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仆役市场。
傍晚时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散发微光的牌匾。
张明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牌匾下，络绎不绝的人流后的‘市场’。
在市场的角落里，一些骨瘦如柴的人被无情的铁链锁住。
他们的脸庞疲惫而呆板，面如死灰，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生的命运。
他们的目光空洞而深邃，仿佛在诉说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身上只剩下皮包骨，仿佛一点微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在这里，奴隶们被像货物一样对待，他们的价值由他们的体力、智力、年龄和美貌，修为，身份等决定。
他们被买主们粗暴地挑剔，就像是在市场上的牲口。
买主们目光冷酷，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对奴隶的剥削和压榨。
市场的中心是一个宽阔的空地，那里是进行奴隶拍卖的地方。
拍卖师像一个戏剧主持人一样，在这些悲惨的商品面前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口若悬河，用言辞将他们形容得如同一匹匹骏马。
而那些买家则像秃鹰一样盯着这些奴隶，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价格的下降。
“10灵石，10灵石，只要10灵石，双胞胎美少女带回家，轻音、柔体、易推倒，双胞胎啊！”
“20灵石啊，20灵石啊，曾经的修士家族老管家，精通各种管家路数，成熟稳重可靠，只要20灵石啊。”
“来一来，看一看啊，练气三层的小家族少女便宜啦，有修为有资质，将来可诞下有资质的孩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便宜啦。”
一幕幕，叫卖声，砍价声，购买好奴隶的兴奋声，囚笼中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生命。
给张明这个从未见过如此一幕的人，极大的冲击。
若是奴仆，奴隶等。
还属于张明知道，是如今世界体系，文明等级下，必然会出现，会诞生，自己也必然会见到的一幕。
那往市场里面稍走几步，来到深处的一个角落时。
那里的一幕幕更让张明觉得震惊，觉得彻骨冰寒，乃至精神都受到冲击。
角落中，充满各色‘奇形怪状’的奴隶。
有在繁杂漂亮花纹罐子中，只有一颗美丽头颅在外的美少女，少女哼着歌，曲调悠长悲凉。
旁边，有一个身躯两个头颅，四臂，六腿的高大人形怪物。
一个头颅暴躁如雷，一个头颅淡漠冷静。
四臂挥舞，六脚踱步。
有人头马身，人身猪头的妖怪，如马唏律律，或如猪哼哧哼哧。
不似人类。
有身躯液化，但在液化如水的脸庞中，浮现一张人脸诡谲。
每一分每一秒，人脸神情不断变化，上一刻在喜，下一刻在悲，然后怨，一一上演。
这个角落，等等难见的百态，在轮番浮现。
每一样都是张明此生第一次见。
“呼！”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慌。
“人彘，术法改造人，术法兽人，鬼邪制造品！”
每一样，张明的认识。
都是在宗门藏书阁的野记中看到的。
本以为只是书中呓语，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见到了。
“人彘，将人四肢砍掉，放入罐中成为某种玩物和装饰品。”
“双头四臂六腿，人头马身，人身猪头则是邪修改造人，妄图创造修士强大仆役的失败品。”
“盆中液体人脸，同样是某种术法，或者鬼邪的改造之物。”
“这里的每一样，每一个的罪和恶，是市场的数倍。”
“罪恶，罪恶，罪恶！”
张明心中不忍，但无可奈何。
修仙世界，修士长生久世，摧山断河的华丽外衣下。
是那些肆意妄为，随意糟践生命，更改形态的邪修魔怪。
“正道之下的阴暗吗？”
甚至.......
张明四下打量几下，发现诸多实力强大，且气息浑厚相近的修士。
“一个组织？专门做这些实验的组织？”
脑中黑暗想法不断蔓延。
“甚至.....甚至这背后未必没有宗门的影子！”
观角落那些改造人，虽然神态各异，诡谲邪恶无比。
但仔细看来，其中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人彘女，明明是砍去四肢，放入罐中。
但莫名改造，她和罐子结为一体，罐子这个无机物品，成为了她血肉相连的躯壳，陶瓷外骨骼？
两头四臂六腿，一头暴躁如雷，一头冷静异常。
还有四臂六腿的加持。
这若是能修行，不是一个恐怖的战斗兵器？
人头马身，人身猪头，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恢复兽态。
但若是往下继续发展，是不是可以成为真正的兽？拥有兽类那些恐怖天赋能力？
盆中液体人脸，失去身躯，唯有精神。
往后岂不从此脱离肉身，成为一种精神生物？
等等等，还有诸多。
每一项虽邪恶无比，但其中哪一个不是某位邪修的得意作品？肆意大胆畅想之做？
“青云器灵吗？”
“器灵只计较得失，利益换算。”
“道德名声，只是数值！”
“所以，这一切会是他做的吗？”
张明不知，但心中依然将这件事，八成可能安在器灵头上。
毕竟只需一点小投资，就能在未来获得非同凡响的成就。
有一点道德风险算什么？
又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呼——”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张明快步转身离去。
什么都做不了，无能改变，那就尽早离开看着不忍心的事物。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暂避锋芒也罢！
......
“大哥，那小子什么意思？好像是一个正道君子？”
“哼，管他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在沙海这一亩三分地上。”
“除了青云宗的人，我们忌惮几分，其他人？”
“敢乱来就是死！”
“嘿嘿，好好好，不过大哥，咱们为什么这可厉害？”
“咱们真是魔道大宗的弟子？我们修炼的功法好厉害，我看比一些大宗的功法都要厉害！”
“除了有一些副作用......”
“你别管，不该问的别问，在这里，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就行！”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
疯狂教训小弟的大哥没有发现，低头哈腰小弟的眼中，闪烁奇异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