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基亚人看着这几个萨德兰奴隶麻木搬运,像蚂蚁一样的干着活,纷纷沉默不语。
有几人想上去帮着奴隶们一起搬运,被罗夏一把拦住。
罗夏指了指周围的商人、伙计和奴隶说道:
“看他们在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维基亚人有些不理解。
罗夏解释道:
“想改变这里,就需要足够强大,如果我们有五千名士兵,我们可以把全城的奴隶解放,而现在我们只有23个人,只能遵守秩序,如果我们破坏秩序,我们也自身难保。”
罗夏看着奴隶们带着脚镣,挨着奴隶主鞭挞,心里也很难受,让他想起了刚被抓到奴隶矿场的自己,但自己不能因为怜悯而让自己的手下陷入危险的境地。
一刻钟后,所有粮食装车完毕,罗夏将第纳尔交给帕吉,让他去结账,吩咐巴萨耶夫率领车队立即出城,自己要跟帕吉在城门口等到最后。
防人之心不可无,罗夏怕帕吉找哈纳瓦酋长告密,把粮食堵在镇里。
眼见巴萨耶夫顺利的通过城门,20匹挽马拉着10架马车一路小跑离开了乌兹根镇,罗夏彻底放下心,看着帕吉眨巴着小眼睛等待着吩咐,说道:
“我说话算数,你自由了,快回家收拾一下财产领着家人跑路吧。”
帕吉有些扭捏,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话:
“头人,我就提个建议,您如果不同意,我立马出城逃离这里。”
“你说吧。”
罗夏有些好奇帕吉的建议。
“我想等你们离开两天之后,主动找哈纳瓦酋长坦白。”
帕吉的小眼睛里闪着亮光。
罗夏真被帕吉的操作惊到了。
“头人,您两天后基本安全了,戈壁沙漠会隐藏您全部的行踪,哈纳瓦酋长的骑兵找不到您。我会把责任全部推脱出去,我在乌兹根已经打开的局面,不想一无所有的离开。”
罗夏看着这个有梦想的胖子,真有点为他能否能安然无恙担心。
“你不怕我现在反悔杀了你?”
罗夏假装威胁道。
“头人,您不会的,您其实是位好人。”
帕吉憨厚的笑着,小眼睛里带着狡黠。
“而且您留我在这,万一您以后成了大人物,我还能给您通风报信不是。”
罗夏被这个胖子逗笑了,脚踩两只船还让他说出了些道理。
突然帕吉目光机警扫向四周,神色有些紧张:
“有些不对啊,头人,现在还不是换岗的时间,有大批卫兵围过来了,头人,快走,你可能暴露了!”
罗夏有些诧异,眼里稍有怀疑。
“头人,不是我,我领你进的城,买的粮食,我现在出卖你,我也会被贵族判刑。”
帕吉急忙解释道:
“头人,我得撤了,您保重!”
胖子帕吉担心自己被牵连,灵活的像只胖头鱼,钻进了人群就没了踪影。
罗夏把脸上的围巾紧了紧,抬头望去,阿菲夫这个孙子正骑着高大的萨德兰战马在四处张望。
罗夏急忙低下头,牵着马企图混入出城的人群。
而阿菲夫此时跟在萨德兰骑手身后唉声叹气,明明自己和诺伊尔都见过罗夏,为何哈纳瓦酋长为何只让自己出来?
阿菲夫真的不想和罗夏打交道,这位凶神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眼睁睁看他一人正面击溃二十多名轻步兵,哪怕自己真找到他,在萨德兰骑手抓住他之前,肯定能干掉自己,自己应该怎么磨洋工而不被看出来呢,正在阿菲夫想办法摸鱼时,听见骑手队长说道:
“阿菲夫大人,根据哈纳瓦酋长的命令,您应该带领我们在城门口,对今天出城的所有人员进行检查。”
听到这话,阿菲夫简直七窍生烟,这个萨德兰骑手队长竟然敢阴阳自己,嘴中口口声声叫着大人,还拿着酋长压着自己。
但贵族不愧是贵族,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阿菲夫这时候还能面带笑容的说:
“队长大人提醒的是,我急着找罪犯,竟然忽略了城门的问题。”
一行人骑着萨德兰战马越过所有排队的平民和商队,堵在了城门口。
“所有人,将头巾、纱巾、头饰摘下,挨个过检,拒不执行者,以间谍罪论处!”
萨兰德苏丹国地区,多戈壁、荒漠,只有少部分沙漠绿洲点缀其中,无论本族人还是外族人,为了防风沙和阳光,几乎人人带围巾遮挡。
萨德兰骑手一声令下,城门口所有人都开始解下围巾,罗夏在队伍中,为了不显得突兀只得解下围巾。
城门口排队人数众多,摩肩接踵,根本无法纵马逃跑,而且为了混进城镇,自己的萨德兰链甲也没敢穿在身上,仅着皮甲,在这种狭窄的区域对付如此多卫兵和萨兰德骑手,恐怕凶多吉少。
罗夏毫无惧色,把单手剑调整到适合拔剑的位置,紧了紧盾牌扣,昂首阔步跟上队伍,自己这一身武艺如何不能破围而出,最次也能换走几名骑兵,还有这个跟狗皮膏药一样阿菲夫。
正所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惧哉?
这边罗夏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阿菲夫不想出力,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只要等阿克拉姆家族真正的主人出手,自己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奖赏,将来还有可能染指乌兹根,怎么可以跟一个平民土著杀人犯同归于尽!自己又不是提里穆萨那种傻子。
在众人各自打着算盘的时候,出城的队伍也在缓慢前行。
阿菲夫站在城门口,一个又一个的看着出城人的面孔,尽管阿菲夫不想承认,罗夏的颜值确实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为英俊之人,如果不是他杀了提里穆萨酋长,自己真的想收服这家伙,未来不论是送给有龙阳之好重臣贵族,还是位高权重的女性领主,都是一笔报酬丰厚且拉近关系的好买卖。
可惜啊,可惜!
就在阿菲夫惋惜的时候,一抹云彩划过午后的天空,阳光照在乌兹根的石墙上,在拱形城门处形成一道阴影,华美的光柱越过城门,美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阿菲夫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忽然觉得岁月静好,自己也不必沉溺于阴谋诡计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可以追寻,比如......
从阴影中浮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剑眉斜斜上挑,鼻梁英挺,嘴唇有些薄但并不显得刻薄,反而紧抿的双唇显得无比认真,冷厉的眸子里睥睨四野,阿菲夫和这位俊美青年的目光一经对峙,就再也无法分开。
青年嘴角含笑,目光冰冷。
阿菲夫脸色苍白,目光游移。
阿菲夫此时的心情就像,花了第纳尔找了酒吧女郎,推门进去发现一只狗躺在床,想着已经花了钱不能白浪,于是咬着牙跟狗上了床,推门出去发现妻子站在走廊。
狗日的罗夏,怎么哪哪都有你!我他妈真是日了狗了!