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举著枪高高在上威胁他们的人,此刻脸上一派惶恐,把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
“我们和雇主的联系一直是通过网路联系的,从来没有私下见过面,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谢晚蹙著眉,厉声问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交易?”
“我们只为钱,哪管那么多。只要对方钱款到位,其他的事知道太多对我们也不好。对方在一个海外账户给我预付了一笔不菲的定金,然后给了我们地址和目标人的照片,每次联系的都不是雇主本人,是一个叫冯咨的人。”
冯咨?谢晚总觉得自己似乎买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儿呢?
陆海棠听完这番话,质疑地问:“你们怎么知道冯咨不是雇主本人?”
光头这时候缓过来劲来,喘著粗气道:“因为……因为他每次说的都是老板的意思。”
这几个人看起来应该是没撒谎。
谢晚当即拿出手机给谢文璟拨通了电话,“文璟,你查查冯咨这个人,还有一个海外账户,等会儿我发在你手机上。”
谢文璟沉声应了。
刀疤脸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看向陆海棠道:“小,小姐,我们知道的都说了,您打算怎么样?”
陆海棠微微一笑:“很感谢各位的配合,但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了你们吧?”
地上的一群人连连摇头,他们当然不敢奢望能被轻易放过,只不过是希望少受点苦头而已。
陆海棠看着他们没说话,转身出去了,她记挂著谢衍,如今人问完,她想赶快见到他。
陆正霆的人守在门外,看她出来,恭敬地迎了上去,“小姐,里面的人怎么处置?”
陆海棠面无表情道:“移交警方吧,别让他们太好过,对付歹徒的途中难免会有些打斗,都是很正常的。”
为首的人一僵,这样无情冰冷的话从面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让人瘆得慌。
233一直以隐身状态在她身边,闻言弱弱地问了句:“宿主,真的要这么做吗?”
陆海棠讥讽地笑了笑,反问它:“怎么,你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系统反驳,它不是这么想的,它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宿主这么大的反差。
陆海棠脚步不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庄园,声音清冷:
“被人欺负了不还手?至亲至爱之人被伤害了还要以德报怨?不好意思,我不是圣母,我做不到。”
谢晚在和谢文璟商量,陆海棠得到医生的允许进了监护室探望谢衍。
谢衍带着氧气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陆海棠看到他的那一刻,在庄园里坚不可摧的气势轰然倒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见过谢衍很多样子,骄傲的、偏执的、腹黑的、还有他笨笨的学着网路上说土味情话的样子,但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脆弱。
她开始看不懂这个所谓的气运之子的设定了,为什么?不是说了是主角吗?为什么还要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如果身为主角就必须经历这些才能获得圆满,那她更希望他是一个普通人,有最普通的家人朋友,过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233,他真的是你们的气运之子吗?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233有些不忍道:“宿主,每一个小世界都是完整运行的,世界里的人也是真实的,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是非善恶。”
陆海棠恍然间产生了自责:“是不是因为我,我……我改变了剧情,所以他才总受伤……”
233叹了口气,“宿主,不可否认你的确让剧情崩坏了,但男主在谢家的夺权之路上却一直在按照轨迹走,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不过是当初的缪缪几笔在你面前提前且真实的展现了。”
因果宿命,哪是那么好改变的。
我的宿主啊,233希望你别爱上这里的任何人,希望你别走上那条注定坎坷的路,可是……
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陆海棠不舍地最后看了眼谢衍,退出了监护室。
出了监护室,她在门口看到了之前给谢衍献血的男生。
她记得,这男生当时好像喊谢晚姑姑。
谢嘉言在监护室四周徘徊,引得周围路过的护士频频看过来,怀疑他意图不轨。
此时看见陆海棠,试探著喊了声“嫂子”。
陆海棠对他很客气,毕竟这是救过谢衍的人。
“你是谢衍的弟弟吗?”
谢嘉言一愣,原来二伯的儿子叫谢衍。他心虚地挠了挠头,不太敢看陆海棠,含糊地应了声:“啊……我是他表弟。”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陆海棠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了谢晚的声音:“嘉言?”
谢嘉言转身乖乖叫了声“姑姑”。
谢晚之前就觉得他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儿抱着手,问道:“你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吗?”
谢嘉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姑姑,我那天在医院看到你了,好奇你怎么没在国内,就,就偷偷跟上去看了看。”
谢晚没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当时跟上去看见,看见表哥……就谢衍,长得太像二伯了。我,我好奇,就跟了几天,结果刚巧就看见有人跟车,我觉得不对劲就给您打了电话。”
谢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对他这番话发表看法,越过他拉起陆海棠,“棠棠身上还有伤,先回病房换药。”
谢嘉言手心濡湿,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姑姑远去的背影想,算了,什么结果他都认了。
他对着监护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个躬,哥,对不起。
谢文璟和谢晚联手的效率高效,他们很快锁定了幕后主使谢华盛。
谢文璟还没上门拿人,谢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他回老宅一趟。
谢文璟眸光深沉,呵……看来有人速度挺快啊。
谢文璟到了老宅,里面聚了一群谢家人,客厅中央跪着浑身是伤的谢华盛,气氛紧绷。谢老爷子一把年纪坐在高位,扶着手杖,浑浊的眼睛看向谢文璟。
谢文璟笑了笑,问:“爷爷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