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棠紧张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凌晨2点10分,刚才的梦太过惊悚,她现在有些不同寻常的警惕。
门外的敲门声顿了顿,转而更加急躁了起来。
“是我,谢衍。”
听到是谢衍后,她缓缓地舒了口气。
下床打开门,她站在门口问:“你有事?”
谢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虚汗,喉咙紧了紧,她到底梦到了什么?被吓成这样……
谢衍在监控面前坐到半夜,突然看着监控里原本睡着的人开始挣扎、呼喊,像是被什么梦魇住了一样,当下就急得不行,赶过来了,一时间也没想好合适的理由,他索性就看着人不说话了。
梦里被吓了一场,陆海棠现在有些神经衰弱,没力气管他,“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说著就要把门关上。
谢衍一着急,居然直接就伸手来挡,被门夹了个结结实实,手背登时就红了一片。
“你干什么?!”陆海棠见状慌忙把门松开了,谢衍趁机挤了进来。
她拉着谢衍的手仔细查看,“你有什么毛病?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夹手?”
谢衍答非所问:“你做噩梦了?”
陆海棠一顿,他为了这个跑来的?他怎么知道的?
她没回答谢衍,把他安顿在小沙发上,出去找药箱去了。
谢衍细细打量著这间房间,目光扫过干干净净的画架时,顿了顿。
随后又拿起身旁的那只兔子玩偶,捋了捋兔子的长耳朵,然后摸了摸一只红眼睛。
陆海棠拿着药箱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谢衍看她回来了,把兔子放在了沙发上,还细心地给它调整了下位置。
陆海棠顺着兔子朝的方向看过去,是她的床。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把药箱放好,在谢衍面前半蹲下来,示意他伸手,给他处理伤处。
谢衍乖乖地把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整个房间都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拿东西的动静。
她收拾好药箱,也许是注意到了,那只兔子玩偶此时在她眼里简直无法忽视。
她拿起那只兔子,扔进了衣帽间里。
谢衍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
处理完突发状况,言归正传,她看着沙发上低着头的谢衍问:“说说吧,你大半夜的跑来干什么?”
谢衍抬头看着她,缓慢地说:“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什么?”
“你好像,对我是谢文璟儿子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
谢衍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当时惊讶的是我故意引导杨立威查证我的身份,却并没有过多关注我是谢文璟的儿子这件事。你好像,一早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谢衍会注意这种细节,谢衍未免太敏锐了些。
谢衍看她不说话的样子,慢慢走近她,扶上她的脸庞,“棠棠,你知道些什么?”
陆海棠偏头避开,咬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衍收回手,漫不经心地说:“不喜欢提这个话题吗?没关系的,你不喜欢那就不说了。”
他的语气好像包含了无限的宠溺,却让陆海棠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太被动了,不能这样。
她一步步地靠近谢衍,谢衍一步步地后退,被推倒在了床上。
她一只手按住谢衍的左胸,感受着他突然加快的心跳声,慢慢凑近谢衍,另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在他耳边红唇轻启:“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谢衍笑了笑:“这是秘密。我还有更奇怪的——”没说完的话,都被接下来的事堵在了喉间。
“秘密呀……”陆海棠慢条斯理地打断他,不安分的手一下一下地轻点着谢衍的心口,她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诱惑著,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谢衍的呼吸陡然加重,想吻上去,想弄哭她,想不顾一切地掠夺她……
他掐住那一节细弱莹白的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撑著一点距离看着她,忍无可忍,低头朝那双朱唇凑近。
陆海棠乖得不像话,一点也没反抗,反而伸手抱住了谢衍的脖子,被谢衍勒著腰悬空在床面。
谢衍呼吸沉重,忍不住在她腰上摩挲,一点点按压,他喘息粗气,诉说他的需求:“张嘴。”
陆海棠乖乖张开了嘴,任由对方攻城掠地。
谢衍得寸进尺,沉沦在这温柔乡里。
“嘶——”谢衍吃痛地退开,捂著流血的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熟悉的耳刮子突如其来。
前一秒还暧昧缠绵,后一秒就被人给扇回了现实,谢衍难得地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陆海棠擦了擦沾染上的血,眼神冰冷无情,倒打一耙:“谢衍,你是什么会随时发/情的禽兽吗?”
“……”难道不是她先诱惑他的吗?
事情难得地超出了谢衍的预料,他本来是担心她所以过来看看的,结果引起了怀疑。
为了打消怀疑不得不抛出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成了现在这样……
陆海棠把他退下去,指著门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谢衍突然回味过来了,她故意的。故意引诱他,想糊弄过去那个问题,又害怕真的发生什么,才有了这么一出。
老实说,不管陆海棠有什么事瞒着他,又有多少疑点,只要她人还在他身边,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这个人。
算了,都使出色/诱这招了,看来是被逼急了,那就装作被糊弄了好了。
谢衍故作无措地离开了。
“呼……”总算走了,陆海棠松开的手心一片濡湿。
系统非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宿主你——”
陆海棠快速打断它:“非常手段,你闭嘴。”
系统:“……”
折腾了大半夜,身心俱疲,明天就要去补拍电影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另一边,谢衍从陆海棠房间出来的时候,遇见了顶着鸡窝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江祈安。
江祈安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你……”
谢衍伸出食指:“嘘。”然后优雅地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祈安立马捂著嘴,狂点头。
谢衍淡定地走了,心里好笑,傻小子真不经吓。
留江祈安一个人像一尊石像立于冷风之中,一点点地裂开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