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楚楚和谢教授还有他的助理已经在电梯里。
进电梯后,助理就按了顶楼的楼层。
从电梯里出来,立刻有华星酒店的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去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空无一人,关楚楚心想:看来谢教授提前来的不是一丁半点,宴请他的人都还没到。
难道说,谢教授提前来的原因是看她和龚家人发生冲突的热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有点失望,毕竟这场戏结束的有点快。
包厢空间很大,谢教授落座后,关楚楚挑选了一个和谢教授左边隔开两个座位的位置坐下。
出乎意料,大卫竟然默默地挪开她左边的位置,和她挨坐在一起。
坐下来后的大卫,俨然一个背景版,无声无息。
包厢的服务员上来倒茶后又马上退出包厢。
如果不是空气里充斥着茶香味,关楚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个静止的空间。
最终还是谢教授打破了沉默,他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关楚楚说:“关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有约的?”
关楚楚说:“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吗?谢教授这种大忙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因为初来乍到的原因,多得是人想要见你。如果你只是单纯来参加楼下那个晚宴,绝对不可能会这么早到。”
谢教授微微一笑,又说:“那关小姐猜猜看,我今天晚上约的人是谁?”
关楚楚根本没有思考,直接说:“那我不知道,毕竟我是一个刚上岗的临时工作人员,对谢教授的交际圈子一无所知。”
谢教授说:“关小姐,那你一会可能会很惊喜。”
惊喜?
呵呵,她这么觉得谢教授这话是反话?
突然和偶像坐在一起,关楚楚没有一丁点想象中的那种激动,她只是充满了好奇。
谢教授和她想象中的真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之前,关楚楚其实也没少接触大佬级别的科学家,这些科学家给关楚楚的感觉都是特别纯粹的人,似乎除了科研,他们对其他方方面面的兴趣都极淡。
而谢教授却很不一样,他更像是一个商人,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商人,一个擅长给人挖坑的商人。
看来之前那个传闻是真的。
据说,谢教授不仅仅入股了多家生物科技公司,甚至在投资领域有所建树。
也正是因为投资回报率高,所以他在大学里的实验室几乎都是自给自足,各种高精尖设备,别的实验室要精打细算,他的实验室就像是买白菜似的。
科学家做生意,关楚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科技本来就是生产力。
知识分子必须得贫寒的观念本来就不对。
只有物质上得到保障,才能更好地做研究。
关楚楚在心里有了隐隐的推测——谢教授选择来国内,多半是有私人的目的。
这个目的和她有关吗?
一阵敲门声把关楚楚飘忽的思绪拉回来。
敲门声过后,站在外面的包厢服务员把门打开。
一个身材颀长,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
关楚楚微微愣了一下。
竟然是周渊!
他的五官更立体,下颚线更明显了。脸色微微苍白,深邃的目光在看到关楚楚的那一刻,瞬间温柔下来,随即就是片刻的失神。
只不过他很快就收回眼神,朝谢教授走过去。
谢教授站起来,伸手和周渊相握。
“周先生,听说你遭遇了车祸。怎么样了?”
“谢谢关心,我很好。”
“请坐。”
就在他们两个人寒暄的时候,关楚楚的手机响了。
关楚楚拿起手机,站起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言罢,关楚楚也不管那两个人什么反应,直接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叶梓晴,她刚才也趁机在酒店里做了个简单的应酬,结束之后就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
“楚楚,你在哪里呀?和那个谢教授在一起吗?我刚才看到龚家杰了,脸色特别难看,是不是被你打脸啦?”
关楚楚说:“对,我和谢教授在一起。”
叶梓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好朋友的声音有些不太对,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楚楚,发生什么事了吗?”
关楚楚说:“没什么事,就是觉得……突然看到偶像,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叶梓晴扑哧一声笑了,“原来我们家关博士还对偶像存在过幻想呀?像谢教授这种级别的人,别说长得丑,就算他不洗澡不刷牙,不也是很正常的吗?你们学生物的不应该更清楚,造物主其实非常公平,不可能让一个人全把好处给占了。你这种情况纯粹是老天爷打盹的结果,一不小心让你把聪明的头脑和美貌全都收入囊中。”
关楚楚微微叹气,“其实也不是啦……”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既然你和谢教授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要继续去看龚家杰的热闹了!回头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关楚楚刚挂断电话,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关楚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打量他。
“黄洋?!”
黄洋有些难为情地低头,“关小姐,你好。”
此时的黄洋,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擦伤痕迹,眼底还有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睡觉,还跟人打了一架的样子。
这副样子居然还要跟着老板出来应酬,打工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你有事儿?”关楚楚很快又恢复警惕的状态。
黄洋说:“关小姐,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医生说,周总现在在吃药,那种药比较特殊,所以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所以想拜托您一会帮忙关照一下,一定不能让周总喝酒。”
关楚楚说:“不好意思,这种要求我觉得挺可笑的。你们周总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也不是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的未成年人,想必他的医生应该非常专业,医嘱也叮嘱到了个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不能喝酒。如果喝酒也得需要不相干的人帮忙提醒和控制,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想听医生的,也是一个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的人。作为外人,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黄洋那张受伤的脸,听到这番话之后,更显得委屈巴巴。
他低头沮丧地说:“周总现在的压力真的很大,很多事情他想不起来,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