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溪:“……”
人可以自恋,但不能自恋到这种程度!
她深深地盯着姬无夜,轻哼一声。
“传闻中,夜王殿下生得俊美绝伦却冷酷残暴。甚至曾命人残忍地挖出了一名冒犯之人的眼珠,可依然有人摄于殿下容貌,冒犯天颜,殿下烦不胜烦,因而日日佩戴面具,以玄面示人。
但我怎么觉得,夜王殿下与传言不符呢?”
她眼前这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讨厌自己长得太漂亮的样子。相反,还挺自恋的。
也不知道那些离谱的流言怎么传出来的。
“流言这种东西,不过是有心之人传给有心之人听的。”姬无夜道。
说完,他润泽红唇一勾,桃花眸朝百里云溪蛊惑地轻眨,“不过如果对象是溪溪的话,怎么冒犯本王,也是可以的。”
他躺下的姿势慵懒又随意,像是任人予取予求,“皮囊不过红颜枯骨。若是能让溪溪喜欢,它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是吗?”百里云溪轻轻笑了笑,手在他面具上,暧昧地抚了抚,然后黑眸一眯,捏起面具的一角,便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
姬无夜一直给她一种隐隐熟悉的感觉。
且让她看看,那张脸下是人是鬼!
“溪溪啊。”
男人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响起,百里云溪刚出手,就被一只有力的五指给抓住了手腕。
她眉目一挑,微惊,凤眸浅浅眯起。
这位神秘莫测的夜王,就像传闻中的那样深不可测。
不过,在姬无夜展露冰山一角的实力后,百里云溪反而少了一些戒备。
明明有实力,却没动手,说明,就算他别有所图,暂时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百里云溪心中打着算盘时,那张面具遮了半面、却依然蛊惑至极的俊颜在她眼前突兀放大,男人的气息几乎与她交缠。
“本王的面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摘的。除非……
百里云溪冷静问,“除非什么?”
姬无夜眼尾妖冶,修长的五指扣着少女细腻柔软的手,突然在她狰狞伤疤的脸上轻轻一吻。
“除非,你正式嫁给本王。洞房花烛夜之时,便是这面具摘下之日。”
百里云溪还没从那如蜻蜓点水的一吻回过神来,就被他的话又震惊到了,她脸色古怪道,“这不就类似于新郎给新娘掀头盖吗?洞房花烛夜,我给你掀头盖?”
“咳咳。”姬无夜惊得差点呛到。
“哼!就算是要掀,也是本王给你掀头盖。”姬无夜第二次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
然而,想到百里云溪届时看到自己脸时的惊讶,姬无夜心中又忍不住愉悦起来,桃花眼都妖冶了三分,嘴角翘起。
至于为什么新婚夜才能摘下?因为那时候,才会尘埃落定,她后悔不了啊。
百里云溪看着坏笑得邪气十足的姬无夜,心中突然不自觉地打起了警铃,和姬无夜拉开了距离。
“咳咳,说正事。”察觉百里云溪的警惕,姬无夜轻轻咳了一声,不再逗她。
一次性进展太过会让她警惕,他们,来日方长。
说起正事来时,姬无夜脸上表情一肃,周身那股蛊惑妖冶的气息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肃睥睨的威仪。
如一轮冷漠威严的明月,高不可攀。
百里云溪很少见到,有人竟然能自如在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中随意切换。
当他不正经时,他能够蛊惑人心、妖冶无双。
但是在他正经时,他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杀予夺、冷酷无双的王者。
姬无夜握住她的手,“我之前就观察到了,你周身灵气不论进去多少很快就会溢出。说明你的丹田现在就宛如裂开的瓷器,不论装多少水,都会漏出来。
除此之外,你脉象也不正常,像身体后天被重损后产生的损伤,所以,我推测出你的丹田被人为破坏了。”
“不过,不仔细探查丹田,我也只能判断到这种程度。”姬无夜看了一眼百里云溪丹田处,有些无奈道,“刚才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你丹田的情况,没想到却被溪溪误会了。”
百里云溪笑着看向姬无夜。
“本王不是怪溪溪的意识。溪溪做的很对,丹田乃命脉,不能轻易让不信任的人探查。”
“唉。”姬无夜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溪溪到底是不信任我。终究是为夫的错,不能让溪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