个001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问题砸得233晕头转向，它理了理开始一个个回答：“宿主，我当年是因为阴差阳错流落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因为一些事能量耗尽，无法变回曾经的样子离开。所以只能维持小白的样子流浪，是小时候的……嗯……原身，是她把我捡走了。”
“然后呢？”
233回忆著从前，继续说：“然后我就一直待在陆家，等待能量恢复。其实她当初不捡我也没什么，我毕竟不是真的生物，但我依然很感激她。所以……”
“所以你后来才会冲上去，你是想救她？”陆海棠若有所思。
233摇摇尾巴，声音小了下来：“是，我想救她。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001。”
陆海棠：“001……编号001，它是第一个系统，一定很厉害。”
233开始给她讲述001的事迹：“001是所有系统里面最优秀的系统，它和我们不一样，它是主神的一部分分离出来的。主神是大小世界的管理者，它掌控著世界运行。但主神其实是每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所汇聚而成的，世界意识造就主神，主神管理世界，但并不能对世界运行插手。”
陆海棠不太明白：“世界意识？”
“对，世界意识。那是一种在时间的流逝中诞生出来的意识，就像人的意识一样。每个世界独立出自己的世界意识，在时空变迁中融合，成了如今我们的主神。”
“时空的运行也不是全然正确，这个时候就需要主神对某些线进行修正，以免世界紊乱消亡。而那个时候的主神对世界法则并不是很熟悉，加上宇宙时空中小世界众多，所以主神从自己的意识中剥离了一部分创造了第一个系统——001。001的能力毋庸置疑，它一直都是出色的。后来的主神掌握了其他方法陆续造出许多系统，但没有一个能超越它。”
陆海棠从未想过居然是这样，她喃喃自语：“世界意识？呵……不去说是求救信号。”
233接着道：“我最初在这个世界感知到001时只以为它是有任务在这里，但是后来我发现了它的虚拟态。它本就是主神意识的一部分，要觉醒自己的独立意识化身成人很容易。但就像宿主说的，凭空出现的一个不懂人类规则的人要怎么在社会立足呢？就算是接触了那么多人类，但始终不一样。否则，人类社会也不会有那么复杂了。所以取代就成了001的唯一选择。但我没想到，它居然想取代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它化形成气运之子的样子，企图杀死气运之子，取而代之。”
陆海棠越听眉皱得紧，“你们主神不管吗？”
233：“001当初掩盖了自己的踪迹，它一直很优秀，又和主神同一而出，主神其实并不怎么管它。我猜它曾经想的是成功取代气运之子就万事大吉了，毕竟气运强大的人影响世界运行，主神不可能再弄死钻进气运之子躯体里的它。但气运之子的气运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失去了灵魂，留一具躯壳有什么用……”
“我当初发现了它的阴谋想要阻止，它也的确对男主停手了，但是……却看上了命格同样很好的原身身上。我……没能救下她，自己也在那次对峙中被迫脱离了虚拟态，被它清除了数据信息。直到不久前，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数据。”
“你说得很清楚，但我有一个问题。”陆海棠捏著小狗的耳朵，眼神不明道。
“什么问题？”
“001都不知道的事，你个233号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在空气里漫延，许久之后，陆海棠怀里的小狗消失了，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宿主，有些事不一定要级别高才能知道嘛。”
算了，看来是不会说实话了。
她换了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呢。”
233：“哦对！001那次之后应该是进入了海棠的身体里，也许是因为记恨男主，所以对男主展开了报复。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居然被迫从这具身体里抽离了。”
顿了顿，它接着说：“我当初以为这具身体出事了，走不完剧情，所以才把宿主拉来执行任务，没想到它居然还没消失。那天晚上应该就是它苏醒回来抢夺身体，我发现的早想要阻止，但是……对不起宿主，233打不过它……所以让你被短暂压制了。”
“我一个普通人类能压得过它？”陆海棠觉得匪夷所思。
系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干脆装死去了。
陆海棠看着房间内的一幅儿童画，陷入了沉思：
233真的说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