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是红柿子吧,确实我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季东城笑道。
季西城也点着头说:“石见的意思就是,这些巢人把面包树当成了他们的‘狼桃’,即便是饿死,也没人敢于尝试。”
“结果现在便宜我们了,哈哈!”季雨亭得意的笑道。她看着树上大个如橄榄球的果实,口水都流出来了。
“石见,快上去!”
“凭什么我上去?”
“瞧你现在那猴样,你不上,谁上?
“我……”
半天后,石见从树上慢慢爬下来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虽然阿巴哈的强项就是爬树,但走了这么远路,又上上下下的折腾好几趟,做搬运工,确实够累的。
他们吃饱喝足,把水囊灌满,又一人提了两个面包果,再次上路了。
石见那阿巴哈的小身板上也挂了两个,这时他无比的后悔,上路时就应该把那头角兽带上,多少都可以驮点东西。都怪季雨亭,看角兽才狗那么大个,说啥也不愿多带个累赘。
还好阿巴哈皮糙,又能挨饿,勉强能跟上三人的脚步。
三天后,他们穿过了恶魔原,食水还依然充足。这三天,他们遇到了好几丛面包树,补给一直是满的。
再往前走了两天,路上开始看见零星的巢人身影,不过这些巢人大多远远的看见他们就躲开了。
越往北走,见到的巢人越来越多,石见猜测,这些巢人应该是生命之树附近的部落里的。
巢人多起来,也就有那么个胆大的凑过来,和石见搭讪。石见借机打听了一下,不过也付出了一块紫芋(巢人吃的那种紫草的块茎)作为报酬。
“按我们的脚程,再有一天就到生命之树了!这些巢人都是附近部落的,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朝圣的。朝圣者每年都会有几拨,所以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你们三个有些特别,好在这边的巢人大多见过蜥人长什么样,不然还会把你们当成蜥人!”
“这里还有蜥人?”季东城问道。
“蜥人隔几年会有几个人来生命之树,干什么就不知道了!”石见说。
“也是来朝圣的吧?我倒想看看蜥人长什么样!”季雨亭好奇的说道。
石见翻了个白眼,又说:“当年噜噜也来过,来的时候好几个人,就他一个人回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事?”
石见说:“那家伙不说,也没人敢问!”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季雨亭瘪嘴道。
季东城和季西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莫不是……”
“是什么?”季雨亭见两老季说了个半截,着急问道。
还是季东城不慌不忙的回答了她,“地狱之眼!他们很可能遇到了地狱之眼,其实就是虫洞,其他人都穿过去不见了,只留下他,所以他才那么害怕!”
“这猜测很大胆,但很可能就是真相啊!”季西城频频点头。
这时好几个巢人围了过来,缠住了石见。石见好说歹说,这几个巢人就是不肯离开。
“怎么回事?”季雨亭问道。
季西城说:“估计是刚才给那个巢人紫芋的事,这些家伙都来打秋风了!”
季东城说:“还有紫芋没有,要不拿几个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季雨亭却说:“那不成!打发了这几个,还会来更多!”她眼珠子转了转,笑说:“看我的!”
她放下背着的草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面包果来,这是他们一路过来剩下的最后一个。
季雨亭作势要把面包果扔给那几个打秋风的家伙,却见他们眼露惊惧之色,呼啦一下就跑得干干净净。
哈哈,季雨亭得意的笑道:“他们还真的当这是恶魔之果啊!”
石见摆脱了纠缠,过来说道:“快收起来吧,不要让他们以为你是恶魔就不好了!”
季雨亭拍了拍腰间的激光手枪,说:“他们还能怎么着不成?”
“一群巢人过来,你还能都打死?”石见说道。
季雨亭撅了撅嘴,将面包果收了起来。她的草袋里,还有一张绿羊皮,几个紫芋,都是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又走了一阵,天边出现了一线绿影,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再没有理会时不时过来的巢人。
晚上他们避开了一个巢人部落的聚集地,现在他们没必要再去跟这些巢人打交道,生命之树才是他们的目标。
第二天他们终于进入生命之树的范围,看着头顶上遮天蔽日的树冠,几人连声惊叹。
这是一棵和阿巴哈部落里那棵树差不多样子的树,但是大了不知多少倍。透过那无数垂落的气根,隐约可见前方粗大的主干,估计直径竟有三十余丈。树下凉风习习,让连日里走在干热大地上的他们倍感舒适,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附近的巢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奇怪的队伍走进树冠之下,有些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就在他们进入树冠下的同时,前方一个巢人从气根的迷宫里钻了出来。这个家伙脸上还带着复杂的神色,有懊丧,有激动,还有一丝遗憾。
“这家伙这么激动,遇到什么事了?”季雨亭好奇的说。
“我去问问!”石见说着迎上去,拦住了那个巢人。
那巢人一看被人拦住,本来就万分懊丧的他立时就要发作。石见适时的奉上一块紫芋,那人才稍稍平静下来。石见遮遮掩掩的显露着手上另一块紫芋,那人便彻底平静了。两人交谈了一阵,那人又得了一块紫芋,满意的走出去了。
石见回过来说:“那个巢人刚才说,他见到树神大人了,可是树神大人看不上他,又给他赶出来了!”
“什么树神大人?又哪里冒出来的?”季雨亭讶异的问道。
季东城抬头看了看头上浓密的树冠,说:“难道这棵树真有自己的意识?”
石见又说:“他说,他们一共五个人进去,其余四个都被树神留下,只有他被赶出来,所以他才那么懊丧!”
季西城问:“真有树神大人?那个巢人说没说树神长什么样,他们怎么见到他的?”
石见说:“那个巢人说,就在前面,树干上有个树洞,他们进去后,就听见了树神的声音,但树神长什么样,他也没看见!”
“那他提没提到地狱之眼?”季东城问。
“那倒没有。”石见说。
“管他呢,既然来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季雨亭说道。
几人都表示同意,于是他们找准了方向,绕过一些已经连在地上的气根,一点点的靠近中间的树干。气根很密集,有一些甚至连成了一片片的,像一堵堵墙挡住他们的路。
途中,季雨亭好几次想要砍断拦在路上的气根,都被季西城拦住了。按他的话说,如果生命之树真的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还是不要伤害它,不激怒它为好。
他们磕磕绊绊的走了一阵,终于来到了大树的树干前。
树干靠近地面的部分,像虬龙的筋肉一般鼓凸着,褐色的树皮上布满龟裂纹,无数细短的白色根须冒出来,像老人沧桑的脸上长满了胡须。树干前,或许是常有巢人来往,空出了一小片空地,气根悬在几米高的头顶上并没有落下。而那片空地那边的树干上,果然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树洞。
在这浓密的树冠下,本来就很阴凉,他们却感觉那树洞仿佛还在往外冒着丝丝冷气。
“我觉得怎么不对劲呢?”石见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