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看到周亚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方毅亲自去滨海找她，炎黄在滨海设立了分部。
面对方毅的问题，周亚楠神色很自责，表情看起来有种心虚的感觉。
“炎黄很缺网络安全方面的人才，加上胡芷妍能力太强，所以高层中就有人想留下她。”
一听这话，方毅就很火大！
“炎黄缺人才，我就不缺？”
他罕见的生气了，让一旁的周亚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当初可是答应过方毅，到时间之后就会把人还回来的，现在呢？
现在她食言了。
“对不起，都是我......”
“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没等周亚楠说完，方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
周亚楠更不知所措了。
方毅生气不是针对周亚楠，是针对炎黄，只不过现在只有周亚楠能看到他生气而已。
周亚楠虽然是个小队长，但在炎黄里也说不上什么话，他知道胡芷妍的是去是留，都不是周亚楠能左右的，她只不过是负责传达消息而已。
当初敢向自己承诺，估计也是觉得炎黄不会做这么掉份儿的事，可是就连她也猜错了。
“华夏有十几亿国民，别告诉我十几亿人里还找不出一个比胡芷妍更强的！”
胡芷妍被留在炎黄，显然周亚楠给出的说法没让方毅满意。
方毅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没这么简单。
作为最早成为超级战士的人，炎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高层也知道，他们还知道胡芷妍是他的手下，可就是在这种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决定将胡芷妍留下来，竟然完全没有通知他，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这已经不是尊不尊重他的意思了，根本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果真是华夏不缺超级战士，所以要狡兔死，走狗烹了么！”
方毅深深吸了口气，语带嘲讽的说道。
他以为是华夏超级战士多了，所以有人要打压他！
他的话把周亚楠吓了一跳，急忙拉住方毅的胳膊。
“方毅！你别瞎想，不是这样的......”
周亚楠生怕方毅对炎黄和华夏心生怨望，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将这件事的缘由说了出来。
“将胡芷妍留下，其实......是陈家的意思。”
周亚楠硬着头皮说道。
方毅面色一变，只不过变得更恼火了，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见到方毅犹疑的目光，周亚楠再次点了点头：“胡芷妍上级主管叫李岸山，和陈家交好，将胡芷妍留下就是他的提议，他跟你无冤无仇，所以可以预料他这么做是有人......”
话没说完，就已经把方毅气笑了。
“你们炎黄随便一个人提议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通过？”
周亚楠言外之意，提议者是陈家的人，但即便提议者是陈家的人，最后敲板还不是炎黄？
方毅显然不相信炎黄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
不过他确实想多了，胡芷妍继续说着，很快他就知道了炎黄高层答应此事的原因。
“郑少杰死了，而且据说郑少杰手上有一部分生产抗癌药的很重要的配方也毁了，因为安保工作是我们负责，出了这些岔子，所有责任都落到我们头上，高层压力很大。
陈家的提议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了安抚他们......高层不敢跟他们起争执，所以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周亚楠的话并没有让方毅的心情好受些。
“他们不敢跟陈家起争执，所以就损失我的利益去做补偿？”
他看着周亚楠的眼睛。
“而且，你知道郑少杰是陈小芸杀死的，另外，我怀疑她所说的另一半配方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她见事情藏不住了，所以故意杀人灭口，编了一段谎话！”
抗癌药有两份配方的事情，方毅也有所耳闻，但他根本不信。
因为他之前调查到的所有信息都没有表现出抗癌药有两份配方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听了方毅的话，周亚楠一时没开口。
方毅皱起眉头：“你不是到现在还不信我的话吧？”
周亚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信谁，她想相信方毅，可是方毅说的情况太过耸人听闻，而且，毕竟不是她亲眼所见。
更何况......
“高层也有对此提出质疑的，但政界有很多老人为陈家站台，表示抗癌药有两份配方的事情，他们早就被告知保密.......这......会不会是他们真的隐藏得很好，所以你没查到？”
周亚楠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她自己听到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说陈小芸为什么会杀郑少杰？她有什么理由去杀郑少杰？”
方毅追问道。
周亚楠看着他，一句话没说，然而方毅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信任。
方毅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信？”
他问了一句。
这让周亚楠有些不知所措，但没说话就代表默认。
她真的很难相信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是方毅说的。
方毅已经明白周亚楠的意思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还觉得，郑少杰可能是我杀的？”
对方不信郑少杰是被陈小芸杀的，但郑少杰死了，而自己恰巧那个时候也在大楼里，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这么猜。
而周亚楠显然也是。
“是......是么？”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毅很生气。
“你不是说你们炎黄有人看到郑少杰的尸体么？”
最开始冲进去的几个人是见过郑少杰尸体的，而当时自己根本不在场。
方毅的话让周亚楠微微停顿了一会儿，随即道：
“他们只是看到尸体，并没有......没有看到他怎么死的......”
听到这句话，方毅彻底愣住。
霎时间，只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他深深的看了周亚楠一眼，他还以为周亚楠一直帮他是因为相信他，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竟然也在怀疑自己。
这让方毅一下子找回了当初从学校退学时的感觉。
憋闷！
“你觉得是就是吧！”
对不相信你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方毅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扔下这句话，掉头便走了。
周亚楠脸色变了变，伸手想叫住方毅，可是又不知道叫住他之后该说什么，最后只得看着方毅离开。
作为一个军人，她向来都很理智，可是在面对方毅的时候，这种理智却总是无法保持，其实她并不完全相信方毅的话，但即便如此，还是没将在大楼前看到方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因为在她想来，哪怕真的是方毅杀了郑少杰，她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她现在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确认而已，可是却把方毅惹生气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方毅很生气，而她心里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不知道是自己不够信任方毅，还是方毅不够信任她，所以才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