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衣原本冷淡无波的眸子,一瞬间仿佛迸射出冰棱,“你说什么?”
“没听懂吗?”
赫连野一身红衣,郎艳独绝,俊朗的眉眼风流肆意。
“你的墙角挺好看,我想挖挖看。”
反正他爹天天催婚,云溪溪性格又这么对他胃口,还不如听爷爷的,娶了百里云溪。
这样,他就可以天天和她练武比试、坑人逗狗了。
至于百里云溪那张毁容的脸,她戴上人皮面具后,还挺好看的。
漂亮的皮囊可以伪造,但有趣的灵魂,却是举世难寻的。
而且,他也会努力为她寻找祛疤药,为她去除脸上疤痕。如果实在找不到,大不了就戴着人皮面具。
谢迟衣冷冷看了赫连野一眼,面无表情地拿着那张请帖。
声音清冷如冰碎。
“随你。她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
“那就好。”赫连野笑弯嘴角,接过谢迟衣手中的请帖。
桀骜的眉毛一挑,“喂!谢迟衣,你是用了多大的力啊!请帖皱成这样。”
皱巴巴成一团的请帖,可见之前主人捏它的力道。
但是,在赫连野印象中,谢迟衣并不是那种多动手多、喜欢揉捏物品的性格,他甚至有强迫症,一切都要规规整整。
这样明显的情绪失控,可比他之前问谢迟衣,会不会为百里笑笑吃醋时,外溢的情绪还要多。
赫连野原本放荡轻狂的金眸瞬间沉下来。
金眸犹如加热的蜂蜜,颜色转浓。
“谢迟衣?你后悔了吗?”他看着谢迟衣孤寂冷漠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薄唇里吐出轻烟般的声音。
然后高高兴兴地拽着请帖回去找百里云溪。
然后后知后觉自己手上拽着的请帖,想到百里家那堆迫使,下意识开始了解释,“我只是去看看百里笑笑想搞什么鬼?”
迎接他的,却是一只张开的手。
百里云溪一脸严肃道,“少了五个铜币。”
赫连野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给我的钱袋,比账上少了五个铜币。”
那一天赫连野开赌,她是看了下注记录的。
赫连野:“……”
转瞬,小侯爷俊朗的脸上便是无尽痛苦之色,一边蔫头巴脑掏出五个铜币给云溪,一边痛苦嚎叫,“啊!云溪啊!你简直是死要钱!你钻死在钱眼子里算了!”
“那是自然。”百里云溪满足地接过钱,轻轻叹了一声,她摸了摸自己丹田,想到无时无刻不再喊饿的混沌小树,“有个崽崽要养,自然花钱的地方多。”
赫连小侯爷惊恐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什么?!崽崽?你的?”
百里云溪,“嗯啊。”
赫连野一脸纠结的看向百里云溪肚子,还想再问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见。”成功催完欠款的百里云溪眉眼带笑,功成身退。
她从赫连家的府邸一路翻墙出去。
赫连家的人,各个武德充沛,天生好战,是以府里守卫不多。
进来的时候,百里云溪是靠一手顶尖的隐匿功夫潜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就干脆大咧咧出去了。有了赫连小侯爷的担保,那些守卫也睁只眼闭一只眼。
徒留向来恣肆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赫连小侯爷,一脸复杂纠结地站在原地,如秋风瑟瑟发抖的落叶。
“影子,你家小侯爷我,是没成婚就要喜当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